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杀天子之贼(1 / 2)

刘裕人马行到覆舟山,见山上尽是桓玄派来的人马,约莫万数以上,只能拼死一战,当即效仿霸王项羽破釜沉舟。

刘裕持刀,刘毅横槊,二人冲将上前,一时间无人能挡,此时二人虽是头一回合作,却有着非同一般的配合,众将士眼见统帅冲锋在前,一个个也是毫无畏惧,不夸张的说,真是以一当十,以十当百。

不多时,便把卞范之和桓谦防守陆滩军队冲散了。

奈何刘裕军中船只矮小,不敢上前硬刚。这才是时来天地皆同力,一阵北风吹来,刘裕见军旗晃动,当即命令手下放火,火接风势,风同火力,把桓卞的军队烧的晕头转向、灰头土脸。

顷刻间,长江江面宛如二百年前一样,满天通红,哀嚎遍地,不同的是,这次由北向南的刘裕胜了。

刘裕看着满江的大火,心中感慨万分:当年八十万人马南下,竟然无功而返,我今不满二千人马,痛败敌军,这史书上也该有我的两三道痕迹了。

刘裕一面率兵前进,一面让人打扫战场。

桓玄本来已经让殷仲文在石头陈列大船,准备增援桓、卞,不想二人败得如此之快。

“升儿,快随为父离开建康。”桓玄一面收拾玉玺等物,一面叫着家眷一起逃离建康,往江南去了。

建康城一时没了主事,刘裕也算的是趁虚而入,当时决定派几个御用文人,四处张贴告示,安抚人心,刘裕自己并不留在内城中,只恐怕桓玄余党卷土重来,自己带了兵马前往石头城去了。

城内太庙,去掉桓氏祖宗牌位,另立晋家牌位,自己总百官行事,又派了刘毅等人去追杀桓玄,派尚书王嘏准备迎接晋帝回朝,命臧熹入宫,收缴图籍器物,封闭府库。

做完这些,刘裕才稍微放下心来。只是有一个人难以处理,此人就是王谧,当时他可是亲自解下了晋帝的玺绶交给桓玄,可以说时贾充第二。恐怕司马炎也没有想到,当年他司马家对曹家如何,一切都像是回旋镖一样打了回来。

王谧替桓玄做了不少事,又暗中加害过刘裕,但是王谧是一个合格的投资人,当年刘裕家里贫穷,欠下的债都是王谧帮着还的,刘裕念及旧情,还是让王谧在朝为官。

王谧看刘裕并无它意,又开始阿谀奉承,推举刘裕领扬州军事,刘裕很明白王谧的用心,只是推辞,顺便抬了一手王谧,给王谧加了一个侍中,领扬州刺史,录尚书事。

王谧还以为自己的马屁没有到位,又推刘裕都督扬徐兖豫青冀幽并八州军事,兼任徐州刺史,刘裕一看,老哥真是执着,还是不受。

刘裕虽然自己不领官职,对手下可是十分慷慨,令刘毅为青州刺史,何无忌为琅琊内史,孟昶为丹阳令,刘道规为义昌太守,刘穆之总揽军国处分。

事情总有纰漏,诸葛长民当时信息不灵通,被当时的历阳太守刁逵捉拿,正押送入京的途中,桓玄就跑了,押送的人做了一个顺水人情,把诸葛长民放走了。

诸葛长民哪里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直接返回历阳,煽动民众,围攻刁逵,刁逵刚冲出重围,迎面就碰上了诸葛长民,只能是就擒,送去石头城,一刀结束了性命。

今日牢中客,竟为座上宾,往昔判令出,眼前丧云云。

桓玄逃到浔阳,浔阳刺史郭昶之还以天子之礼接待,这郭昶之在刘裕的檄文里已经举义旗,如今看来,这檄文也是半真半假的存在,桓玄还以为胜券在握,不料想那刘毅来得那么快。

仓促之间,只能先派庾雅祖、何澹之在湓口截住,自己带了晋帝和王、何二后往西逃窜到江陵。

二后一为晋穆帝的皇后何法倪,一为当时晋帝的皇后王神爱,乃是王右军之孙。何皇后和王皇后有四十五岁之差,二人却是妯娌,只因那东晋虽然传了十一帝,却只有四世,可以看出,权臣干政、内困外扰情况尤甚。

何皇后从宫中搬出之时,路过太庙,号啕哭泣,桓玄对曰,“历来禅让之举多有,晋家江山不也是禅让而来,其中隐晦之事、宫闱秘闻,想必您知道的更多,何苦在这里放声?”

何皇后之父何准乃是一代名士,伯父何充乃是骠骑将军,自幼便饱有文采,更何况在宫中呆了一年又一年,“晋家受禅,灭蜀在前,有包括宇宙之能,你父屡屡北伐不顺,稍有功绩,帝乃恩加非常,不思报效,反图谋逆,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转回如今的战场,正应了何皇后的那句话。

“前面是谁阻挡?”刘毅问。

“启禀将军,是何澹之在水路设防。”

“哦?何澹之,就凭他还能防的住我?传我命令,一个时辰之内攻下桑落洲,夺取湓口。”

众军奋力向前,一个时辰不用,便夺下了湓口,顺便攻下了浔阳,刘毅遣使者往建康送捷报。

刘裕看着军报,却还是高兴不起来,皇帝在人家的手里,只好把武陵王司马遵先尊奉为大将军,以后再便宜行事。

桓玄到了江陵,这里算得上是他的老家,收集了二万兵士,挟持着皇帝又向东进发,打算再来一次皇帝梦。

来在峥嵘洲,碰见刘毅和刘道规的军队,刘道规看见桓玄的旗号,心中大喜:我不找你,你倒找上门来了。

刘毅、何无忌二人亲自擂鼓划桨,奋勇向前。仲夏的长江,西南风徐徐吹来,桓玄逆风而行,虽然顺流,但抵挡不住刘道规善用火攻,又用火攻把桓玄部下烧的七零八落。

桓玄部将殷仲文见大势已去,奉送二后还京,刘裕亲自到城门外十里接待。

桓玄败回江陵,虽然是老家老乡,奈何一败再败,人心离散,如沙堆城池,霜暴日下,岂能久乎?

趁着部将还没把自己捆起来,趁着蒙蒙夜色,连皇帝也没带,逃出江陵,往汉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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