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小的心愿（1 / 2）

因为明日大婚的缘故，锦绣山庄内部张灯结彩，布置得美奂美轮。无论亭台楼阁还是檐角走廊，都布置得井井有条。

毕竟是锦绣山庄，四时花木皆有种植，是以，此时虽然不是草长莺飞，鲜花次第开放的时节，但依然能看到少许绿意。

一众庄丁丫鬟穿梭忙碌，奔行庄内，不时有问安之声，方悠哉私下观察，发现这些人虽然干练，但脸上并没有多少发自内心的笑意，甚至有的人根本连笑容都没有。

庄主大婚，没有普天同庆倒也罢了，居然庄内之人都是如此奇怪。

若不是满园的彩绸锦缎，大红喜字，方悠哉几乎都要认为自己产生错觉了。

方悠哉不动声色道：“请教一下总管，明日已是大婚，却不知这新郎倌是何方俊彦？”

丁须有哈哈一笑道：“请容许我卖个关子，少侠明日一见便知。”

方悠哉摇头笑道：“我也算参加过不少婚礼，但对新郎倌保密的，咱们这里还真是头一遭啊。”

丁须有在一处幽静庭院内的门前停下，推开门笑道：“世上之事，哪能千篇一律？方少侠权且在此稍事休息！”

言罢，径自转身走了。

方悠哉进了门，门内布置得还算考究。正中桌上，有一铜铸瑞兽，瑞兽吞烟，满室生香。

烟气入鼻，不由得让人困倦起来。方悠哉打了个哈欠，踱步来到床前，坐下后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少顷，便有两个丫鬟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们手上都提着食盒。

食盒打开后，是一碟碟精致的菜肴，居然还有一壶酒。

一个丫鬟边摆弄食盒边心有余悸道：“刚才哪会儿真是吓人，连绿珠姐姐她们都被抓了起来。”

另一个丫鬟一边摆放碗筷，一边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先是赵总管，接着就是花使，照这么下去，哪天该轮到咱们了。这些天山庄来了这么多陌生人，我就说准没好事！”

前一个丫鬟道：“小翠，你这个乌鸦嘴，就不能盼点好？自从那个事儿后，山庄隔三岔五的就有丫鬟失踪，我这儿天天已经够提心吊胆的了，你还吓唬人！”

小翠转头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方悠哉道：“你小点声，一会儿再惊醒了客人！”

哪个丫鬟毫不在意道：“我燃的香里有安神助眠的作用，他且能睡上一会儿呢。”

“你说你，平素比谁都害怕。怎么这会儿连这种禁香都敢乱用了？”小翠不解道。

“哎呀，大家老提他，人家这不是好奇吗？”

小翠无奈道：“好奇？小蹄子，你就不管不顾的浪吧，指不定哪天，你就得败在你这惹祸的手上了。”

“哼，才不会呢，哪天去净空寺许愿的时候，大和尚还说我老年铁定富贵呢。”

小翠没再理会，专心摆放碗筷，又把酒壶摆正，看了一眼席面：四碟八盘，每个盘子下面都有托架，上面都盖了盖子，小翠依次点燃了托架下面的灯芯，让碟子不至于失温冷却，碟子下的菜肴不至于油腻腥冷。

这一切都做完后，看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小翠叹了口气，不知是叹息自己没有福气享用这样的餐食，还是叹息自己身为丫鬟的命运。等她扭头时，发现同她前来小曼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方悠哉的床前。

小曼就是另一个丫鬟。

小翠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生怕对方不知轻重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由惊呼道：“小蹄子，你这是要干啥？”

小曼痴痴的看着方悠哉，眸子里热得都要融出火来了：“你看他长得多俊啊！”旋即轻轻叹了口气道：“就是不知道那家姑娘能有这般福气！”

小翠轻笑道：“呦，敢情你这小蹄子是思春了啊？”

小曼不以为意道：“思春怎么了？难道丫鬟就不配有爱情吗？”

小翠无奈点头道：“配，配，配，谁说你不配了？你呀，也不知羞，你看看，哪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这是几辈子没见过男人了？”

小曼摇头道:“之前老听来往庄上的人提起他，总以为他是个老头儿，那想他竟然这般年轻、俊俏。”

“行了，小蹄子，别犯花痴了，咱该走了！”

小曼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闭着的方悠哉，转身随小翠走了。

两人刚退出房间，关上门，方悠哉便睁开眼，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其实他根本就没睡着，哪瑞兽所衔之香，他一进门，就闻出来有异，他故作中计，只是为了看看有什么圈套。

只是结果有些意外，而两个丫鬟的到来和谈话，更是让方悠哉觉得“醒”得太早的话未免尴尬，所以他才憋到了现在。

两个丫鬟的话，他一字不漏全听在耳里，当然也包括了小曼对他的爱慕之意！

方悠哉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处处留情的人，但有时候，却也不忍心阻拦别人对他的爱意。

未付诸行动的爱何尝又不是一个绚丽的梦，如果能让人在梦中获得快乐，又何乐而不为呢？

门又响了，方悠哉只好躺下。

进来的是小曼，她适才把食盒落在了房间里。

小曼来到桌前，拎起食盒，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她忍不住朝床上看了一眼，见方悠哉还在睡觉，当下一咬牙，一跺脚，竟奔床边而来。

小曼将食盒放在脚边，看着方悠哉，面容又变得痴痴的了：“他们说你是个侠客，没见到你之前，像赵总管那样的人都极力推崇你，绿珠姐姐她们对你也是交口称赞。我之前一直不信，觉得哪有那么好的人！你不知道，我之前一直以为你这么大的名气，会是个白胡子老头。嘻嘻，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又长得这么好看，真是让人越看越爱！”

小曼刚开口时，方悠哉以为对方发现他醒了，但随即方悠哉反应过来，小曼是对着自己在喃喃自语。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大侠大英雄向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也不敢奢望你会喜欢我。可能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存在，如果换了平时，我也只会藏在人群里偷偷看你一眼，但现在，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

小曼停顿了下，脸上有些发红，她稳了稳心绪，继续道：“你是大侠，我是小女子，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说话，那我就默认你同意了。”

方悠哉躺在床上，心下有些煎熬，面对着这样女孩子的炽热情感，他有点不确定应该如何应对。

或者说如何才能不让对方伤心。

小曼开始倒数：“三、二。”

方悠哉即煎熬又有些好奇，好奇小曼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她的愿望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