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水砥砺空中阁（七）36（2 / 2）

“大叶，果来。”一个声音从古庙外传来，一个穿灰布长袍的胖子带着满身酒气走了进来，他的呼声带较重口音，将“过”说成“果”字。来者正是周蜀。

小熊听到呼唤，忙扭动身子蹦跶着跑向周蜀。

“小花，怎么只有你。”原来小熊名叫小花，而大熊名叫大叶。周蜀察觉发出嘤嘤叫声的小花情况反常，看到厅中孑然而立的阿止，目光似向他询问。

周蜀虽只为阿止上了半天课，却为这仅一面之缘的弟子安排上了餐食，让他免于挨饿。阿止上前行礼感谢，看着小花在蹲坐地上的周蜀面前哀叫，神色凄然地将事情过程讲了一遍。

周蜀听着听着眼眶湿润了，听完阿止讲述，仰天落泪，“是我喝酒误事啊。”他站起身说道。

阿止带着周蜀去看了掩埋大熊的地方，周蜀在阿止陪伴下怅然若失地回到古寺。周蜀带阿止拾级而上，廊道尽头豁然开朗，成建制规模的楼宇虽然破落失修，也可看出曾经的辉煌。中间一棵白色躯干的大树向四方伸展出枝丫，树枝上却无一片叶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孤独寂寞。

周蜀向阿止讲述，这古寺名宝兴寺，庭中这棵大树是古茶树，相传是当年茶祖吴理真亲手所种植，而黑白熊的族群是世代守护这棵茶树。

阿止走到古茶树前，蹲下身缓缓抚摸着虬结的树干，枯树皮上面的纹理似乎告诉了他经历了多久的岁月沧桑。

周蜀也走上前，说道：“这是棵上古时期的古茶树，传说茶祖吴理真便是取这棵古茶树的种子，种植出皇茶园的七棵皇茶树。”

阿止听说过关于皇茶树的故事，从唐代开始在此采摘贡茶，专供皇帝享用，故命皇茶树，而皇茶门也因之命名。

周蜀道：“皇茶园是专供皇家采摘贡茶的处所，根据古籍记录，先祖为保护所种植的七株皇茶树，园后有白虎巡山护茶。”

“不知何时，在深林中出现了数只黄色斑纹老虎，深以为患。为警告它们不乱伤生灵，我也曾用蹴球教训它们几次，因不辨其来历，仍留了性命。”周蜀眼含热泪，“这帮畜生竟对大叶下手。”

周蜀看着正抱着蹴球玩的黑白熊小花，拍拍阿止肩膀：“你很好，冒险救了小花。”说罢鞠躬感谢。

阿止听过周蜀讲述，知道为何猛虎在被激怒情况下为何不攻击自己，原来是曾被周蜀用蹴球攻击，因见蹴球害怕而逃，连忙起身还礼。

“原来如此，这些畜生还知道怕，下次我若遇到，定为大叶报此仇。”周蜀面露愠色，忿忿说道。

周蜀看了下渐暗的天色，“孩子，今天色已晚，你在此处休息吧。”

阿止知道回去确实已晚，也担心路上再遇老虎等山中猛兽，点点头，行礼感谢周蜀留宿自己。周蜀呼唤圆滚滚的小花带阿止去休息，小花甚是聪明，听懂似的点点头，只是仍爱不释手地抱着蹴球，慢吞吞地走进简陋的客堂。

客堂空间狭小简陋，连张床也没有，黑白熊小花抱着蹴球睡在阿止脚下，阿止疲惫不堪，身子躺下便也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