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勾栏和和尚(2 / 2)

说罢,还是抬手做了一个佛礼。

看着沈溪河有模有样的佛礼,还有刚刚所说的《具足戒律》,看来沈溪河对于佛教还是很了解的,毕竟普通人只是知道和尚不得入风月场合,但是眼前的沈溪河可是连《具足戒律》都清楚。

“沈施主不必在意,今夜之事,只是和尚的行为,而且和尚自己也入过很多风月场合,所以不必在意。”一树和尚随意的解释道。

毕竟这五年磕磕绊绊,这风月场合人又多,然后为姑娘们祈福还可以化缘到很多东西,不然和尚早就饿死在路边了,而且和尚是进去祈福,是普度众生,这可是佛祖提倡的,功德无量。

“没想到是一位‘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真大师,”一边说着,沈溪河一边将另一个杯子倒满酒,推到一树和尚面前,同时嘴里还说着,“失敬失敬。”

“沈施主,贫僧是不饮酒的。”说罢,将面前的酒杯,移到了旁边。

虽然不饮酒,但是一树和尚对于刚刚沈溪河说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很感兴趣,虽然自己没听过这样的偈语,但是明显这一句和《金刚经》有很大关系。

毕竟《金刚经》有一段话:“应如是观,若人菩萨有善根者,应作是念:诸众生皆具佛性,我今所行皆令众生得佛智、解脱智,寂灭智、真实智。亦复应如是知,一切世间法,犹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是观。”

和刚刚沈溪河说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在益州应该是流行《大佛顶经》,一树逐渐对沈溪河感兴趣了。

“还以为一树大师和我认识的一位大师一样,”沈溪河说罢,将一树和尚旁边的酒杯拿过来,一饮而尽,“都是佛祖心中留的洒脱之人。”

“佛祖在佛堂殿中,在经文佛经中,如何在心中呢?”一树和尚疑惑的问道。

沈溪河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桌子上,然后双手放在脑后,依靠在椅子上,开口说道:“佛祖不在心中,那你们佛家修行之人,是修的什么?”

一树和尚认真的回答道:“观佛像,诵真经,明白佛的做法,最终明真意,如佛一样去做,去想,修行自身,逐渐向佛祖走近,令众生得佛智、解脱智,寂灭智、真实智。”

听着一树念出的一段金刚经原文,沈溪河知道面前的和尚应该是来自楚国,毕竟如今天下三分,佛家也三分,楚国佛家主修的就是金刚经。

“若是明白真意,那佛祖不就在心中吗?”沈溪河反问道。

一树思索一会继续回答:“在心中的只是佛的教诲,佛祖的踪迹,在法经之中,在佛堂之上。”

“《金刚经》说诸众生皆具佛性,而修佛是为了普度众生令人向善,若是一个人不曾阅读佛经,甚至不曾见过佛祖的雕像,但是他行善念,种善念,而具有佛性,他不就是佛吗?他心中不就是有佛祖吗?”

“虽然他没有读过佛经,见过佛祖,但是前世宿慧流于心中,才会行善念,种善念,只是心中有教诲。”一树和尚坚定的说道。

沈溪河打趣的说道:“那一条狗,行善事,为人指路,带人到达自己的目的地,这也是行善念,可是畜生道里,没有前世宿慧,毕竟入畜生道的是什么。和尚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人和狗怎么能一样?”一树和尚面带怒色。

“一树大师,着相了,诸众生皆有佛性,这个众生可不是只指人,所以人和狗有什么不一样呢?”沈溪河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甚至有的时候,人还不如狗呢?”

一树和尚听闻沈溪河的话,陷入沉思,而此时春宵阁的表演即将开始,沈溪河也不再开口,而是专心致志的准备看表演。

轻纱罗裙,曼妙身姿,可比佛祖更有吸引力,而且今天看情况,应该是清倌人排名第一的琴亭姑娘开场,不然怎么可能早早如此,大堂里全都站满了人。

于是沈溪河一边吃着桌子上的小零食,顺带还叫旁边的小厮,去给自己叫一份饭,一整天没吃饭,肚子受不了,必须来一份香喷喷的白米饭垫垫的肚子。

毕竟俗话说的好“饱暖才能思淫欲”。

自己是一个俗人,观不了佛像,只能观观美女,才能慰藉我心。

看着台上的表演,沈溪河不得不表示,还是美女好看啊。

轻施粉黛,披上纱巾,活脱脱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也不知道秋姨是从哪里找到的,从一堆小孩子中挑出来一个美人胚子,而且听说以前的琴亭其实不出彩,但是越长大越出彩。

果然做这一行的都有一双火眼金睛。

其他几位顶梁柱的姑娘,也是各有特色,各有各的美,面前的琴亭就是小家碧玉的模样,对于一些人可是充满杀伤力,听说最近书院的一些学子,也开始捧琴亭姑娘的场,为了上顶楼的隔间,和琴亭姑娘畅谈,听琴亭姑娘独自抚琴,可是花了大价钱。

就是不知道要是遇到书院的先生,会不会尴尬,毕竟学生和先生,为了一个姑娘,而在春宵阁大打出手,估计第二天当事人和当事人的书院就在锦官城出名了。

然后琴亭姑娘的身价估计又要开始飙升。

月上柳梢头,从春宵阁出来的沈溪河,身边跟着一树和尚,因为之前的辩论,一树和尚决定跟着沈溪河。

沈溪河表示自己客栈不养闲人,也没有什么缘可以化。

结果一树和尚说,自己给钱。

沈溪河立马变了一副模样,表示自己悦来客栈,吃食不说天下第一,但是保管大师满意,绝对值得大师长时间留宿。

叽叽喳喳的沈溪河不厌其烦的给一树和尚介绍着客栈的厨师多么好,客栈的吃食多么美味,房间是如何舒服,最后让一树和尚憋出来一句“贫僧是吃素的,但是和尚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于是沈溪河只得闭嘴,然后朝着悦来客栈的地方走去,想必今晚上钱姨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出去一趟,给客栈拉回来一个大客户,不得好好犒劳自己下。

只要不是亲自下厨,一切都好说。

正抬头看着天上明月的沈溪河,突然被旁边的一树和尚扯住,转过头正要开口询问的沈溪河,就见到一树大师全身戒备,一身气质都变得不一样,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沈溪河看上前方,只见巷子口,正有三名黑衣人执刀拦住了出口,而向后望去,也有三名黑衣人拦住了去路,手里的钢刀明晃晃的拿着。

沈溪河拍了拍一树和尚的肩膀,十分郑重的开口:“大师,我知道你精通大乘佛法,现在正是你普度众生的时候,您要好好加油,把握这个身份。”

说罢,突然一个冲刺朝着前方跑去,一树和尚都没反应过来抓住沈溪河,就见到沈溪河窜了出去,两边的黑衣人见此也迈着脚步,朝巷子中冲过来。

结果到了半路,一个转身然后脚用力,蹭蹭两三下就蹬着墙面上了屋顶,几个闪烁就不见了踪影。

两边的黑衣人没有管中间的一树,而是纷纷上房,朝着沈溪河消失的地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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