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使命（2 / 2）

他伸手触碰它，翡翠温温热热的，沾染上了人的体温，像是已经在他身上挂了许久。

这预示着，那一切，并不是梦！

夏明昭这就行动了起来——

先替妹妹将那仿佛有千斤重的行李送到校门口，夏明昭嘱托了几句后目送她离开。

随即他来到了青城最大的古玩市场，随便找了一家挂着“高氏古玩”的老招牌的店走了进去。

店里古色古香，陈列着许多看着年头久远的展品，空气中弥漫着若隐若现的沉香木的味道。

他将脖子上的翡翠取下，递给老板让他鉴定，老板接手后用古怪的眼神瞥了一眼夏明昭，继而小心翼翼地将石头放于灯光下细致地查看起来。

“小兄弟是外行人吧？”

“是。”夏明昭实诚地回答。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

“是。”夏明昭一阵心虚，总不能说是梦里变出来的吧。

“我们都说翡翠的优劣标准在于色和地，论色当以绿为贵，越浓越鲜越佳，而地则要透、净，具有水分感。

你看你拿给我的这块，绿色浓艳夺目，称之为‘阳绿’，色调均匀，在光照下呈现玻璃状的荧光光泽，我们行话叫“起荧”，凡起荧的玻璃种，均是上品中的极品，且它整体质量很重，表明密度大，内部结构紧致。”

老板拿出一枚硬币，敲了敲，翡翠佩的声音清脆悦耳，他惊叹：“这翡翠可不简单呐，兼具有冰清玉洁、珑玲剔透、翠水欲滴之感，啧啧啧，山川大地不知多少年才能凝结成这样的精华，才能产出这样的一块宝贝。”

老板双手摩挲着翡翠，好像见到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对夏明昭的态度也恭敬起来。

“我干了这么这么些年，就没见过这么好的翡翠料子，可惜这翡翠料子并不是完整的，从中间断裂开来，这价格就也要跌下许多！”

“这位老板，您一个外行人，拿着这样好的东西来这儿，很可能会被其他的那些铺子联合起来大讹一笔。实不相瞒，我‘高氏古玩’上边的高氏的少爷就喜欢这类玉石的奇珍异宝，他一定愿意花大价钱从您这儿收购，您要不考虑考虑？”

“不了，不卖。”

“您再考虑考虑呗。”

“真的不卖，不好意思啊老板。”

“行吧，倘若什么时候您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这儿，我一定为您争取一个好价钱，您放心，高家干这行已经几百年了，在业内也是赫赫有名，一定不会对您有欺瞒压价的行为。”

“行，谢谢老板。”

夏明昭在店主失望的眼神中拿回了自己的翡翠佩，离开了店铺。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心想这茫茫人海，该去哪儿寻找句芒口中的那个有缘人。

就在他迷茫之际，翡翠佩好像感应到了他的困惑，在夏明昭的胸口忽然剧烈抖动起来，它向上浮起，在阵阵青光中蓦地化成了一条云杉色的透明的鱼形影子。

这一切发生不过片刻，夏明昭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活了二十几年，所学到的所有常识在这一刻被悉数颠覆。

如果说先前那些情况还可以用梦境去解释，但是现在，此刻，是在现实生活中啊！

这是什么，这是赛博世界吗？全息投影？

他试着用科学的知识去解释，但终究是徒劳。

游鱼的身影在空气中翻滚，仿佛将空气当成了流水，它用尾巴拍了拍夏明昭的脸，好像在示意他跟上。

夏明昭兀自心想：这鱼，怪没礼貌的。

一路追着它的脚步，夏明昭实在是累得跑不动了，只好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踩得轮子都要冒烟才勉强追上它的身影。

追到一处公交车站，小鱼停下了，夏明昭见状将车停在一旁，冲上前去奋力一扑，将鱼抓到了手里。

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他低下头，凑近小鱼，压低了声音忿然道：“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干嘛？我要找的人呢？”

小鱼抖抖身子，从夏明昭手中挣脱，似乎对他很不满，朝他吐了两个泡泡。

夏明昭不会吐泡泡，没有办法和鱼进行沟通，只好先坐到了公交车站的座椅上等待。

不远处行驶来了一辆公交，慢慢在站前停下，小鱼忽地动起来，朝着车上游去。

害怕这条奇怪的鱼暴露在众人眼前，夏明昭也不得不跟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小鱼，把鱼头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除去他，车上只有三个乘客，

“欢迎乘坐315路公交车，终点站为—苍旻村，下一站：苍旻村，要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从后门下车。”冰冷的电子音在车上响起。

昨晚没睡好的夏明昭在车上打起盹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肚子一阵咕咕叫，饿意传来刺激了大脑，他从睡梦中醒来，此时太阳正盛，一看手机，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没想到这一站会这么长。

想到自己奔波了一早上，这个点还没吃午饭，夏明昭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今天是休息日，却过得比上班还要忙，他恨不得立刻就把那条鱼给剁了。

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斑驳的树影投在他的脸上，向窗外望去，公交车正行驶在一条狭窄的山间小路上。

他把小鱼从口袋里拿出来，压低声音呼道：“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小鱼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