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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闻子轩笑得愈发灿烂,“我跟我哥的关系,非、常、好。”

季辞远沉重地抬手拍了拍闻子轩的肩膀:“这么多年来,你辛苦了。”

医生在旁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哥这人吧,是那种最难压制的Omega。”闻子轩遥望着病房中的闻浅,“照他这个脾性,如果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帮一把,恐怕要寡一辈子。”

“所以特地跑一趟,来跟季先生说一个他的秘密。只要季先生愿意,单靠这个秘密,就能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十分钟后。

季辞远一脸老谋深算地迈入了病房。

据闻子轩说,闻浅的信息素,可能比抑制剂味的还要拉胯。

其实抑制剂的信息素并不是真的难闻,有点像草药的味道,闻习惯了还会觉得挺沁人心脾的。

而抑制剂味的Alpha不受人待见,多少也是受到了封建迷信思想的影响。很多年轻人,比如季辞远的几个朋友,就完全不信什么“抑制剂味的Alpha会带来厄运”之类的屁话。

相比之下,有些信息素比抑制剂味的还可怕,比如……氨气味的。这种味道的信息素,能让人条件反射地作呕。如果说抑制剂是化学层面上让人孤寡,那氨气味的信息素就是物理层面上让人孤寡。

闻子轩其实并不清楚他哥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信息素绝对是他哥不可触碰的逆鳞,那不用想,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味。

闻浅从来不会提自己的信息素,有一阵子闻子轩实在好奇,就想趁闻浅睡着的时候揭对方的抑制贴,成功被抓了现行,然后……就是一段充满痛感的回忆了。

“一个原则,趁他病,要他命。”闻子轩郑重其事,“他头一次被信息素压制,现在正是不清醒的时候,所以是抓他把柄的最好时机。过了这村没这店,一旦让他缓过来,咱们再想谋划什么,就难了。”

“只是……”季辞远摸着下巴,“这么欺负一个生病的Omega,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可是他亲弟弟,我能害他不成?”闻子轩不以为意,“退一万步讲,只是闻一下信息素罢了,怎么就欺负他了?”

季辞远寻思了一下,觉得颇有道理。

有没有道理还是另说着,闻浅把他轰出病房这件事季辞远还没忘,所以也乐得找借口迫害一下对方。

病房内,闻浅身上的输液线相比方才已经少了许多,胸口的针已经全部拔了,只剩下手背上的针还在,难得可以侧躺着。

季辞远在闻浅的病床旁边坐下,用手背感受了一下闻浅正在输液的右手,果然有点凉。

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护士看到季辞远的动作,说道:“我们也是为了保证药效才没给闻先生的药加温,不过长时间这么冰的液体往身体里输,估计也挺难受的。”

“那他为什么不愿意用这个暖手宝呢?”

“据说是因为暖手宝的形状跟手机太像,”护士无奈笑笑,“闻先生半梦半醒间总拿错,于是就不爱用了。”

季辞远:……

这理由倒是非常贴合闻浅的脑回路。

像是为了试验自己信息素压制的效果一般,季辞远将暖手宝的温度调高,放在闻浅手里,“好好拿着,不许丢开。”

闻浅倒真是老实把东西拿在手里,相当听话。

习惯了对方的各种骚操作,突然这么顺从反倒让季辞远不适应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季辞远询问一旁的护士。

被Alpha用信息素压制之后,Omega只是短时间内很难反抗,但并非完全不能反抗,以闻浅的性格,没道理不抵抗他。

护士拎了拎手里的药,“估计是刚停了几种药,这会儿副作用比较大。”

“这样啊……”

季辞远再心底轻啧了一声,方才想出的十八种威逼利诱套路的闻浅的方法,一时间都有些用不上了。

没办法,闻浅这个人,不说话安静待着的时候,还是很蛊的。

他咬着下唇往玻璃窗外看去,闻子轩这会儿正在外面天花乱坠地比划。对方的手语极有灵性,季辞远看了一会儿愣是看懂了其中的几句话:

“你别被他现在的样子骗了,装的,那都是装的!”

“机会只有一回,只有一回!”

“闻一下信息素他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可不忍心的!”

“你还愣着干啥,揭他的抑制贴啊!”

季辞远没好气地收回视线,心里还是有点恼闻浅把他轰出去的事。他略一狠心,拖着椅子让自己跟闻浅的距离更近了些,“闻浅,我想闻一下你的信息素。”

闻浅依旧闭目侧躺着,没有反应。

“你不说话,”季辞远清清嗓子,“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说完季辞远的手开始一点一点往闻浅那边挪,然而连闻浅的边都还没碰到,就愣是被对方半空拦截了。

是的,闭着眼,空中精准阻截。

闻浅抓着他的手放到暖手宝上,捏两下他的掌骨,这才认出他似的,轻声道:“是你啊。”

季辞远顿时满头问号,“你这是什么神奇的识人方式。”

他话说完,好半天闻浅才缓缓睁开眼看向他,嗓音中带着些许沙哑:“好奇我的信息素?”

说着闻浅晃了晃他的手,示意他再靠过来一些。

季辞远有点疑惑地俯下身,就听到闻浅问他:“我弟撺掇你过来的?”

“……恩。”

“这事,”闻浅又捏了捏他的手,“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在Alpha天然的控制欲作祟之下,季辞远不由得垮起一张小脸,“你觉得呢。”

“那看来是没有了,”闻浅笑着坐起身,整个人与季辞远靠得愈发近,懒懒道:“我的信息素种类,那些医生里有人知道,但是他们谁也没有闻过,哪怕是我的父母朋友,也是如此。”

季辞远有些不自在地想要与闻浅拉开距离,却被对方按住了肩膀,只得应了一声:“恩。”

“不是不想让你问,而是现在让你闻了,以闻子轩的性格,看到了一准要冲进来凑热闹。”

季辞远皱了下鼻子,“我可以拦住他。”

“恩,”闻浅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季辞远,“冒昧确认一句,季先生确定自己能拦得住吗?”

季辞远:……

有一说一,虽然同为Alpha,但闻子轩看起来确实比他很能打。

季辞远顿时生出了些许“在刚刚压制过的Omega跟前被别的Alpha比下去了”的不爽。

然而这点不爽,很快就被闻浅的话打散。

“我不想让他闻我的信息素,我甚至不希望这个过程被其他人看到。”闻浅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又拽近了一些。

“这个世上除了我自己,还没有人闻过我的信息素。如果季先生愿意等的话,我回头找一个足够私密的地方,就咱们两个人,悄悄的,让季先生成为世界上唯一闻过我信息素的Alpha。”

闻浅俯身在他耳畔低语,声音很轻,却带着掩盖不住的蛊:“季先生觉得这个主意……”

“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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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远的耳廓被闻浅的气息弄得一阵发痒,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没有立刻应下。

不得不说,闻浅的这个主意,没有人能拒绝的了,确切地说是,没有Alpha能拒绝的了。

对方不过寥寥几句话,却极大程度地满足了Alpha的独占欲。虽说闻浅的信息素味道大概率不会太好闻,但是这种极致的专属感……着实让人无法拒绝。

于是,在闻浅偏过头,笑着投来询问的目光时——

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觉得挺好。”

病房外,闻子轩趴在玻璃窗上严肃地盯着病房内的进展。当他看到闻浅起身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闻浅在坐起来后,手在季辞远的肩膀上一搭一拽,完美将Alhpa拖入了视觉死角。

不论闻子轩在外面怎么找角度,都只能在看到两个人窃窃私语咬耳朵的模样。

“不愧是闻公子,事到如今还是没有放弃,也是相当有毅力了。”医生在一旁边做记录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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