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救美(1 / 2)

王镇瑜醒了,但意识还有些模糊,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身体各处传来阵阵疼痛,双臂酸软,脖子僵硬,后脑勺的痛感尤其剧烈,有温热的液体往领子里钻,感觉痒痒的……

鼻子和口腔里都是一股血腥味儿,想睁开眼,但眼皮沉重,勉强撑开一条缝,刚有些光感,可眼睛还没来得及对焦,就又闭上了,朦朦胧胧的啥也没看清;好像有人在说话,声音忽远忽近,伴随着嗡嗡嗡的耳鸣,根本听不清楚……

“我这是?被车撞了?”头仍有些昏,但好在意识逐渐清醒,“不对啊,我不是在上班吗?”

昏迷前的一幕幕纷纷涌入脑海——今天和平常一样,自己继续着手清理那面庆墓出土的青铜铃镜,也不知碰到了哪里的机关,布满锈迹的镜面突然白光大盛,在自己面前投影出一个身材玲珑有致,长相美得无法形容的古装美女,她站在一座四层圜丘古祭台的最高处,还和自己说话来着……

突然,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朵,打断了王镇瑜的回忆:“求您了……泰王殿下……不要啊……求求您……求求您放过奴婢吧……”接着是一阵衣衫撕裂的声音——女子的口音像是某种地区的方言,王镇瑜从未听过,但此时居然能听懂。

再度睁开眼打量四周,王镇瑜愕然不已——自己身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眼前十余步的距离,是张歪斜的案几,本该整齐摆放在上面的灯台、毛笔、砚台和竹简等物件东倒西歪,凌乱的散落在案上和地面。

案几后的锦榻上,一个身着古装深衣的男子,用双膝跪压在一名女子腰腹处,一边把女子乱抓的双手挡开,一边撕扯着女子的衣衫。

男子背影宽厚,挡住了女子上半身,只能看见一双纤长匀称的美腿在空中乱蹬,两只脚上都只剩下素白的足袜。

“卧草!”王镇瑜刚清醒的脑袋显然处理不了眼睛和耳朵接收到的信息:“这么刺激劲爆的场面,我是不是还在梦里?”

但背对他的古装肥仔没有给他更多思考时间,说着和女子一样的方言:“本王向来是惜花之人,若识趣顺从,必不会薄待了你!将本王侍候得高兴,赏你个名份也未尝不可。”

见女子未如愿屈服,反而挣扎得更加激烈,肥仔语气变厉:“可知那断气的是谁?本王的二十一王弟!他的身份与你相比如何?方才胆敢啰嗦,便一脚踹死了他,你可想清楚了!”

也许是说得太急,略微停顿了一下,肥仔继续恫吓:“倘若再不知好歹,本王享用完后,便送你下去陪他!”

女子的求饶声变成了带哭腔的骂声,双脚仍在奋力乱蹬,还曲起小腿,用膝盖尽力撞击肥仔后背;不时出现在王镇瑜视线中的手臂因为袖衫已被扯破,露出了胜雪的肌肤,但并没因此而停下对肥仔的乱抓乱挠。

王镇瑜越看越不对劲,虽然还没搞明白这里是哪儿,仍一股热血上涌,大声喝止:“住手!”可惜被一口气扯得胸口剧痛,喉头发甜,“咳咳”几声剧烈的咳嗽,口中未吐出半个字,却喷出好些血沫星子。

听见身后响动,肥仔回头看着王镇瑜,双目和双颊猩红,脸上还挂着淫笑:“王弟方才是在装死?甚好!甚好!待本王叫你见识见识,如何驯服贱婢!”伴随着他说话,空气中的酒味更浓。

肥仔将身体稍稍侧移了些许,一把扯起女子头发迫得她的头仰起,想让王镇瑜看清她容貌。可这脑满肠肥的家伙显然醉得厉害,全然忘了自己有多宽广——女子被挡得严严实实的,让王镇瑜看了个寂寞。

“想不到舞姬中竟藏有此等绝色,连你这平日里胆小怕事的贱种也被她给勾了魂,敢来扰本王兴致了!”肥仔低头在女子头发上猥琐的用力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可一身犬勇却用错了地方!滚吧!本王念在与你兄弟一场,不与你计较!此前那脚,权当是教你懂得长幼尊卑!”

他说话间,女子一直在咬牙用力掰扯他的手,让他不得不暂时停下说话,猛的扇了女子一记耳光,恶狠狠的吼道:“别动!”

女子惨哼了一声,挣扎力道变小,肥仔才又继续对王镇瑜说道:“本王就图个鲜,尝完便丢下,你大可娶回府慢慢玩!让她如你那短命的贱婢母跪奉父王般,好好侍候你!”

说完,他将女子的头重重往下一摔,转而抓住女子手腕,按压在她头顶上方,然后将整个肥躯压下,嘟起嘴在女子脸上、脖颈和胸前拱来拱去。

女子也是性情刚烈,此时仍未就范,拼命的左右摆头扭动,尽力躲避那酒气熏天的臭嘴。

王镇瑜半躺在地,背靠在一扇窗户下,不但头上鲜血淋漓,还胸痛气闷,口吐鲜血,身体万分糟糕……心想这全拜肥仔的“当胸一脚”所赐吧——当时的情景应是毫无防备之下,被肥仔一脚踢在了胸口,他醉酒不会留劲,自己在大力之下急步后退失了重心,跌倒过程中,后脑勺磕撞到硬物闭了气,才让他误以为自己已死,但什么时候被踢的呢?

“不,本公子确已死了!”一道突兀的方言男声响起,“壮士推测大致不差!本公子入完厕,归席途中恰遇此獠将舞姬拉入憩室,意欲用强!跟进门后便见其醉酒追逐中,撞到案几倒地,一片好心扶其起身,仅因好言相劝放过舞姬,却不想被一脚蹬在胸腹,退倒时后颅撞在窗扇硬角,所幸本公子未立即身死,遂以祈昊天上帝遣魂之法请来壮士,以掌吾躯。请壮士立诛此獠,为本公子报仇,大恩必报!”

王镇瑜有些懵圈,四处看了看却没发现有人,小声问道:“你是谁?”谁知自己的口音竟然也是同样的方言。

“请壮士立诛此獠,为本公子报仇,大恩必报!”还是那道男声,并没有回答,只是重复之前的请求,也许声音的主人觉得昊天上帝派来了一个憨货,懒得多说。

王镇瑜灵光一闪,现在这情况,极大可能是穿了!难道那面铃镜是昊天上帝的化身?

“穿到重伤之人身上,我也是好运气!但既然我来了,那便死不了!现在先打晕这死胖子保命,顺便英雄救美逃出生天,再慢慢了解这个世界寻找穿回去的办法,对了,那面镜子,镜子哪儿去了……”

“不!壮士切勿弱妇心肠,彘贼最是凶悍狠辣,睚眦必报!完事后必再杀本公子以绝后患,也即杀壮士耳!那舞姬亦难逃一死。”男声再次响起,“先母生前身份卑微,至亡未得册封,本公子不过是个尚未封王的庶子!虽有王子之名,实与虏仆无异,才会受彘贼如此折辱!即死,父王也不会深究!现既得昊天上帝垂怜允了祈愿,尚请壮士掌躯,立诛仇人!”

王镇瑜仍有些云里雾里,但也听出声音主人的种种心酸和不甘,不过同情归同情,要因此三言两语就去杀人,却是万万不敢的——“还是打晕他就跑吧,一来就杀人放火的,风险太大了。”

打定主意,王镇瑜不再理会男声,默默积蓄力气,心里期盼女子能继续反抗,千万不要放弃,好多拖延些时间。那名舞姬也确实未让他失望,古装肥仔一时半会儿无法得逞,压根儿顾不上他这个垂死之人。

片刻后,王镇瑜忍痛悄声站起,猫步移到案几旁,轻轻拿起一方石砚,感觉入手沉甸,很是趁手。有了“武器”,胆子更壮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向古装肥仔挪了过去,女子衫裙此时已被扯得七零八落,处处春光,露出大片滑嫩肌肤,惊鸿一瞥之下也觉得雪白耀眼。

王镇瑜的影子已罩住了泰王,但这醉酒色胚正是欲火高涨的时刻,全然未觉。王镇瑜深吸一口气,扬起手里的石砚,用了七八分力照泰王后脑勺拍了下去!

只听见一声闷哼,泰王停止了和女子拉扯,却没有倒下,而是用手捂住被打的地方,撑起上半身,肥臀仍然紧紧压坐在女子腿上,艰难的转过粗脖子盯着王镇瑜,眼里满是怒火和不可思议,嘴巴张开想要骂点什么,大脑却还没准备好骂词。

“这么刚?”王镇瑜心里慌乱,看泰王的体型和这满脸横肉,便知自己不是对手,若他反应过来,自己必定再死一次。

忙又赶前两步,铆足劲儿对着肥手没有挡住的地方,用上全力又是兜头两下,泰王半点声儿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一阵抽搐,软软的倒回了女子身上,脑后的血像小溪一样汩汩流出。

女子目睹了全程,没有慌乱叫喊,略微发愣后,用力将泰王从身上推开,泰王被推得仰面朝天的倒在一旁,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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