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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他对堵在门口的李冠说:“让开,你家主子放人了。”

李冠不知所措地看向赵或。

赵或没想到这人说走就走,心里急了下。但无论如何都不给李冠下令放人。

而对于这一点,李冠也是心知肚明。

包厢内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沈凭被花楼的胭脂水粉熏得难受,心里又惦记着案子的事情,见状李冠不肯让路,索性抬手,用力将人一把撞开,随后伸手去拉包厢门。

不料赵或见他要逃,迅速上前将他的肩膀扯住。

沈凭肩头一重,被赵或伸来的手捏着生痛,也让他的脾气被瞬间点燃。

只见赵或把他掰回来的一刹那,他忍不住回头扯住赵或的长臂,借着他那具高大的身躯作为支撑力,随后抬脚盲目往前一踢,猝不及防间,踹中对方小腿前侧的腿骨。

毫无防备的赵或被踢中痛处,吃痛后松手,疼得呲牙咧嘴,英俊的五官紧皱,勾着腿不由朝后踉跄了下,朝着沈凭的背影怒吼。

“沈幸仁——”

作者有话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道德经》

谢谢阅读和支持。

李冠倒吸一口冷气,反应过来这不是错觉,立马上去扶着自己的主子。

沈凭打开包厢门,入眼的瞬间是一哄而散的人影,想来刚才屋内的动静之大,都被外人听得一清二楚。

身后的赵或吼道:“给本王滚回来!”

发泄后的沈凭心情好了不少,便也赏脸地转头,缓缓问:“殿下不是要我消失吗?”

赵或被堵得哑口无言,耳廓发红,分不清是疼的还是被气的。

离开八仙楼后,沈凭远远看见马车边上站着的虞娘,他躲开姑娘们伸来的手,沉思了下,抬脚朝虞娘走去。

虞娘被一盒精美的首饰哄得心花怒放,把方才的事都抛掷脑后了。

见到面前出现人影后,她抬头看去才发现是沈凭,顺手把首饰盒盖上说:“大公子可还有事情想问?”

沈凭道:“想问虞娘一事,从前我在百花街,可是常常宴请京贵?”

虞娘点头说:“没错,我也不怕说,墙头草的外号还是你自己起的。”

沈凭一时无言,带着疑惑问:“那旁人唤我‘花街霸王’又是为何?”

虞娘抬眼,看见八仙楼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低声笑道:“霸王啊,说的其实是燕王殿下,不过是因你与他不对付,向他挑衅争个名头罢了。”

沈凭很不可思议,岂料原主这么不要脸。

他后悔刚才的问话了,无奈抬手扶额。

虞娘端详了他半晌,将嘴角的笑收起,左右看了下四周后,清了清嗓子压低声说:“大公子若想为自己洗清污名,看在这首饰的份上,虞娘便告知你一处地方。”

沈凭顿时抬头朝她看去,这时他的身后也出现了两人。

虞娘说:“手下的姑娘曾听陈启欢和秦至密谈,说起庆平山庄。”

赵或和李冠闻言皆是脸色一变。

虞娘抱着首饰盒说:“因有关庆平公主,民妇方才不敢随意提及,也望殿下恕罪。”

得知此事后,赵或把消息递给璟王府,而赵抑也为他们取得庆平山庄的准予,准备带上沈凭朝城外而去。

庆平山庄乃是皇帝赏给公主赵说的避暑山庄,距离京城数十里外的山谷中。

赵或办完事情已是午后,沈凭被李冠带到城外,两人接应到赶来的赵或,立刻启程前去城外的山庄。

一路上车内的两人默不作声,原本赵或的计划是众人骑马而去,但因沈凭不会骑马,最终被迫选择坐马车。

沈凭被颠了一路,他不比赵或在沙场摸爬滚打过的身体,两个时辰后,他因为晕车,忍不住找了个借口下车呼吸新鲜空气。

但是很快又被李冠请了回去,一行人狂奔至过了子时,马车终于在一处石梯前停下。

赵或带着令牌进山庄时,管事将诸位领到各自的厢房中歇息。

只是沈凭没有丝毫睡意,他回到厢房就开始干呕起来,因为晕车的缘故,此刻吐得面色惨白,剩得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炷香过去,他忍不住浑身的不适,选择起身出了厢房,披上外袍朝正厅中走去,打算寻管事给自己来些热茶。

他照着记忆穿过长廊,直到快要把他绕晕前,终于看见仍旧掌灯的正厅出现在前方。

但是他却把脚步放慢下来,因为他在那灯火的照耀下,见到两抹影子落在地上。

正当沈凭犹豫着是否往前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温柔的轻唤。

“幸仁。”

沈凭猛地转身,借着石灯他看清前方站着之人,眼底不由一愣。

他朝来人行礼道:“见过王爷。”

赵抑缓步上前,而正厅里站着之人,听见动静也朝着他们走来。

除了管事以外,还有一位身着青衣的伴读,自觉走到赵抑的身侧。

赵抑偏头看那伴读一眼说:“阿挽,这位是沈家大公子。”

那人噙着笑,朝沈凭行礼道:“姜挽见过大公子。”

沈凭见状颔首回礼,随后看向赵抑问:“王爷可是才到?”

他知道赵或给对方传了消息,但是其余事情并不清楚,不解若是要来,为何会拖到现在才到。

赵抑说:“本不该前来插手此事,但本王收到有关说说递来的消息,不禁觉得蹊跷,打算命人去燕王府传消息给惊临之时,才得知你们已启程,索性便也跟着一同前来。”

说说乃是赵说的小名,赵抑和赵说同出一母,其母妃深得皇帝宠爱。

两人对旧事避而不谈,不过当沈凭想要和他聊下去时,忽然喉咙冲上一阵酸涩,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赵抑见状问道:“可是水土不服?”

沈凭并未说是晕车所致,只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听见赵抑朝管事交代了两句,便将人带到正厅里坐着。

片刻过去,只见管事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前来。

沈凭被折腾了一晚上,此刻如同见到救星,瞥见赵抑朝自己笑着颔首时,连忙勺起碗里的梅子塞嘴里,慢慢地吃起来。

赵抑静静看着他吃完才说:“若有任何不适,便告诉管事。”

沈凭谢礼后道:“劳王爷挂心了。”

两人起身离开正厅,赵抑带着他抄近路回去。

泼墨的夜空挂着一轮银钩,清辉洒落在院中行走之人身上,影子在他们的脚下被缓缓拉长。

眼看将到包厢时,沈凭打算让对方留步,却见对方率先止步向自己看来。

赵抑清俊的眉眼带着浅笑,道:“若和惊临查案中有难处,告诉本王也无碍。”

沈凭道:“燕王殿下行事善谋善断,干脆利落,想必很快便能还微臣清白。”

他们之间隔着党争沟壑,客气的话当作耳旁风听过就罢,从前他不指望任何人为自己谋生,现在也不会。

赵抑沉吟顷刻才道:“你能理解他便好,待事情水落石出后,总归又成长些了。”

两人相视一笑,沈凭和他寒暄了两句便告辞。

翌日晨起时,他开门看到姜挽站在门前等着自己,之后领他前去了正厅中候着,不久后,看到赵抑和管事一同出现。

沈凭看了眼四周,发现没有赵或的身影,欲询问之际,突然余光看到两抹身影出现。

他们转身看向大门处,只见赵或身着劲装执剑而来,衣诀飘飘,猎猎生风,如那旗开得胜的将士。

沈凭直勾勾地欣赏着,这人与生俱来的气势的确宛如霸王,望着叫人赏心悦目,不怪能把百花街的男男女女迷得神魂颠倒。

赵或来到两人跟前,握剑朝赵抑行礼:“皇兄。”

赵抑颔首,视线落在那一尘不染的剑身上,笑道:“吞山啸今日可是出剑了?”

赵或见他说起自己的佩剑,遂用拇指抵住剑口,轻松推出些许说:“这算不算出剑了?”

两兄弟相视一笑,站在一旁的沈凭见状,扫了眼那重剑。

众人落座后,赵或瞥见被赐座的沈凭,转头看向赵抑说:“今早我和李冠出了山谷,找到方圆百里最近的郡县清河城,不过城里没有异样,不知皇兄连夜前来可是在魏都发现新的线索?”

赵抑开门见山说:“不错,有关陈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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