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她一时语塞，瘫坐在床上。

“许美树，你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吗？你到现在都不告诉我一句你爱我！”说完这些，维恩自己都惊呆了。

是啊，他又何尝不期待过，美树对他真诚的说一句“我爱你。”呢。

气氛有些尴尬，凝固住的感觉。

维恩的电话响起，是小燃。他抬眼看了一下美树，拿着手机条件反射往门口走：“嗯，我在外面跑步，等下就回去了。”

他说完这些，一鼓作气的打开门，转头跟美树说：“早点休息，明天我来看你。”

维恩到家的时候小燃已经洗完澡，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那是她很偶尔的休闲的时刻。她性格爽气，看的电视也多为轻松。此刻，她正在津津有味的看《少年谢尔顿》，那是一部新的喜剧，她时不时被逗得哈哈大笑，再往嘴里送一颗葡萄。

小燃见到维恩，打了个招呼，“怎么今天想起去夜跑了？”维恩不敢看小燃的眼睛，刻意避开，背对着小燃换拖鞋。“就，觉得好久没运动了。而且为了小小Song也想让自己健康些。”然后拽下绑在脖颈的毛巾，上面还有美树的泪水。

“我先去洗澡了。”维恩自然的走进浴室。

在浴室里，维恩打开水龙头，水汽升腾而起，他双手拄着水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十五年了，容貌变化并不算大，男人的衰老总是比女人更容易被体谅，所以他没有容貌焦虑。身形和大学时候相比发福了一些，但也可以说是当了爸爸以后，心思更多的给了孩子，对自己的关注也少了许多。毕竟，维恩一直都很爱孩子。其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万一美树真的跟了自己，然后生不出孩子，他会怎么办。

也许会领养一个，也许会做试管，也许…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这个？

镜子开始模糊起来，维恩用手擦去水雾，很快又上来。他褪去身上的衣服，踏进浴缸。

通常他在泡澡的时候会阅读，但是今天他一点心思都没有。他一直在回味美树的吻，脑海中全是美树曾经的模样。他猛然想起也许脸上会有美树的唇印，赶忙用洗面奶洗了三遍脸。

可是也许，小燃根本没发现。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对美树究竟是什么感情，他确信的是，如果此刻他们都是单身的话，他也许还会约会美树，美树依然是他不二的选择。那么小燃呢，他亲生女儿的亲妈妈呢。

和美树的爱，他一直都不是足够的平等，但美树会让他觉得自己与她是一体的。当初与美树出双入对的时候，在朋友眼里，大家都觉得他们两个感情似蜜甜，见到维恩就会问起美树，见到美树就会问到维恩。

而与小燃一起的时候，他是宋维恩自己，小燃是卢小燃女士。大家把他们都可以当成独立的个体去交往。孩子们的玩耍约会的时候，小燃是与其他家长社交的那个，维恩是坐在座位上看孩子的那个。小燃与生俱来的社交天赋，成就了她辉煌的销售成绩。但，好像，没有自己的小燃，似乎也不会怎么样。

总而言之，美树和小燃，于维恩而言，似是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存在。只是维恩不希望是那样不堪的结局，因为美树和小燃，都是值得被爱的好女子，而他，也自觉并不是佟振保那样惹人钟情的男人。

爱又是自私的，尤其是爱情，专属性和排他性构筑了爱情难以言喻的魅力。

维恩走出浴室的时候，小燃已经睡着了。电视还没关，她趴在抱枕上的样子乖巧可爱，小燃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显得温婉恬静。维恩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会爱上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将小燃抱起，小燃嘟囔着：“艾，我怎么睡着了。”然后钻进维恩的臂弯，搂得更紧。

维恩将小燃抱回卧室，小燃惺忪着起身要去刷牙，她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多困，该做的事情一件也不会少。她觉得睡眠是可以牺牲的，甚至有些浪费时间。她总是不理解为什么人要睡觉。她羡慕野生大象每天睡眠时间只需要2.5个小时，维恩就打趣她，“大象不需要晋升啊，醒着也很无聊吧？”

小燃耸肩甜笑：“好像你说的也对。”

小燃洗漱完毕的时候也清醒了一些，倚着卫生间的门，边擦面霜边问：“你怎么了？跑步跑累了？”维恩点点头：“是有点久没有锻炼了。”眼神还是不敢直面小燃。

小燃关掉卫生间的灯，一下坐在维恩的腿上，右手搭在他脖子上，搂着；维恩也伸出手环住小燃。

“那，今晚可以吗？”小燃轻轻问。

“你不是还要晋升吗？”维恩警觉的回。

“所以你要做好安全措施啊。”说完亲了维恩一口，钻进被窝脱去睡衣。

维恩犹豫了一下，也撩开被子扑了上去。

过程中，他看着小燃，脑子里却偶尔会出现美树。他只得把脸侧过去，不让小燃看到。而小燃，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反而很积极的配合着，还紧紧的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