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手摘星辰23(1 / 2)

一只活灵活现的木鸟停在一个人的手掌心上。

哪只手掌上的手指修长,纤细,但并不白皙,这是属于男人的手。岁月虽然已在其手上留下痕迹,但灵活程度依旧。

这只手曾经伸进秘密的洞窟,戒备森严的藏宝阁,杀气腾腾的军营、甚至是怀春少女的深闺,带走过无数的奇珍异宝,情报,当然,还有女人。

这是这双手主人很引以为豪的事情,凭着这样的本事,他也在江湖上赢得了响亮的名号。

即便只是提起他所在的行业,人们也总是会下意识的第一个想起他,因为他已经是这个行业的标杆和翘楚。

正是因为他在这个方面无所不能,所以大家都觉得: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轻松摘下天上的星星。

天上的星星他没试过能不能摘下,毕竟也没有雇主提出过这样荒诞的要求。但别人对他认知的对错并不妨碍他自己的生活。甚至,也得益于这些认知,他的身价才越来越高,关于他的传说才越来越出神入化。

他曾扪心自问,江湖闯荡半生,自己最骄傲的事是什么?

他静坐山巅,笑看风起云落,俯瞰大地,瞩目芸芸众生。蓦然发现,真正令他骄傲的竟是:这样一双价值连城的手居然还用来挖过蚯蚓。

他起初确实是因为输了赌约,用这双手挖了蚯蚓,但后来,他还是凭着这一双手一雪前辱,赢了对方,让对方也不得不挖了蚯蚓。

每当想起来自己曾让一个名满天下,智计无双的浪荡子撅着屁股挖蚯蚓,他的脸上就忍不住出现笑意,为此,他还得意洋洋的给哪个四条眉毛的人取了一个陆小鸡的名字。

他叫对方陆小鸡,并不是对对方的不敬。相反,对方还是他最好的朋友。就像,天下那些人因为崇敬他,而叫他司空摘星一样。

他既然是司空摘星,他哪个四条眉毛的朋友,当然就是陆小凤了!

陆小凤,曾经华彩江湖里,最耀眼最闪亮的星光。他的灵犀一指和凤舞九天早已神话成了传说。

如今,江湖已远,英雄垂暮,很多事情早已成了过眼云烟。渐渐地,哪个江湖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韵味。

而他,终因自己的传说得到了反噬,被神秘势力囚禁于神秘之地。

偷术、易容术天下无双的司空摘星居然被人囚禁了,传到江湖上必然是轰动的大消息。昔年的大智大通若是活着,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卖个很好的价钱,龟孙子大老爷也一定能凭着这个消息在酒肆赌坊再潇洒个一年半载。

但是,龟孙子大老爷早已逝去,世道已变,而在江湖的传说中司空摘星更是消失于江湖。

被囚禁这些年来,司空摘星的日子过得倒不算艰难,虽然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但他的生活却很惬意、舒适。

高大华丽的屋子,一应俱全的用品,甚至只要他有需求,只要他开口,一定都能满足。

司空摘星要过贵妃的荔枝,要过东坡的红烧肉、要过洞庭湖的“洞庭春色”酒、也要过大内的女人。

他不是一定要这些天南海北的东西,他不跟陆小凤一般爱酒,更不怎么吃肉,他只是闲的无聊,同时,他也想试探试探这个组织的能力。

他觉得这个组织应该能做到其中的一些,但他没想到他提的每一个要求,对方都做到了。

尤其是当菡黛被送来的时候,司空摘星觉得自己的要求可以结束了。

菡黛是大内选的秀女,本来是要进献给皇帝的,但因为司空摘星提出了需求,所以秀女菡黛在进宫第一天便失足掉进了井里,等尸体被打捞上来后,已经面目全非。

而在同一时间,真的菡黛就被送到了这里。

司空摘星不是圣人,更不是君子,所以面对秀女菡黛时,他毫不犹豫的沉沦了,沉沦在了帝王般的享受中去了。

温柔乡中久,江湖俗事长。

那时候,司空摘星甚至觉得,即便他有个儿子,他让他儿子去干这些事,他的儿子也未必会去干,更未必能干的成,但哪个神秘组织却毫不犹豫的去干了,所以他有时候就觉得这个组织比他的儿子对他还亲。

虽然司空摘星连个老婆都没有。

后来,司空摘星知道哪个比他亲儿子还亲的组织叫龙抬头。

困顿于此这些年,龙抬头只让他做了两件事,一次是给一个男子植皮,通过植皮将哪人变成另外一个男子,为了完成这件事,他做了很多次尝试,好在他成功了。

他不知道哪个男子是谁,他也懒得问。

另外一件事,便是司空摘星将一个受制的女子易容成另外一个女人的样子。

司空摘星没有多问为什么,他使出了毕生所学,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即便是女子的真实表情都能透过假皮肤显现得出来,而无不自然。

换句话说,只要女人不将自己脱光,暴漏在众目睽睽之下,是没有人能看出来对方身上的破绽的。

这些年,司空摘星的易容术早已不是脸,而是全身了。

他不知道受制的女子是谁,更不关心被易容的女人是谁,那时候,他只知道,这些庸脂俗粉哪里有他的菡黛迷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男人一旦有了心中的白月光,再漂亮的女子也就入不得他的心了。

司空摘星回过神,重新看回手中的木鸟,这已经是他亲手雕刻的第六百八十七只了。

木鸟栩栩如生,形态纤毫毕现,尤其是关节处婉转自如,宛若要振翅起飞一般。

司空摘星抬头看了眼窗外,碧蓝天空,白云缭绕,令人心旷神怡。

菡黛端着一杯茶,走过来,从他手中取走了木鸟,将茶塞在了他的手上。司空摘星没有拒绝,他反倒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是他大半辈子以来从来没有的感觉。

一种被人管着的“家”的感觉!

菡黛从背后抱住了司空摘星,将下巴垫在司空摘星的肩膀上,她的手里还把玩着从司空摘星手里拿过来的木鸟。

“告诉你一件事,我亲戚已经好些天没有来了?”说这话的时候,菡黛脸有些红了。

司空摘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亲戚?我见过吗?”

菡黛脸红得要滴出水来了:“你没见过,我也从来没让你见过,因为,它,它不是真的人!”

司空摘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挣脱菡黛怀抱,扭过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你说你的亲戚不是人,哪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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