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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橙听出他开玩笑的意思,弯着眼摇头:“不坏,你是最好的。”

段枞将布袋递给她。

温橙拿着进去,走到卫生间里面翻开起里头的东西。只有两包,一包日用一包夜用,价格适中,是她能接受的。

温橙松了口气,找了个隔间换上了卫生巾。裤子上其实没沾太多,只是侧漏出来一些,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要好。

原来,今天也不是万事不顺。

温橙想象段枞去买卫生巾的模样,有些坏蛋地想笑,心尖也融上一层密密麻麻的酥感。换完卫生巾后,她洗了手,方框镜子里反射倚在走廊边站立的男生。

他眉眼是那种深刻的俊,五官优越得昭著,明明是家境那样好的少爷,对人也丝毫没有纨绔子弟的劣。

段枞有多好呢,好到,温橙以后遇见的每个男生,她都忍不住和他作比较,然后得出结论:他连段枞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不过,这样的段枞,是只能偶尔降临她眼前的人。月考完就要换座位,她和他大概又会变得一个月说不上一次话。

想到这里,温橙眼角跌落,洗手的速度变慢了,她好想慢一点,再慢一点,这样,他就不会走得那样快了,他能站在她身边的时间就更多了。

余光望着段枞,温橙将水龙头关小,忍不住猜想他下周的生日聚会会是什么样的呢?一定很好玩吧?

岑梨和黎听都能去,就她一人不能去。温橙第一次羡慕起黎听,如果她有黎听那样的家世就好了,如果她有黎听那样漂亮的外表就好了,如果她能像黎听那样随性开朗就好了。

凡事没有如果,她没有黎听的一切,仅有的一个好友,也被她夺走了。不过温橙很清楚,这不算是黎听抢走了岑梨,而是她们两个很早就认识,她才是横中插进来的那一个。

事实很让人难过,温橙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自己不是黎听。如果她是黎听就好了呀,万事都心仪。

段枞生日那天,要不她偷偷买个蛋糕,坐在街边为他唱生日快乐歌祝福他吧?温橙抿了下唇,觉得此举甚好。

她不能正大光明参加他生日会,偷偷帮忙庆祝总没有关系吧?

温橙咽了下喉咙,打算回家便看看周围的蛋糕店,替段枞买一个蛋糕,然后对着蛋糕和月亮许愿,希望她喜欢的少年平安健康,这辈子都要意气风发,永远永远,是最好的段枞。

洗手再慢也有结束的时候,段枞的声音在空旷之境响起来:“洗完了吗?”

温橙紧张地关掉水龙头,走出卫生间:“好了好了。”

随后两人上楼,段枞走得快,温橙走得慢,很快她和他之间落下一段差距,是怎么样也弥补不了的天堑。

温橙难过久了也不觉难过,在脑子里构思他生日那天她可以怎么样为他独自庆祝。要不要在□□上给他发生日祝福?

不了吧,感觉有些突兀。

温橙发现她的庆祝方式都不太能涉及他本人,只能是她单方面,这样也好,她自己庆祝她自己的,多好。

有穿堂风过,嘎吱吹进她眼睛,温橙有水雾飘下来。她皱眉,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是很伤心。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矫情,当他不把她当成一回事的时候,春夏秋冬都伤感。

温橙连跨两步台阶,试图追上段枞,可不知怎么回事他停下了脚步,倚在墙角低头蹙她。

“我下周的生日会,你想来吗?”段枞声音懒洋洋的好听,“不用你准备礼物,”他顿了下,“只要祝我生日快乐就好。”

第22章 十七岁的第九

此时是上课时间, 走廊鸦雀无声。头顶的昏黄光晕散落在少女脸颊,瞳孔里温和放映细碎明亮的光。

温橙从没具体定义过开心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今晚却切实体验到,原来真正的雀跃是像雨丝一样落在肩头, 然后又像西柚气泡水似的炸开, 密密麻麻地攀爬在心脏, 每一缕空气都变得清快, 像沾了胡步青种植葡萄风信子的摇曳。

男生站在高她两阶的扶梯,蓝白交纵的校裤包裹长腿,背脊峻拔似宽阔的山, 这里无风,白色卫衣下摆微贴腰侧,往上是一张好看出众的脸。

温橙呼吸错乱像掉落一地的枯树叶, 手指紧捻了捻校服的金属拉链,紧张到无措:“你这是在叫我去你的生日聚会吗?”

走廊响起一阵学生帆布鞋的脚步声,踩在地板带有青春朝气的力量。

两秒之后, 温橙听见段枞笑了下, 他嗓音像净白潮水一样侵向她:“对,邀请你来。”

“周几?”

“下周六。”

温橙不太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样答应, 或者是说了什么话, 心脏除了猛烈跳动外, 好像再没什么别的功能。

就好像,周遭万物都被屏蔽, 脑袋里只剩下他的那句, 对, 邀请你来。

这意味着,她不用偷偷为他庆生, 也不用一个人坐在马路边端着蛋糕为他许下生日愿望,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站在烛火里,微笑看着她喜欢的人今天十七岁。

想到这里,温橙接下来的一周像加了速,哪怕是风雨多变的三四月,她觉得下雨天不糟糕,梅雨季也不再漫长了。

也许是盼着快到生日,时间也很听话地加速运作。

三月二十一,春分,温橙盼来了段枞的生日。

前一天晚上,她熬夜按照网上的课程亲手做了个小蛋糕。

四寸,中间那颗草莓是温橙在水果店挑了很久才买到的一颗。

她为了买到那颗草莓连带多买半斤,就好像她为了做出最满意的小蛋糕连带做了好多个不过关的失败品。

最后的小蛋糕成品也不尽如人意,可温橙还是选了个礼品袋装起来,带到了教室。

这天要上学,只是不用上晚自习。五点半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岑梨忍不住抛下黎听来找温橙:“橙子你今天也去段枞家里吧?”

温橙不知道岑梨是怎么知道这则消息,拿出礼品袋的速度变慢,简单嗯了声没再应别的。

“是我求段枞让他叫你来的,橙子,”岑梨拉了拉温橙衣袖,“我想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你,你理理我好不好。”

温橙有一瞬间的错愕:“是你叫他请我的?”

“对啊,”岑梨点头,“我就是想借着段枞的生日会和你和好,黎听人其实挺好的,以后我们三个可以一起玩。”

“还是算了吧,”礼品袋带子扎在手心发疼,温橙认真道:“黎听不喜欢我,你没看出来吗?她怎么可能和我做朋友?”

岑梨还想说什么,黎听站在教室门口探出脑袋:“走不走啊梨子,别耽误时间,还得拿东西呢。”

“我在段枞家里等你!”岑梨拍了拍温橙的肩,扔下一句话走了。

温橙低了低眉把书包清空,礼品袋放进书包,梁池过来敲了敲桌子:“温橙好了吗?段枞提醒我叫你一下。”

“好了好了,”温橙拎书包起身,扫了一圈没见着段枞,假装随意道:“他人呢?”

“他现在有点事,估计得等会,说是让我们先走。”

“噢,那走吧。”

温橙跟梁池肩膀同步走出教室,其他班有几个男生围过来,看样子是段枞的朋友,梁池时不时跟他们聊天,温橙站在最外侧听着。

坐上段枞司机的车,温橙存在感很低,汽车往盘山公路的方向开,她没忍住问:“不是去段枞家吗?”

“不是,”有个陌生男生应了声,“你别担心,段枞家里今天来了几个客人,阿姨怕我们玩得不开心,就让我们去闲置的别墅。”

原来是这样。

温橙点了点头,把视线放到不远处的蓝天白云,紧张又兴奋地把书包放到腿上。

待会,段枞应该会吃一口她花费不少精力做的蛋糕吧?

温橙希望他十七岁吃的第一口蛋糕是她做的,但这个愿望应该不可能实现,想到这,她滞涩地拉了个嘴角,觉得他吃一口她做的蛋糕就很好。

到别墅门口是六点整,温橙跟在梁池身后进去,别墅里已经坐了一波人,全是她没见过的。

在生人多的地方温橙一向拘谨,随意找了个矮沙发坐下,她抱紧书包里的小蛋糕,打量了下这栋看起来完全不像闲置良久的别墅,约莫是六点,天色快要暗下来的时候,段枞到了。

温橙想和他打招呼,可是有不少人围过去,她游离在外边,几乎见不到他人影,好在那些人也没有围他很久,过了会段枞便出现在了她眼前。

温橙低头打开书包,尾指勾住礼盒袋,段枞大概是去找梁池,在他经过她时,温橙叫住他:“段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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