第11章 名曲(1 / 2)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王公子有事可以吩咐楼内的丫鬟小厮。”司虎翻身上马,片刻,又嘱咐道:“晚上尽量别乱跑。”

张除把马车交给迎接的小厮,自顾自进楼,王颜瘪了瘪嘴跟在后头。

这算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如果有人,张除就把王公子的面子给的足足的,好满足她那点所剩不多的自尊心。

但是要是没人,那可就没有高下之分,自己不管她,她也不要指使自己。

而且这楼里的小厮丫鬟也够她使唤了,也用不着张除伺候。

张除自顾自寻了个二楼的房间,包袱一丢,躺在床上发呆。

来到这个世界才半个月,没想到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从怀中掏出那一真一假两个锦盒,张除也不由得发笑,自己这么谨慎小心,看来也是多余,一路上别说妖魔鬼怪,连个匪徒都没碰到。

而且这一路上积蓄藏刀术,不知不觉间炼精境竟然二层了,看来以前没有进展还是因为练少了。

张除趺坐在床,运起内息,从丹田运遍全身,不知不觉间入定。

直到敲门声传来。

睁开双眼,瞥了眼窗外,不知觉间竟然已经天黑。

“谁?”张除问道

“大人,王公子不见了!”

屋外丫鬟带着哭腔,仓王接待的人出了事,她就是有十条命都赔不起!

“不用管她,可能是去喝花酒去了!”张除轻声回道

王颜虽然是个女儿身,但在王河县的时候就是夜宿春仙楼,这沧州这么大,指不定上哪儿耍去了。

“大人……”丫鬟委屈的声音继续传来,“王公子要是出事,我可就活不成了!”

张除无奈笑了笑,推开房门,吓了一跳,不光是一个丫鬟,七八个小厮丫鬟,连带着一个鬓发花白管事都围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他。

至于这么大阵仗么?

“怎么了?”张除问道,“她这人爱玩,很快就会回来的。”

“大人有所不知,”管事的老头哆哆嗦嗦,“沧州城最近闹鬼……已经有不少人遇害了,王公子出门没有知会下人,要是万一遇险,我等担当不起啊!”

闹鬼?

张除皱着眉头,微微颔首,怪不得司虎特意嘱咐不要夜间出门,原来意思是在这里。

略作思索,张除宽慰道:“你们回去睡吧,我去找她。”

“我安排几个武艺好的跟大人一起去找,也好有个照应。”老管事说道

“不用,你都说了闹鬼,武艺大概也不管用。”张除摆摆手

“那依您的意思?”老管事征询意见

张除笑容灿烂:“来个熟门熟路的就行,最好是知道城里青楼所在。”

其实也并不需要太过熟门熟路,稍加打听就知道王颜在哪。

听轩诗会。

虽然大历皇帝潜心修道,但科举也是照常举行的,如今六月过半,距离八月秋闱还有一个多月,所以不知道是谁牵头的,举行了这一场声势浩大的集会,赶在进京赶考之前进行最后一次放纵,也是结交好友的机会,毕竟下次见面,可能人家就已经是一州一府的高官,再想同台而坐,恐怕就难如登天了。

而这声势浩大的集会,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以王颜好热闹的性子,不可能不在!

听轩阁

这是青楼?

看着眼前高大的五层楼,张除有些恍神。

层层飞檐,攒间顶上坐卧一只脊兽,四望如一。

檐下层层回廊,无数书生装扮,或坐、或卧、或倚、或躺由,从衣着华贵到缝满补丁,神色各异,笑意盎然。

幽幽琴声伴着笛声传来,逐渐变缓,随后一曲终了,引来一片叫好声。

一二楼最为宽大,围着数十人,张除一眼就从二楼一角瞅到了王颜,此刻她正与两人同桌共饮,不知道听了同桌的什么话,一双桃花眼笑成了花,故作豪迈的饮了一杯,有些摇摇晃晃。

……

“王公子好豪情!真是让人一见难忘!”说话的男子衣着青灰,看似普通,但那身上锦绣可都是银线制成。

“确实确实,钱兄说的正是,王公子风流倜傥,豪迈非凡啊!”另一男子附和道,一边说还不忘一边偷瞄身旁那位姓钱的男子眼色,见他喜形于色,也就安下心来。

王颜被两人一通吹捧便有些飘飘然,又是连饮了好几杯,这下连坐都有些坐不稳,倚着栏杆微微斜躺着,轻抚鬓角,擦掉一抹香汗,引来周围几桌的目光。

“钱家公子什么时候换了口味,喜欢男的?”

“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哪是个男人啊,这分明是哪家小姐又偷跑出来听诗会的,只是可惜,碰上了这么个纨绔。”

“据说前几日他已经糟蹋了两个大家闺秀了,还有人敢女扮男装来?”

“那谁知道,嘘……小声点,钱百卷看过来了。”

周围人顿时噤声,目光也开始重新转向楼下诗会。

有人是来此论文,却也有人是来此猎艳,头两日有人斗诗,所以不少颇有才情的大家闺秀都偷偷女扮男装来看,结果就着了钱百卷的道。

后来也有学识高深的,觉得这一群人诗不成诗,词不成词,看了两天,就再也没有兴致来了,那些才情高的没了,慕名而来的女子自然就也没了,钱百卷昨日就未曾得手,谁成想,今天碰到个极品。

“王兄,再饮一杯!”钱百卷又给王颜斟满,眼神中带着炽热。

沧州城里的大家闺秀他就算是没玩过也见过,这个姓王的绝对是路过的。

但就这颜值,整个沧州根本没有人能与之媲美,实在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身上。

看着那妩媚的眉眼,钱百卷只觉得浑身燥热,要不是平日里自我包装成读书人,他早就扑上去了。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一杯杯的灌,迟早得落在自己手中。

看着王颜又饮下一杯,钱百卷身旁的男子也有些急不可耐了,把头凑过去,轻声问道:“钱兄,这个到时候让我也尝一尝呗。”

钱百卷眉头微皱,这家伙名叫黄思官,家境一般般,平时自己玩够了的会给他尝尝,毕竟是自己亲手培养的狗腿子。

但这个可是极品中的极品……钱百卷思索片刻,还是微微点头。

狗腿子自己都能把极品给他玩,那真正跟自己有交好的兄弟会少了好处么?

听懂掌声!

笼络人心,这也是他爹教他的本事,现在这些书生,保不齐哪个就能高中状元!

小投资,大回报。这是钱家的祖训。

黄思官趁热打铁,又给王颜倒了一杯,见她摆手拒绝,不由得心中恼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思官起身来到王颜面前,举起酒杯就要往她嘴里灌。

周围人都看得心惊胆颤,但却无一人敢上前制止。

钱家可不止是沧州的钱家,那可是天下的钱家。

别看只是一介商人,但能量之大,就是兖州知府也得事先通知才能见上一面。

而钱百卷是沧州钱家的一只独苗,在座的子弟,身份比他高的也有,却也不敢随便与他起争端。

这不是说怕他,而是因为怕麻烦。

正所谓有钱能使磨推鬼,又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有些麻烦事,钱家使点钱,弄不死你,也恶心死你。

但他们怕,张除可不怕。

在座的都是书生,黄思官自然也是,所以当张除如铁钳一般的大手捏住他手腕的时候,他一刻都没忍住,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顿时吸引了周围无数人的目光,连楼下的琴瑟和鸣也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出声之人不是钱百卷,也不是黄思官,而是王颜。

她怒目圆睁的看着张除,生气道:“这是我的朋友!你快放开他。”

张除一声冷笑,伸手夹出黄思官袖口的露出白色粉末的纸包,轻声道:“你拿他当朋友,他可不见得就把你当朋友!”

王颜脸色一变,蹙眉道:“黄兄,你这是什么东西?”

黄思官手腕被张除捏住,龇牙咧嘴地回道:“这是解酒药!”

“解酒药?”张除呵呵一声,“那就你自己先清醒清醒。”

说罢,把粉末倒入黄思官口中。

黄思官眼神惊恐,这是他拿来的蒙汗药,吃这么多是会死人的!

他不知道从哪儿萌生出力气,硬生生挣脱了张除的大手,拿着桌上茶水拼命漱口。

王颜虽然天真却不是蠢,见黄思官这幅样子哪可能还不清楚这两人的鬼心思,顿时心惊肉跳,赶紧起身拽着张除,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张除,给我杀了他!”

此言一出,满场寂静,落针可闻。

如果说打断诗会还情有可原,这叫嚣杀人可就非比寻常了。

张除脸色变了变,轻轻伏在王颜粉嫩的耳廓边,说道:“楼下有个厉害的,可不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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