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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噻真的啊——”小分队的人跃跃欲试,“可以许愿!”

听说段枞去,岑梨也希望她去,温橙原本准备今天跨年写数学试卷的,弯眼眸点点下巴应了:“我去。”

“好哎——”吃完饭,一行人坐地铁去九尾巷下车,来到了人潮拥挤的嘉尾江。江面浮着从东边来的水,粼粼地巡回,波澜起伏的壮阔。

梁池:“我靠这人也太多了吧,这该不会都成为网红打卡地了吧?”

“我觉得好像,”岑梨看了眼左边的烧烤摊,“吃烧烤去吧,待会到十一点四十放烟花的时候再过来许愿什么的。”

“可以。”大家一致同意。

段枞低头拿着相机摆布。

梁池轻撞了下段枞肩膀:“你什么时候揣了个相机?”

“周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周仄插兜走过来,“我刚给这少爷送的。”

岑梨看见周仄:“你怎么来了。”

周仄挑唇:“大小姐我不能来啊?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不陪你身边能行吗?”

“哟——”梁池捂唇:“酸的噢。”

岑梨切一声。

“去吃烧烤吧,我请客。”周仄问,“去哪家?”

“别去第一家。”温橙应。

岑梨:“为啥。”

“我以前在那里兼过职,”温橙挠了挠眼皮,“很不干净的,而且还比别家贵,换一家比较好。”

小分队有人惊讶道:“你以前还在烧烤摊兼过职啊?为什么?你很缺钱吗。”

场面陷入很短暂的僵局。

温橙嗯了声,说是。

僵局有更僵的趋势。

温橙很轻地眨了下眼,觉得这也没什么,大家怎么都不说话。

“温橙——”段枞忽然抬头,视线从相机移到她身上,“站过来点,拍照。”

温橙手指抓了抓衣服,他是要帮她拍照?

“还有你们,”段枞举起相机,“站过来点。”

哦,原来是拍合照。

温橙站在人群里,岑梨附耳说:“你别理那个人,她说话就是不好听,兼职怎么了,我们橙子兼职可厉害了。”

“没关系,”温橙笑了下,“我知道。”

她原本也只是想提醒一句不要去第一家,既然目的达成,也没什么好指摘。

“好。笑一个橙子。”岑梨拍拍温橙的肩膀。

“好呀。”

2015年的最后一天,嘉尾江的风浮在脸上,吹起乌黑的发丝,穿白色卫衣的少年站在栏杆前拍照,双手撑起的弧度略带昏黄路灯模糊的光影,温橙双颊阔开一道笑。

岑梨握紧温橙的手:“橙子你是最好的。”

“你也是最好的。”温橙咬住牙齿,侧头道。

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最好的,她现在有最好的十七岁,有最好的橘子汽水,有最好的2015,也有最好的他。

“嗯,我们都是最好的。”岑梨在温橙头上比了个小兔子。

照片就此定格住。

人流涌动的嘉尾江,一群少男少女站在围栏前,面带微笑地迎接新年,段枞按下了快门。

吃完烧烤后到了十一点五十。

九个人去嘉尾江对面。

温橙站在段枞刚才拍照的地方,面对宽阔的江面站着,岑梨在和周仄打闹,段枞在不远处和梁池说话,只剩下她一个人。九尾巷跨年一向很有气氛,到只有十秒跨年时,众人大喊着倒数。

“十!九!八!七!六!”

温橙被气氛感染,也跟着喊:“五!四!三!二!一!”

一束束烟花在江边亮起,点燃九尾巷半边天。人们欢呼着迎接远道而来的2016。

烟火点亮温橙的脸庞,她看向不远处的段枞,对着嘉尾江和2016许下最虔诚的愿:

【希望以后能有很多瓶橘子汽水。】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希望以后,能有你。段枞,你听见了吗。

“橙子!”岑梨欢快的声音在温橙耳边响起,头顶簇簇光辉灿烂的烟花,像连环画册的绮丽,“橙子,新年快乐!”

“你也是!”温橙抬手臂抱住岑梨。

嘴里呼出的白气飘在半空,温橙冷得缩了缩脖脖子。周仄又跑来找岑梨,再次剩下温橙一人面对江面延绵起伏的烟花。

梁池见温橙落单,朝她招手:“温橙过来!我们这儿看烟花的视角更好。”

段枞在梁池旁边,她如果现在过去,也会和段枞站在一片月光下。没什么思考,温橙伪装如常地走向他们。

“新年快乐啊温橙!”梁池朝她弯起唇角。

“新年快乐梁池。”温橙弯眼回复,能看到段枞站在梁池旁边的栏杆前拍2016年的第一场烟花。男生侧脸深刻峻拔,抬高的手臂带有流畅清瘦的线条,许是夜晚冷,他穿上黑白的冬季校服,白色卫衣穿在里面,宽大的帽檐落于脖颈后侧。

她也很想对段枞说新年快乐……

藏在校服下的左手和右手互相拍了拍手心,像是在加油打气,温橙紧张地朝段枞看过去,祝福藏在嘴唇里就要说出来。没想到他也朝她看了过来,桃花眼像是简单勾勒几笔的利落干净,嘴角扬了起来,嗓音清净浮笑,比她更早说出那句话:“温橙,新年快乐。”

第14章 十七岁的第一

比温橙更先反应过来的,是少女的耳朵变红。她微微偏点头,第一次叫他也跟着去掉同学的后缀,她甚至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叫她不再是温橙同学,而是变成了温橙。仅仅是去掉了一个后缀,看起来关系好像要亲近不少。

“段枞,新年快乐!”

“温橙,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你刚刚和我说新年快乐怎么就没有这么朝气有活力?”梁池纳闷地挠了挠后脑勺。

温橙脑袋像断掉的复印纸,一下子卡了壳,心脏也拔高:“我都是一样的啊,我还是先对你说的新年快乐呢。”

温橙偷偷打量一眼段枞,期待他会有点什么反应,可他没有多余的反应,也的确是觉得这种对话与他没什么关系,低头关了相机,“太晚了,回家吧。”

温橙心脏坠落下来。

“可以。”梁池把小分队的人召集在一起。

段枞叫了家里几辆车把所有人送回去。

温橙到家,两层小别墅有光亮传出。胡步青明明今天不回家的。那家里为什么会开灯?

她试探性地给胡步青拨了电话,别墅下路灯映照出一道高挑身形,电话拨通,“奶奶你在家吗?”

“在啊。”

温橙放了心,拿出钥匙开铁门的锁,合上后输入正门的密码,推门,胡步青坐在沙发看某晚会的节目。

“奶奶,”温橙问,“你不是说今晚会去许奶奶那里过夜吗?”

“我不这样说,你怎么能玩到现在才回来?”胡步青吹了口茶:“你都多久没这样玩过了?你要知道我一个人在家,九点钟就能回。”

“哎呀奶奶这又没关系。”温橙坐在沙发上,脑袋乖巧地靠胡步青肩头:“相比于在外边跨年,我更喜欢陪在奶奶身边。”

“我哪用你陪,”胡步青笑话她:“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温橙嘴唇掀起弧度:“开心,好开心。”

今天,她和段枞坐在一起看了场电影,还——两个人面对那种镜头都歪开脑袋。他也和她说了新年快乐,嘉尾江的烟花和橘子汁见证了2016年第一场春心料峭。

哪怕知道这大概是他礼貌和教养使然,温橙也还是很高兴。

“开心就好,”胡步青布满皱纹的手摸了摸温橙高绑的马尾,“奶奶就希望我们橙子天天开心,想要的都得到。只要你开心,奶奶就没什么遗憾。”

“说什么呢大过节的,”温橙踩拖鞋去厨房给胡步青切橙子,走到门口想起什么,扒在门缝探出一个脑袋,“奶奶新年快乐。”

“哎,橙子也新年快乐,”胡步青举茶杯隔空地碰了下:“希望我们这一年都顺顺利利。”

温橙随手拿了个马克杯相碰,乌溜溜清纯的眼灵动得很:“顺顺利利!”

期末考试不足一月,温橙每天提前半小时到教室写题,时间像煮熟的雨水哗啦哗啦地流逝,下完这场雨,这一月也就这样悄无声息过去。这段时间,她和段枞的关系不再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两人在学校走廊路过,会有一瞬间的眼神交汇,于是这一个月温橙自己规定的休息时间,最喜欢拉着岑梨去走廊,小卖部,抑或是篮球场。段枞受尽吹捧,篮球场上无数女孩的眼里都是他,温橙站在场外看着,好像离得遥远。可段枞打完球,全场的女孩,他只会和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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