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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殷眨了下眼,手里的方包“啪嗒”坠地。
电话那头的女孩清醒了过来,震惊到破音的嗓音传来:“你说宋季凛要跟你结婚?!”
“软软,我没有听错吧?”她语气发颤。
这是什么惊天大雷。
“是那个宋季凛吗?高中班里那个?导致老班发际线后退两厘米那个?”
阮听夏“嗯”了声,嗓音带着些迷茫。
沈殷震惊!
“不是他想,是宋氏公关团队给出的公关方案。”
宋季凛在两个月前上任宋氏集团CEO。
两年前大学毕业时,宋老爷子送了他一个独角兽企业豫盛玩儿练手。
原以为以他混不吝的乖戾性子,必然不会花心思钻研经营。
事实也是如此。
他根本不用花心思,就将半废的公司玩得风生水起,名声鹊起。
宋季凛作为宋氏继承人,一跃成为商界最炙手可热的新贵,各大财经新闻的热议中心。
如今正值豫盛并入宋氏集团,接连上市的关键时期…
24年来从来没传过花边绯闻的宋氏继承人,昨晚却被狗仔拍到深夜抱着神秘女人回酒店。
沈殷在那头喝了口咖啡,嬉笑道:“他是听你《琵琶行》背多了,如听仙乐耳暂明了不成!”
“更何况,你怎么可能跟他结婚呐!”
阮听夏:“我答应了。”
“噗!”
沈殷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
阮听夏作为始作俑者,自然要全力配合宋氏的公关。
虽然总觉得这公关方案哪里怪怪的,但毕竟是汇聚全帝都一流公关的宋氏集团公关团队。
他们提出这样的方案,肯定是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面包掉了、咖啡没了,但沈殷精神了。
她舔舔唇,欲言又止:“你和周宴琛不是……”
阮听夏打断她:“我不想再跟在周宴琛身后了。”
从昨晚到现在,周宴琛连一条消息都没有给她发。
在他带着她去见那个千金小姐,说出那些残忍的话伤害她后,他仍然可以如此云淡风轻。
是因为他不在乎。
他知道阮听夏偶尔会有小性子,但他从来不需要哄。
因为她每次生气都不会超过半天,就会回来找他低头求和。
所以这一次,周宴琛也懒得给她打电话。
但他不知道,这一次阮听夏攒够了失望,要放弃了。
她抿了下唇,喉咙苦涩:“殷殷,我在这个地方没有姓名,只有周宴琛的‘童养媳’这一个名字。”
沈殷默然不语,她明白阮听夏的意思。
阮听夏在这个圈子里,身上就贴着周宴琛的专属标签。
她想从周宴琛身边离开,没有人能帮她。
没有人敢招惹周宴琛的人。
宋季凛除外。
不只是宋季凛要利用她,她也需要这一场形式婚姻来救自己于水火。
沈殷闻声,心疼地叹息了一下,她知道这一定是阮听夏深思熟虑后的的选择,“软软,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语气很郑重,让阮听夏心头一热:“谢谢你殷殷。”
沈殷又絮絮叨叨地骂了一会周宴琛这个渣男,就被经纪人喊去商量下一场走秀的事。
电话挂断,车子正好到了她所居住的小区——云深居。
毕业后,她没有继续住在周家。在这儿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周家人也不在意她到底住哪,她搬出来连问都没问就默许了。
关上了屋门,阮听夏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扶着鞋柜换鞋。
宋季凛给了她一天时间考虑。
她准备放空一会,晚上再回周家老宅取户口本。
然而,还没等她倒好一杯水,挎包里的手机就开始嗡鸣震动。
“宋总?”阮听夏手指握着手机的手指往屏幕一旁滑拉,语气有些讶异。
“是我。考虑得怎么样了?”
阮听夏怔住了。
啊?不是说明天再给他回复吗?
这么着急的吗?
“生意对手开始借热搜耍阴招了。”
男人的语气不似白天慵懒散漫,反而染着几分幽怨。
阮听夏听得一愣,连忙放下还握在手上的水杯。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响起,她语气也多了几分焦急,“那我现在就去拿户口本?我考虑好了。”
阮听夏深吸了一口气:“我们结婚。”
她嗓音天生的软娇,说这话时放缓了语气,能让人轻易感受到她的认真。
因此,她话音落下后,电话那头出现了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如果不是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阮听夏还以为是信号断了。
“宋……宋总?”
“嗯。”
男人的清冽的嗓音沉了几度,灌着几分嘶哑,“你别急,先喝水,路上再考虑一会。”
阮听夏:“好。”
宋季凛:“那两小时后,我在民政局等你?”
……真的不急吗?
她抿了口水,套上了鞋子,一只手捏紧手机,另一只手便去开门。
“待会见,宋总。”
“好,不见不散。”
从云深居回周家大宅是一小时的车程。
这个时间点,周家只有佣人在搞卫生。
阮听夏回了自己的房间,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户口本。
她抬眸,视线蓦然触及小心翼翼安置在玻璃橱窗里的那只草莓熊。
那是高三毕业那一年,周宴琛给她夹的。
她睫毛倏忽一颤,神色开始有些恍惚。
阮听夏艰难移开视线,捏紧手里的户口本,想要快速离开。
“回来了?”
熟悉清越的男声在正前方响起,阮听夏猛地扬眸,倏然对上一双深邃潋滟的褐色瞳仁。
是周宴琛…
第3章 什么时候离婚
周宴琛穿了一身休闲的灰色西服从房里出来。
他身姿挺拔,五官英挺立体,气质疏离而淡漠。
然而,一双标准的桃花眼,认真看人时却显得幽邃而深情。
阮听夏手忙脚乱地将户口本塞进包里,唇色微白地点头,“嗯。”
他注意到阮听夏闪躲的动作,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
擦肩而过时,他嗓音冷了下来:“又跟着沈殷胡闹?一身酒气。”
阮听夏下意识地辩解:“没有,昨天我……”
周宴琛却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时间,一手从臂弯处西服口袋拿出在震动的手机,瞥了她一眼:“昨天的事,我回来再说。”
“在这等着。”是命令的语气。
随着他滑开的通话,那头一声娇媚的女声透过电流传来:“阿琛,你要过来了吗?”
他低声应了句:“嗯。”
没再看她一眼就转身下楼,半句没关心她为什么喝酒,宿醉后有没有难受。
阮听夏垂下的眼睫微颤,将视线从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收回,敛住了眼底彻底的失望,第一次没有回应他的话。
她不会再听话等着了。
阮听夏本想回云深居换套衣服。
但是一来一回,去到民政局估计只能够踩点了。
她时间观念重,习惯了与人约好了都是早到的那一个。
因此,直接打车去了民政局。
到的时候离宋季凛说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她在民政局门口站了会,看着一对对的笑意满满的情侣,有些恍惚。
她初三时,读过一本浪漫的小说。
当时,也曾经幻想过,手捧着花,牵着心爱的人的手走进这个神圣的地方。
少女心思被她写进了日记本里。
后来,她寄住在周家,这个日记本被周宴琛那群公子哥儿朋友撕烂了。
连同她的白日梦一起被撕碎了。
阮听夏无声地垂下眼睫,没再看喜上眉梢的行人们。
忽然,一道修长的身影慢慢靠近拢了过来,将她身前刺目的阳光遮住。
一阵夹杂着清淡乌木香气的花香沁入鼻腔。
阮听夏慢慢抬眸,映入眼帘是一束花瓣粉白、花心浅黄的俏嫩小雏菊。
包裹在牛皮纸透明扎纸里的小雏菊明艳又清新,很是漂亮。
阮听夏有些发愣,半晌才抬眸看向来人。
“给……我的吗?”
宋季凛还穿着早晨那一身黑色西服,面上看不出情绪,修长的右手捏着花束递到她面前。
“嗯。我是头婚,得讲究点仪式感。”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那小屁孩手里卖剩这一束了,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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