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餐厅（下）（1 / 2）

云叹了口气，白了一眼书放，道：“你没猜错，我们家确实没有积蓄，这些菜品还是我平日里外出打零工换来偶尔吃吃的，毕竟你知道，我不是人类，不用吃饭的。”

“那银行呢？我记得我们作为灵兽师的时候，有过不少积蓄吧？我父母也有留吧？”

云道：“你说这个啊——200年前，你不是走了么？你不是品德高尚么？我就没有给你留，全部散掉啦，或者补贴丧事，或者修缮房屋，或者接济亲友。”

“我似乎能想象得到，你当时的开销，是多么得惊人。”

书放右手摸着额头，似乎感觉到头疼。倒不是他吹牛，当年灵兽师这个职业很吃香，他可没少赚，哪怕是存银行滚利息，200年也够好几个人一辈子生活无忧了。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觉得遗憾也没什么用，书放靠着椅子，两眼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本大爷200多岁的高寿还要打工……”

云被书放的这一句话逗乐了，强行憋住笑意，吃吃地道：“你是200多岁没错，但是人们看你样子，还是个少年模样，‘大爷’……噗！”

书放看着云道：“你不也还是少女的模样？笑话我呢，‘老婆婆’。”

云放下筷子，嗔道：“即使是我，听你这么说也难免影响心情，快别说这个话题了。我问你，你是要吃饭的对吧？”

书放毫无悬念地点了点头，他可没开挂，就一个凡人，充其量不过寿命长了点，不吃饭当然要死啊。云确认了这一点后，点点头道：“我们家没有闲钱，所以你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下怎么赚钱呢？——我说过的，凡人的生活可没有神清闲。”

书放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观点，云道：“你把手伸出来。”

伸手？

书放不明所以，但还是本能地照做了，然后，感觉手心里沉甸甸的，看着云将数个蓝星币放在他的手中，来不及说什么，云解释道：“分你一半，想做什么去做吧，有任何需要记得和我说。”

书放揉了揉眼睛，手背上立刻感觉有点湿，他不想让云察觉，连忙转移话题道：“话说回来，小雀、小虎呢？那两个小子我怎么没见，它们没和你在一起吗？”

过去，书放与暗血单独决战之前，书放为了不连累小雀、小虎两只与他契约的灵兽，便提前抽取了它们的能量，令它们不得不陷入为期数月的休眠。

云微笑道：“它们也不是你记忆中从前的幼年灵兽了，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主张，如今它们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书放突然想起来云曾说过灵兽世界、圣朝的如今结果，他忽然觉得，这些在他记忆中十分熟悉的事物，好像都已经远去了。

“它们两个也不在蓝星了吗？”

“无论在与不在，它们都不会忘记你呀！如果说现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让它们那样的天之四灵牵挂在心的，恐怕也只有你了吧。”

书放想了想，所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何况他曾瞒着小雀、小虎独自战斗，待它们醒来时，则是永远看不见自己的影子，过去做过这些事，书放自然不敢再多问它们的事情，哪怕它们忘了自己，痛恨自己，他也丝毫不会意外，至于往好的方面发展的可能，他可不奢求去想。

书放的归来似乎令云变化了许多，书放不知道，云从前虽然也偶尔出门，也在打工的地方交到过朋友，但通常都会主动控制距离，例如拒绝朋友聚会的邀请等，不会深交。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和书放说她要去见朋友，从她的举手投足之间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别扭和不愉快，这鲜许是深埋心底的心结总算是如愿以偿地完结了的缘故吧。

书放不知道来龙去脉，但多少猜得到一些，看着云能不再被自己所束缚，他很欣慰，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方才出去骑了一圈，时间还是算长的，云在这期间似乎是帮他打扫了房间。

书放抚摸着虽然老旧，但依旧结实的书桌，阳光穿过洗过的玻璃折射在手腹的一侧，是熟悉的味道。书桌上还留了一张白纸，上面有几行用娟秀的字体写就的留言，大抵是云刚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