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母亲诉说委屈（1 / 2）

原来母亲负责府里的伙食采办。去市集的几处摊位逛下来，发现有一家韩记肉店，每次掌柜都是殷勤招待，而且还会多送些分量。

母亲看他为人实诚，便盘算着替府里省些开支，提出一个长期合作的打算，以最低价格进购，时常让他送些新鲜猪肉到府里。

萧天宇府上人口较多，父亲萧正远、大娘、三娘和母亲三位夫人，还有一些家丁等……是一个富绅大户。

近几日，每次在饭桌上吃饭时，父亲就会咳嗽。有时声响剧烈，久久不停。母亲看在眼里，也是十分焦急。

吃完饭后，路过厨房时，偶然听见府里丫鬟对大娘说，镇上的药材店缺了一味药材“胖大海”，所以一直没能帮父亲开出方来。

母亲听了后，心中有些忧虑。这时丫鬟又向大娘说道，附近村庄上有一个贩卖药材的商贩，偶尔会在街上叫卖。若是去了那个地方，兴许能买到胖大海。大娘便说，明日一早就去那个镇上买些草药回来。

正在厨房门外的母亲，听了后有些不悦。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还未落山。不知大娘是因为懒惰，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没有选择今日去。但是父亲的病情越是耽误，便越会加重，这是错不了的。

正想冲进门去质问，心中却又转念想到：近日来，自己与夫君关系很是糟糕，若是能买来药材，亲手为夫君熬上，缓和下夫妻感情，那便太好了。

母亲心中计议已定，便背上一个包裹，自作主张前往附近城镇。出了城门，走了十几里，经过一条沿山小路，来到了那个村庄里。

逢人便打听贩卖草药的人，终于在一处田间路口处碰见。于是便买了一些，用包裹包好，随即又按原路返回。

可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于是母亲加快步伐，要赶在城门关之前进城。在山脚小路上走了一半路程，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树木，被放倒了，横在路上。

这棵树体格巨大，而树杆枝杈也仍在，像是一座小山般，出现在面前。以母亲的腿脚，绝难攀爬过去。一同路过的行人中，有两个青壮年试着攀爬两下，实在翻不过去，便退了回来。

倘若要回到城里，其实还有一条路，那便是爬上临近的山丘，觅路穿行过去。所以两个青壮年毫不犹豫，转身往山腰行去。

母亲看这夜幕即将来临，若是不及早回去，定会让家人担心。将包着草药的包裹，重新整装好。也往山上行去。

一开始跟在那两个青年男子身后，匆匆走了一段路程。可是毕竟母亲的步伐还是稍慢，不一会便看不见前面两人。

山间常有行人出路，尚且能看出踏出的一条路径。母亲擦擦额头汗水，奋力向前行进。

不一会，所到之处树木增多，不知不觉已走近林中深处，视野也仅限四周几丈处。母亲心中更是焦急，渐渐加快脚步。

谁知这时天上竟淅沥沥下起雨来。慢慢的越下越大，如果再不躲起来，身上衣服定然会被打湿，包裹里的药材也会受损。

心中万分焦急，茫然四顾。转眼间瞧见前方有一处破庙。不再多有犹豫，索性前去躲雨。

一手提着包裹，一手张开放在额头上，遮挡着洒下来的雨水，跑进破庙内。

这破庙没有庙门，但是顶梁都是完好的，遮避风雨总是够了。摸摸自己的衣服，还未淋湿。刚吁了口气，旁边“哐啷”一声响，有张弓箭类的金属器掉在地上。母亲这才发现发现，韩记的韩屠夫也在庙内躲雨。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弓箭，靠着墙角放好。身上背着一个蛇皮袋，袋子内蠕蠕鼓动，自是在这山林里新打的野味。

二人确是如此巧和，在城外的破庙内，也竟能偶遇。韩屠夫向母亲打了招呼，母亲点头回应，二人一同站在庙门口等雨停。

可是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的迹象。眼见是再也不可能出去了，况且山路只会更难行。虽然心中哀怨几句，只怪这次即莽撞又倒霉，但是也只能在庙内呆着。

韩屠夫也是本分人，两人刻意保持距离，一夜无话。一直等到天边微亮，大雨这时也才停下。

母亲先行出了庙门，急匆匆往山下赶去。韩屠夫也跟着行去。山上泥路湿滑，母亲走的急了些，不小心摔了一跤，扭到了脚踝，走路非常吃力。

韩屠夫便不再顾及男女之嫌，扶着她一同下山。刚走下山脚，看见几个熟悉面孔的大婶，有说有笑的从田间回来。这几人各自提着篮筐、镰刀，是去割野菜回来。

母亲虽然和他们是同一城里的，但是也并不熟悉，所以没有打招呼。自己腿脚受伤，只能拜托韩屠夫一起去城里就近的药铺取些跌打药。

二人便继续向城里走去。这几个大婶看着他们二人从身旁走过，相互使使眼色，停下来，各人脑袋聚在一起，不停嘀咕一些东西。母亲人在前面，能感受她们在指指点点，但是也并不理会。

去了一家药房，买了瓶红花油，自行抹上，又按摩了一会儿。本来也并不疼痛，而且这药效奇好，没过一会，便无碍了。韩屠夫见状，很识趣得离开。母亲也拿起包裹，往家中赶去。

刚一进房门，便见到父亲坐在前堂正中的椅子上，大娘和三娘两位夫人，站立着陪在一旁。父亲见她走到屋内，便质问她为何整夜未归。

母亲一开始有些发怔，但是随即明白，是进城时遇见的那几位妇人，这几人先行到了城里，大嘴巴乱传一通，提前将自己在山中过夜的事情传到家中。

母亲一时不知该如何辫说，大娘和二娘看见母亲窘迫的样子，竟然有些幸灾惹祸，不断在旁添油加醋。说什么母亲经常让韩屠夫来家中送些肉食，原来是早有来往。暗指二人可能有什么见不得的猫腻。

母亲忽又想起给父亲买的药材，看着父亲一脸严肃，将包裹递过去，让他打开检查。谁知里面竟是一袋果子，不是胖大海。虽然形状、大小都相同，但绝对不是治疗咳嗽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