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崔曲儿转了转眼睛,看到墙角蹲着一只纯白兔子。

“……”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崔曲儿磨牙嚯嚯,这玩应瞅啥呢?

门外的交谈还在继续。

小白兔竖着耳朵正在偷听,双眼却一错不错盯着她。

崔曲儿悄悄运功,指尖汇聚淡淡青光,脸上透着凶狠,低声威胁道,敢轻举妄动,老娘直接宰了你。

兔子似有所感,竖起的耳朵立刻耷拉下来。

门外那搭子戏似乎也有新的进展。

三两句叙话结束,许长安他妈便摆出了大将军巡视军营的架势,威风凛凛的走进屋来,从铺盖的薄厚说到床幔的清洗,又从灯油的价钱,说到每日最佳的开关窗户时间,等等等等。

他妈又问:“这么晚还在看书写字吗,桌上写的是什么?”

他妈兀自走了过来。

听见脚步声靠近,崔曲儿脸色煞青煞白,险些直接呐喊出声,你不要过来啊!!!

兔子像个假的一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双眼发直看着这一幕软刀子片肉。

崔曲儿浑身僵硬,手指几乎把裙子扣出几个洞来,怎么办,要不要直接鸟遁?

可是被许长安发现了身份,他俩还能成吗?

许长安快步走了过来,侧身挡在桌前:“没什么,都是儿子闲来无事的誉抄,不足为奇。”

却没拦住他求知若渴的母亲的好奇心。

他妈执意上前,手往桌上伸来。

“娘就看看,不要紧。”

崔曲儿指尖青光渐渐,正待脱身。忽然耳尖一动,听见大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崔曲儿心头一喜,立刻收敛法力,继续猫好。

妇人喃喃道,“这么晚了,也不知是谁?”

“长安你早点歇着,娘去开门看看。”

妇人身形渐行渐远,许长安低头看去。

崔曲儿与他对视一眼,皆是大松了一口气。

待妇人返还后,尚有些存疑,便与许长安大概说了一嘴,“门外来了七八个家丁打扮的人,好像正在寻找一位年轻女子,说是穿着嫁衣,身量纤细,这会儿正在挨家挨户的问着行踪呢,也不知是为何?”

崔曲儿抬手顺了顺心口,心说,这下她的来历妥妥的落实了。

闲话说罢,妇人又语重心长的叮嘱:“天色晚了,你也快些去睡,有什么事就喊娘,不要怕麻烦知道吗?”

“好,娘你也早点休息。”

合上房门,许长安便走到了桌前,他也与她一般席地而坐,平视着她的眼睛,一脸忧心忡忡地问,“他们正在找你,你往后如何打算?”

崔曲儿状似苦思冥想,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当然是打算赖着你,理直气壮的赖上。

她落难于此,有始有末,有原有由,这么好的机会若不合理利用,岂非二缺。

许长安叹了口气,神色颇有点为难:“我能帮你瞒住一时,却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崔曲儿也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我出逃的匆忙,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一时我也不知自己孤身一身该往何处去?”

她一脸苦恼,扯起谎来草稿都不用打:“我好不容易才摆脱那般身不由己的日子,眼下正是紧要关头,你可否收留我几天,叫我在你这先躲一躲,待风声过去,我再另想办法,定不会让你难做的。”

许长安道:“眼下也只能如此。”

崔曲儿的新身份捏造成功,临时演员们便象征性跑了跑无关紧要的后续剧情。

老鼠们功成身退,闲来无事,跑来窗外你推我搡的听起了墙根。

“不是要成亲来的吗,喜鹊姐姐嫁衣都穿了,他们还在叽叽歪歪许多作甚?凡人不是有句话叫做春宵一刻值千金吗,怎么还不开始正戏……”

“对对对,我曾经看过的成亲戏码也不是这样的。”

“没见识,这叫事先情趣……”

“快听,他们好像准备睡了。”

“让一让让一让,我来听听。”

“没趣,这玩的又是什么新鲜花样?叽里呱啦大半夜,最后怎么一人睡床一人睡地啊?”

“……”

崔曲儿卷着被子正准备躺下,忽然想起什么,便指着墙角持续装死的兔子说:“等等,你能把它拿出去吗,我见了毛茸茸的动物身上会长小疙瘩。”

小样儿,她还办不了一只碍眼的蠢兔子?

许长安赶紧照办:“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

鼠小弟们唧唧喳喳。

“真会编,她和姑姥姥厮混在一起几百年,没见她身上起半个疙瘩。”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叫手段,喜鹊姐姐看上了小书生,要小书生满心满眼都是她一个人,当然会把他身边的雌性都遣散了才觉得舒心。”

“一只普通兔子而已,又能分去多少的喜爱?她这样简直丧心病狂。”

“爱就是不择手段,丧心病狂。”

“快听!他们还准备干点啥?”

崔曲儿一个气刃甩过去,咬牙切齿道:“闭嘴,都给老娘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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