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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橙从没觉得自己长得好看,摇头:“小宜你好看。”

“我当然好看,”林时宜从衣柜里挑了件黄色衬衫,和牛仔的长背带裙,“穿这个吧——我闭上眼睛,你换吧。”

温橙笑了笑:“还有点信不过你。”

“什么?!”林时宜把温橙拽到床上,伸手摸她身前,“小橙~看不太出来哦。”

温橙连忙求饶好久,林时宜才肯放过她。

胡步青在楼下喊:“你们在楼上打仗吗?不是六点钟要出去?现在都七点了。”

两女生呆在一起没看时间,被奶奶这一提醒,温橙才换好衣服提着两个小礼盒下楼。梁池家的KTV在苏河街,赶到KTV时,林时宜瞅了眼紧张的温橙,“多抿几下嘴唇。”

“干什么?”

“嘴巴红一点好看,你又不乐意化妆,只能这样咯。”林时宜把温橙推进包厢,小声道:“段枞肯定早到了。进去吧。”

包厢里灯红酒绿,一群学生打扮的人坐在沙发上说笑。黎听和岑梨打扮精致在唱《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见到温橙和林时宜进来,两人目光一顿。

林时宜无视黎听和岑梨的眼神,朝温橙笑得甜蜜:“我们等下也唱这个歌。”

温橙没看到岑梨黑脸,弯唇说好。岑梨脸更黑了,丢了话筒出去,黎听耸耸肩膀,小声说:“这次是真来生理期。”

梁池迎上前,看着温橙眼睛发光,是那种欣赏,不含其他:“温橙你这身真好看啊。”

林时宜把温橙拉到身后:“当然咯,我给打扮的。”

“坐吧坐吧,应有尽有,想玩游戏就玩游戏,想唱歌就唱歌,”梁池带两人到沙发上坐,“待会九点我爸来给我送蛋糕,这蛋糕可好吃了,是从外国空运来的。”

温橙逐渐适应KTV缭乱丰富的光线,趁着给梁池礼物的空档,环视了眼整个大包厢。有班上的很多人,男生女生都有,大家都一一微笑打过招呼。

唯独,没看见段枞。

温橙摩挲背带裙的硬质布料,林时宜到前台拿了杯橙汁给她:“再等等,会来的。”

“小宜你真好。”温橙靠在林时宜肩头,抿着橙汁绿色的吸管。

“你也很好啊,还帮我准备了给梁池的礼物,我差点都忘记了,”林时宜犹豫着说,“不过我感觉段枞这个人……小橙你要不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橙汁凉凉的,温橙问为什么。

林时宜没说为什么。

但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九点多梁池口中的空运蛋糕来了,段枞还没到,一行人围着蛋糕许愿,绚烂灯光交错,氛围迷离的刚好,让人好像身处幻境,温橙听见林时宜在她耳边讲:“你很好的,但是他也太好了。”

温橙懂林时宜的意思,所有人都在唱生日快乐歌,热烈祥和的氛围里,她鼻尖酸涩了下,问:“小宜,连你都觉得,我只能放弃喜欢他了吗?”

“太冠冕堂皇的话我就不说了,”林时宜很少这样正色和温橙讲话,“我只是觉得这次他真是在疏远你的话,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你看,连上天都不希望你再继续喜欢下去了。多累啊,太难受了。”

喜欢一个人,是很累,也是很难受。

可温橙从来没有过一丝放弃喜欢段枞的念头。她从十几岁由始的喜怒哀乐,阴晴变化,全来自他。

没有人能否决这份暗恋的浩荡,哪怕是温橙本人,也没有杀死过去那个女孩子的权力。

段枞始终没有来。

蛋糕分完后,林时宜去前台拿了瓶气泡清酒,松竹梅白壁藏。

“你好朋友段枞今天不来啊?”见温橙一个人坐在角落孤独地抿橙汁,林时宜拿了酒过去坐她旁边,翘起腿假装随意问梁池,“怎么回事,你们的友谊经不起任何考验啊。”

梁池:“你希望他来啊?”

温橙把林时宜手里的气泡酒用牙齿咬开,倒了两杯出来,自己抿了一小口,说:“小宜就是随口一问。”

“噢,”梁池应,“他可能晚点来吧,家里有点事脱不开身,人奶奶今天七十大寿呢。他说十点还没来的话今天就不来了,害,我们都认识十几年的朋友了,不在乎一个生日什么的。”

林时宜喝酒:“也是。”

温橙也喝,她仰头靠在沙发上,闪烁的光线穿在失落的脸颊和牛仔长裙,看女孩和男孩在拿话筒唱各种各样鲜亮的歌。

气泡酒在喉咙里荡漾,清清的,仿佛有一种别样的魔力,叫她脑子放空。

“别喝了,”林时宜看不下去夺走温橙的酒,“都十点半,他不会来了,我们回家吧。”

“这个是果酒,不醉的。”

“我知道不会喝醉,”林时宜抿着唇,一副受气的样子,“温橙你为什么这么倔呢,我算算你都喜欢他多久了,从初一开始吧,到现在都快高二结束,五年了——”

顿了顿,林时宜短暂闭了下眼睛,忍住想哭的冲动:”而且人家现在可能都在疏远你了,你没必要把青春都耗在他身上。你多可怜啊笨蛋。”

可怜吗。

温橙低着头伸葱白手指拨眼前的酒瓶,脑袋勾扯出一句话。

她本人是没有权力否认这份暗恋,但如果,否决这份暗恋的人,是段枞呢。

全世界的人都没有权力,可是他有。他说否决就否决的。

梁池在招呼包厢的人玩游戏,问到温橙和林时宜这里。

“不玩了——”温橙摇头,和林时宜准备要离开,手握上金属的门柄,上头缠着空调冷风冻人骨头,忽然有力气从外面推开,门展开一道缝隙,露出男生的脸。

温橙松开门柄退后一步,对上段枞拢进KTV包厢各色灯光却依旧清澄的眼。

温橙眼眸一亮, 原本沉闷的包厢变得清莹,空气适宜。

“来啦,段枞,”梁池喜不自胜把手上的扑克扔开, “你喝点什么?”

段枞站在门口低头拍了拍T恤下摆, 弯下脖颈能看到雨痕在上衣领子氤氲开来浸染。

林时宜:“外面下雨了吗?”

段枞嗯了声说下小雨, 然后抬头回应梁池的话:“白开水。”

林时宜拉着温橙让开, 让段枞进来。林时宜假装接了个电话:“哦,不要我早回了是吧?爸,你早说啊, 我刚才都拉着我朋友要走了,行行行,知道了, 那我晚点再回去。嗯,挂了啊。”

梁池正好起身迎段枞,听到这通电话, 高兴拍拍林时宜肩膀:“你爸不要你回去了?那留下来一块玩吧。”

“行啊。”林时宜拉着温橙环顾了下包厢的人。

岑梨和黎听抱着话筒不撒手, 又在唱关于友谊的歌不知道唱给谁听。一拨人在玩手机打游戏,一拨人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林时宜拿了桌上没喝完的果酒, 牵着温橙出汗的手跟段枞坐在沙发上, 温橙手指蜷缩了下,林时宜将她手指掰直了, 压低声音:“记得我们是来干嘛的。”

温橙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泛晕, 眼睛模糊地看不清楚:“……嗯, 知道。”

“待会我给你找个机会,”林时宜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朦胧, “你要旁敲侧击地传递信息,让他知道——”

温橙打断林时宜,彷徨开口:“他是谁?”

林时宜愣了:“段枞啊。不是吧,你喝个果酒都能醉?”

“喔……”温橙木讷地点点头,随手拍了拍坐在旁边的段枞。

包厢数十道目光扫过来。

林时宜:“……”

段枞和梁池的聊天被打断,侧头看了眼旁边的人。

KTV光线轻飘,霓虹灯闪闪烁烁,女生手里拿着透明杯,原本皮肤白净的脸色现在像苹果那样红,明显看上去是喝醉。

“我可没带她喝酒,”林时宜举起手,“就喝了点度数特别低的果啤,没想到她就醉了。”

梁池挑眉:“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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