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30（1 / 2）

当维恩结束与卢爸爸的见面。小燃她们已经到达美术馆门口。维恩请卢爸爸在咖啡店座位上等他，他去门口将小燃她们领进这里与卢爸爸汇合。

卢爸爸用手帕擦了擦还湿润的眼角，故意挺直了身子让自己看起来充满力量。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要过分显露自己的忧伤也许会让小燃心里好一些。他闭上眼睛，让自己深深的呼吸，一次，两次，一直到十次。总算平复了许多。他努力想让自己可以露出微笑，但发现不太行，满脑子全是小燃小时候的画面，刚刚出生的时候抱在手里软绵绵的样子，第一次叫爸爸的时候萌呼呼的样子，第一次会走路很快乐的样子，第一次摔跤大哭的样子…那些画面真切而清晰，他不敢再想，因为他意识到又有眼泪在急速的充满眼眶。

他睁开眼睛，眨了眨眼，再次用手帕擦了擦即将有眼泪的眼睛，打开手机，让自己看新闻来转移注意力。

看到维恩将小燃从咖啡厅门口推进来的时候，他站起身，挺拔的身姿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不少。虽然多少有些准备，但看到戴着帽子和假发的小燃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踉跄坐了下来。因为化疗，小燃看起来气色和状态都和正常时候的她全然不同。心似湿哒哒的毛巾，被两只无形的手紧紧地野蛮的拧在一起，撕扯的痛，挤出鲜血。一颗一颗的滴在卢爸爸的心尖尖上。

“我的宝贝。”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想要去拥抱小燃，眼泪却随着脸庞涓涓滑落。

“爸爸。”小燃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伸出双手就会被爸爸举起来的时候，爸爸的肩头是她能触及到的最温暖的视野，她竟然在见到爸爸的这一刻委屈的哭了出来。“爸爸，我好想你…”一向坚强而乐观的小燃，却在此刻变得如此软弱而无助。

卢爸爸立刻蹲下，单膝下跪在小燃的轮椅前。

“爸爸也想你，我的宝贝。”卢爸爸顾不上擦自己的眼泪，伸出手去替女儿擦她脸上的泪水。然后，紧紧相拥。父女俩抱头痛哭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动容。卢妈妈眼眶也开始湿润。

两人哭了好一阵，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似乎又将这么些年的话都一股脑的倾泻完了。小燃知道自己不能过于激动，她也在努力的让自己尽量稳定一些。维恩一遍一遍轻轻捋着小燃的背。在她垂着头与卢爸爸分开一些距离却还在抽泣的时候，用毛巾为她擦了把脸。

小燃哭红的双眼看着眼前已经有些许白发的爸爸，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卢爸爸也平复了一些情绪，维恩搀扶着他起身坐在椅子上。将小燃推到他的面前。小燃伸出一只手，卢爸爸立刻双手捂住，生怕小燃下一秒就不见了。

“爸爸，对不起，我生病了。”这句话一出口，小燃眼泪又迅猛涌出。卢妈妈在那一刻突然觉得也许不该将小燃带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且一别就是那么多年。她也在见到卢爸爸的那一刻，感觉到被拉回二十年前。

“没有对不起，没有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卢爸爸也再次哭起来。他知道小燃在说什么，知道小燃的对不起从何而来。而这也是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小燃的地方。

维恩扶着小燃的肩膀，卢妈妈走到卢爸爸跟前，也将手附在卢爸爸肩上。这是二十多年前她最熟悉的肩膀，此刻，却觉得如此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