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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池觉得好笑:“你们不是有联系方式吗?在手机上联系不就好了吗?”

温橙握着段枞刚脱下的外套,能感受到男生蓬勃的体温,放在手心滚烫,有一种很异样的特殊感觉,听到梁池的话,她摇头:“我没有。”

“没有吗?”梁池笑了笑,“我怎么记得高中的时候参加物理竞赛,你们是有联系方式的。”

“那是Q.Q,”温橙说,“他早不用了。”她顿了下,说:“所以没有联系方式的。”

过去的这一年,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她偶尔还是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就点开Q.Q看段枞的主页。

哪怕他从来没有更新过动态,温橙还是乐得自在,直到有一天段枞的个签突然变成了:【有事请联系微信。】

她便知道他是真不用这个Q.Q号了,可是这个Q.Q号是她唯一能联系上他的软件。她哪有他的微信呀,她没有的。

唯一的Q.Q,他也废弃,于是这最后一缕联系,也被毫不留情地斩断。最终,她和他之间只剩下一片空白。

段枞的声音把温橙拉回现实。

清澈,蕴了点笑:“现在有了。”

他把手机亮给她,屏幕上出现一张二维码,明显是微信。

温橙慢一拍地望了几眼手机,张清如在几米远外却早看出了那是微信。她找人求了一个月之久还没求到的微信,现在段枞拱手就随意给了别人。

她气得皱眉,无法理解。

不是都说段枞这人很不好靠近吗?之前学校里有几个学姐和大一很漂亮的女生去找他要微信,他看都不看一眼。

现在为什么又把微信这么轻易给了别人?这个女孩,长得是有些小漂亮,但这种小漂亮在清大随处可见,完全够不上顶级女神的范畴。

张清如想不明白,眉头越皱越深。

温橙将段枞外套放到左胳膊手上搭着,右手从黑色方块小包里拿出手机,低头点开了微信,在屏幕上打开扫一扫,手指细微发颤。

将手机移到段枞手机前,对准那张二维码,“咔擦”的一声,屏幕上显示一个账号。

微信名还是和以前的Q.Q一样是D,头像是纯白色,没有什么神秘感,但又处处是不好接近的感觉。

温橙按了添加好友,下一秒他便随手通过,屏幕上显示两人已经添加好友。

“好了吧?”梁池凑过来看,“你们两个总算是加上好友了啊。”

这话乍一听有些惹人悱想,温橙摁灭屏幕,低着头将手机放回包里,明明今天没有喝酒,脑袋却还是像微醺。

浑身轻飘飘的,踩在云巅的醉感。

身侧传来他声音:“温橙,先走了。”

“好,”温橙抬起手告别,“再见段枞。”

“那个——”段枞顿了下,睫毛哂下的弧度倦怠。

温橙竖起耳朵倾听:“嗯?怎么了。”

“给你的外套好像不是摆设,”段枞转身走,留下一句,“记得穿。”

温橙留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应了字:“好。”

握在手心的手机和黑色外套都发烫,她拿纸巾擦干余下的裙子,好在是滑料,纸一擦便顺着滑下。

张清如朝温橙走过来,语气很好:“你和段枞认识吗?”

温橙弯腰去拿地上的蛋糕,

7号包厢有人出来,是岑盼来找许久未归的温橙。

“小橙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岑盼惊喜地看着温橙手里的石榴蛋糕,“你是给我买的吗?”

“对,”温橙觉得抱歉,“但是不小心摔在地上了,不好意思啊小盼。”

“哎呀,没关系的,”岑盼伸手接过蛋糕看了看,“只是一些小石榴掉出来了,其他没什么损坏。谢谢你啊小橙。”

“嗯,走吧。”温橙点点头,和岑盼一起进包厢。身后传来张如清的道歉:“对不起。”

温橙脚步站定,回头望了她一眼:“嗯,没关系。”

岑盼这才发现张如清就在这里。心一横觉得她在这肯定没好事,觑了眼张如清:“你做什么事欺负我们小橙了?”

张如清:“就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没什么大事。”

张如清朝温橙笑了下:“那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和段枞是什么关系了吗?”

温橙咽了下喉咙,如实回答:“高中同学。”

“你哄谁呢,”张如清抱胸说,“高中同学会脱下外套给你吗?还加上微信了。”

温橙对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很不适,撂下一句你不信就算了,和岑盼进了包厢。

“你别理她,小橙,”岑盼说,“她就那样,我们班女生都不喜欢她。”

“没事,”温橙笑了下,“你今天生日,别因为她生气。”

“你怎么这么好,”岑盼掐了掐温橙的脸,“你不生气就好了。”

“我不生气。”

“哎,小橙,张如清刚才说段枞把外套给你是怎么回事啊?”岑盼把蛋糕放桌上,“你们还加上微信了?”

温橙把事情经过给岑盼讲了一遍,继续说:“我说了他人很好的。谁身上被淋湿了他也会给。”

“不是吧?”岑盼蹙眉:“论坛里女生都说他都不理人的啊?”

温橙摇摇头:“不可能的——可能是那些女孩子没有遇到像我今天一样的情况吧。”

“他是不是只对你好啊?”岑盼想了想,问道。

男生外套宽松地大,温橙放在胳膊上也有不轻的重量,听到岑盼这句很离谱的猜想,她脸一红,可只要脑子转一下,就能想清楚这绝无可能,“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比世界末日的可能性还要小。”

岑盼乐了:“第一次见你这么肯定地说话。”

身上一阵寒流经过,温橙打了个喷嚏。

“你穿上吧,”岑盼担心道:“别真因为张清如感冒了。你的高中同学段枞要是知道你还是感冒,那他今天把外套给你就没什么意义了。”

温橙想起段枞说的那句话:外套不是摆设,记得穿。

“好。”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外套,双手先套进去,然后利索地穿上。卫衣布料是棉质,温暖的电流遍布接触到的裸露皮肤,温橙喉咙发干,耳尖烫红。

好奇怪,明明有一阵时间了,可感觉好像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和,他的心跳。

“小橙~”岑盼笑,“都大学了你还这么纯情呀,穿个外套就脸红啦?”

温橙站起来:“才没有。”

“好好好,没有没有。”时间差不多到了十点,众人开始为岑盼过生许愿。

温橙订制的石榴蛋糕是真好看,十九岁的蜡烛放在正中央缤纷的多彩。一群人欢快地唱着生日快乐歌,蜡烛灯光晃眼,在这种人生为数不多算热闹的情景里,温橙又想起了段枞。

他的外套还穿在她身上,两颗心脏遥远地重叠在今天,只是今天过后,大概又要远航。

庆生流程结束后,温橙坐在沙发角落,桌上放了岑盼给切的石榴蛋糕,她拿叉子叉了块放嘴里。

手机点开段枞的微信账号,刚点开一秒,她便给大脑下达指令:温橙关掉,不许再看他。

手指听话地运作,将屏幕熄灭。

“怎么了小橙,”岑盼在包厢连唱了几首歌,“你不是加上你高中同学段枞的微信了吗?不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温橙笑了下,“他也没来找我。给我这个微信号只是为了方便归还他的外套啦。”

等还了这个外套,她和他也就再没什么纠葛。她也再不是十七岁的那个温橙,会左思右想地诸多猜测。

“来,跟我一块唱歌。”岑盼拉着温橙,递给她话筒。

温橙望着KTV的大屏幕,笑着摇头拒绝。岑盼也不强求,又拉了张璟雨一块唱。两姑娘的嗓音都动人。

“我放手,我让座”

“假洒脱 谁懂我多么不舍得”

“太爱了 所以我”

“没有哭 没有说——”

十一点,生日聚会结束,岑盼叫了车,大家在夜色下坐计程车回学校。

十月的夜晚凉快,风在窗口徘徊,温橙眼眸弯弯地享受窗外景色,手习惯性放进口袋,等摸到一个东西才想起这是段枞的外套。可那个东西已经拿了出来,在手心闪闪发光。

是一把崭新的钥匙和一包纸巾。

纸巾倒是没什么关系,可这钥匙……他等下会不会要用?

无论怎么样,她借了他的外套,于情于理都该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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