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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用后半辈子体会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话。”闻浅胳膊上的腕表闪烁着红光,忽明忽暗。

“你现在最好是在骗我。”

作者有话说:

闻浅明天给大家表演什么叫做“前一秒还在把一个A按在地上摩擦,后一秒就在另一个A怀里求标记”

ps:求生欲很强的题外话,两个主角都是在炮灰反派亮出武器之后进行的正当防卫,不存在以暴制暴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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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剧烈的情绪波动会影响血液中信息素的浓度,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闻浅对自身的信息素过敏,这就不能不算什么了。

作为信息素方面的专家, 医生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不高。然而用闻子轩那不算灵光的大脑想一想也能知道, 闻浅数年如一日的严格的情绪管理是一种饮鸩止渴的行为。

人类的情绪并不是压下去就不存在了, 它只会积压在一个地方, 等待一个爆发的时机。

而眼下就是这个时机。

卢翰采今天犯的第一个致命错误, 就是以为闻浅去捡注射器是想要搞他。

天地良心, 闻浅当时只是觉得一个针管躺在街上不太安全,想要把它扔进楼下的干垃圾捅里。当然, 扔之前他会把里面的药剂先滋出去的。

只可惜卢翰采不知道闻浅在想什么, 闻浅也不知道卢翰采在想什么。卢翰采的运气又很拉胯,明明只是随便掰扯了几句蠢话, 却恰好达成了在闻浅雷点蹦迪的效果。

季辞远被卢翰采踹了一脚, 这一脚可不轻, 以至于季辞远现在右脚只要占地就会钻心的疼。

他只好右手扶着墙往外挪,左手拿着手机不停地给闻浅打电话, 然而一直没有人接。

一时间季辞远只觉得前怕狼后怕虎,既担心腺体上的伤不及时处理会出问题,又揪心卢翰采出去的时候会撞见闻浅。

他知道闻浅大概率是睡着了所以才没接电话, 外加上对方是黑灯瞎火的猫在车里, 卢翰采冒冒失失地往外跑也不会注意到。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尤其是卢翰采手里还拿着装有不明药物的注射器, 闻浅还是个Omega。

妈的,闻浅怎么就是个Omega。

闻浅身为身娇体弱的Omega, 跟拎小鸡崽子似的提着卢翰采的衣领巡街。

他正在尝试寻找一个空着的车位, 好把卢翰采栓在车位的地锁上。

这会儿卢翰采还在嚷嚷着“你再不去救季辞远他就凉了”之类的话, 这是他今天犯的第二个致命错误——他居然试图跟失去理智的人讲道理。

卢翰采的衣服为眼下破旧小区的街道卫生做出了杰出的贡献,闻浅拖着对方扫了一通大街,最后终于找到一个空着的车位。

只能说老旧小区在初期设计的时候真的没有考虑过居民的用车需求。

“他会不会凉我不知道,但你会不会凉我很清楚。”闻浅俯身解开卢翰采的皮带,将对方的手腕栓在地锁上,“他要是真的凉了我会跟他一起凉,我凉了肯定会拉着你陪葬。”

卢翰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极致的无语,“你他妈还以为自己很深情是不是,在这搞殉葬!”

反正是在自己家里,季辞远顾不上自己的造型狼狈了,几乎是手脚并用爬着去客厅翻出了急救箱,快速对腺体上的伤做着处理。

只能说均价五六百一张的隔绝贴确实有它贵的理由,虽说隔绝信息素的效果算不上强,但在保护腺体这方面却是意外的能打。今天季辞远要是贴了个随手从便利店买的隔绝贴,卢翰采一刀划下去,搞不好真的会出事。

季辞远火急火燎给自己做了个清创,拿着纱布倒了点止血药按在腺体上,一瘸一拐地就要往楼下挪,模样怎一个惨字了得。

就在他艰难挪了小半层之后,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季辞远倚着墙站稳,点击同意了医生的视频通话请求。

“季先生,闻先生现在在你身边吗?”医生的背景音中传来若有似无的警报声响。

“没有,我上来取东西,他在楼下的车里。”

“我刚刚被一个Alpha攻击了,现在那个Alpha跑出去了,不知道会不会跟闻浅撞上。”季辞远语速飞快,“情况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之我正在往楼下赶。”

他把手机右手倒左手,抓着扶手打算继续下楼,“是闻浅那边出什么问题了么,你现在给我打电话。”

医生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和季辞远解释现在的情况。

他总不能跟季辞远说,你先别急着过去了闻浅现在的状况有点癫狂。

季辞远联系不上闻浅,但是医生能联系的上。闻浅的腕表可以直连闻家那边的医疗系统,所以当医生看到闻浅的各项数值宛若磕了药一样上蹿下跳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给闻浅打了电话,提醒对方及时注射腕表里的稳定剂。

某种意义上,闻浅的腕表就跟个百宝箱一样,能做的事情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然而闻浅拒绝了医生的建议,理由是他现在感觉贼棒。

当然棒了,压了这么多年的情绪突然允许释放能不棒么,回头进ICU的时候感觉更棒。

医生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发现闻浅那边出事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去找闻子轩寻求帮助。结果闻子轩今天饭局喝多了,眼下就像是玩嗨了的二哈一样,在硕大的房间里追着白猫干架。别提跟他正常交流了,一般人现在都很难忍住不打他。

医生看着闻浅腕表传回的数值,不用仔细看就知道对方这是还没注射稳定剂,一时间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腕表可以跟踪的数值有限,我这边只能粗略判断出闻先生现在大概的情况,只能说他现在的情绪……可能有些失控。”

视频通话的界面上,小窗中的季辞远顿时皱眉。

“不过季先生现在也不必太过担心,”医生一脚踢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咬他裤脚的闻子轩,“虽然场面有些失控,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的闻浅似乎很喜欢卢翰采口中殉葬这个词,“殉葬的话,我们两个进的是帝陵,你太丑,你只能进乱葬岗。”

卢翰采:什么玩意,这人他妈有毛病吧!

“以及你的信息素是灰毛耗子,说瞎话的时候会咬自己的尾巴,我这些天大概真的是太累了才会被你的几句谎话刺激到。”

闻浅一边胡言乱语着,一边撕卢翰采的上衣外套,“我让医生报了警,一会儿警官到了之后你自己喊得大声一点,不然万一人家警官没听到,你就得在这栓一晚上。”

说完闻浅把撕下来的外套团了两下塞进了对方嘴里。

卢翰采:“呜呜呜呜呜!”

“不错,”闻浅冲着卢翰采竖起大拇指,“就保持这个音量。”

医生还在尝试跟季辞远解释眼下的情况。

由于季辞远租的房间在比较老旧的公寓楼内,楼里的灯光是声控的,功率不高,即便亮着光线也是严重不足。医生也是看了一会儿,才猛然意识到季辞远衣领上深色的部分是血迹,“季先生是受伤了吗?”

“腺体周围受了点皮外伤,刚刚处理过了,对功能没有影响。”

医生不由得皱眉,“季先生,我觉得您现在还是避免见到闻先生比较好。”

当AO信息素匹配度非常高的时候,人们总以为Alpha单方向对Omega有着非常强的掌控欲与占有欲,实际上Omega对Alpha的控制欲与独占欲一点也不少。只不过这些情绪会裹上“作”和“吃醋”的外壳,看上去比较人畜无害罢了。

但脱去人畜无害的外壳,内里都是一样的,见到Alpha受伤,Omega同样会出离愤怒。

“……为什么?”生理卫生课完全没有听讲的季辞远不解,“是因为看到我流血他会害怕吗?”

现实中确实存在“Omega看到Alpha流血会感到恐慌”的都市传说,其实都是Omega编的,拿来糊弄Alpha罢了。毕竟打着害怕的旗号,可以做很多事情。

医生愈发肯定Alpha的生理常识都极差。

“您可以理解为,闻先生见到您流血会觉得不适,”来不及给季辞远做过多的解释,医生简明扼要先说了重点,“闻先生的腕表中装有微型稳定剂,如果您遇到闻先生,一定记得先使用稳定剂。”

“好的。”

“我建议您现在还是尽量避免跟他有所接触,他现在的状况并不不稳定,虽说Alpha对Omega进行临时标记同样可以达到稳定的效果,但是我不推荐您这样做。”

季辞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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