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瓦特海姆（其二）（2 / 2）

“你说谎！在夜里游荡的人只有守卫！”

出人意料地，斗篷下面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

“诶？”

......

两个人抱着膝盖坐在篝火边上。

一个人身穿蓝色法袍，一个人身披黑色斗篷。

这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疲惫的神情。

“所以，你是说，这座城市的夜晚一直都是这样的？”

王川看着那个黑衣人。不，她此刻已经掀开了斗篷的兜帽，兜帽底下是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女孩。根据女孩所说，她一直住在附近的一所空房子里。

听见王川的话，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到晚上城里就会变得什么人都没有...”

女孩已经在瓦特海姆住了两年了，她与王川一样都是偷渡进来的。每到夜晚，城市里就会变得空无一人，还有可怖的“守卫”在街上游荡。女孩曾闯入一栋房子，惊恐地发现那里面什么都有，包括家具、壁炉，还有食物——除了人。

所有本该有人的地方都失去了人的踪影，仿佛夜幕降临之后这里就会变成异世界。

而日出之后，城里又会变得人声鼎沸。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女孩露出恐惧的神色，“那些房子在日出的一瞬间亮起灯火，里面也开始传出人声...但那真的只是空房子啊...”

“那你有在晚上睡觉试试吗？说不定你就能知道为什么这座城市是这样了。”王川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

“我也想，”女孩回答，“但是入睡之后还是这种空无一人的情况，甚至因为入睡差点来不及躲过“守卫”的巡逻。”

说话的时候，女孩摸了摸胸口，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

“这样啊...唉...”王川长叹一口气，看着面前的火堆熊熊燃烧。

“对了，那个守卫是你干掉的吗？！”女孩突然激动起来，“你一定是魔法师吧！能不能教我魔法？”

“魔法？”王川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虽说自己理论上来讲是拥有法力的召唤师，但自己的魔法都是依靠“法师武器”这种东西实现的。就像是一个装满葡萄酒的木桶必须要拧上龙头才能出酒，王川也做不到不依靠武器施法，更不用说“教人学魔法”这种事。

“对！如果你能教我魔法的话，我就能...”“抱歉，我不能教你魔法，而且我并不是魔法师。”

面对女孩的请求，王川自然是果断回绝。

女孩肉眼可见地失落，把脸埋进膝盖里。对这种情况，王川也不好说什么，他只好在脑海中复盘刚刚的事件。

空无一人…守卫…还有最关键的，“入睡”……

如果说，消失的人是“入睡”了……

王川悄悄看了一眼女孩，她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那为什么这个女孩没有异状？

说不定她也根本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守卫”……

……

王川掏出一块金色怀表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早上四点二十九分，那个女孩已经坐着睡着了。

四点三十分这个时间，在《秦安端巫》中是白天到来的时间。

嘀嗒，嘀嗒……秒针指到十二。

四点三十分到了！

一瞬间，王川突然莫名地觉得一股困意上涌，虽然他瞬间止住了这种感觉，但眼前的一切仍旧令他大吃一惊：

他面前的火堆骤然消失，倒下的书架、碎裂的墙壁也在一瞬间恢复成完好无损的样子！

王川身后那张空床上，随之传来了呼噜声。

“呼——呼——”

本来应该空无一人的床上，出现了一位熟睡的老人。

白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