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孟川兼任户部都给事中(2 / 2)

唯独陶谦不在乎这些,还硬往他身上凑去,

“子渊,你今儿个是怎么了?”

孟川不作答,继续向前走着,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内心狂喜!

不出一个时辰,就要死了吗?

求死这般容易,成仙可待啊!

见状,可急坏了陶谦,

“孟兄,孟兄且止步,你倒是说说啊,是不是哪个大臣要挟你说出的那番话,要将你当做马前卒?”

孟川止步,摇头道:“陶兄别多想了,你好好在翰林修史,过个三年五载,说不定等到今上亲政,就可入中枢参与家国政要,前途似锦,莫要在我这儿耽误了。”

陶谦是个忠义人,视孟川为知己,所以并不在乎那些个,

“孟兄,你且等着,我亲自飞马前往青州请你老师入京,你老师曾做过上皇伴读,又曾教过今上读书,或可保全你一命!”

孟川连忙说道:“不可,此皆系我一人之因,当我一人受果,怎敢劳烦老师入京?陶兄若是真为我好,此刻应与我绝交。”

绝交?

陶谦一愣,旋即回神怒道:“罢了,死则死矣,我返回住处写好折子,奏于今上,为你求情,你我兄弟,同患难!”

孟川刚想阻拦,却见陶谦已经快步走远了。

他知对方性子,说出的话便会做到,只得无奈摇头叹道:

“幸好,鸿蒙仙殿圣人有言在先,受我连累之人,也可‘升天’,若我死了,得了长生果,身无挚友以解闷,倒也少了些许趣事。”

索性就任由陶谦去了。

而孟川也打算就此返回客栈,静待上皇降罪。

“那太上皇,是要给我一杯毒酒?还是三尺白绫?哪个死法不受罪啊?可别凌迟!”

途中,孟川喃喃着,素不知此言,被某个当差巡视前宫的侍卫听到了。

转头就告知了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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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上皇得知孟川离宫所言后,是又怒又笑,

“孟川入京赶考之前,宋淮那老小子来信说,孟川此人性子耿直,不惧斧钺,不怕生死,所言不虚。”

“怕是他早知以孟川的性子会惹出祸事,引朕不悦,故而提早写信告知。”

身旁一位叫做戴权的太监听了以后,恭敬地问道:“上皇可是要降罪于孟川?”

闻声,上皇摇了摇头,“朕开始以为,是孟川求情宋淮,给朕写信,想让朕对其提点一二,今日一看,并非如此。”

“朕本觉得,孟川与朝中某些庸碌之臣无二,只知趋炎附会,讨好上头,若是如此,便也难堪大用。”

“可他今日竟敢直谏于朕,又不惧死,而他所写策论,又透着经世治国之理,可见是难得的贤臣、直臣。”

“此等臣工,朕是舍不得杀的,但朕也无福享用,于国着想,就留给后世之君吧,全当做一面镜子来使。”

话音刚落。

就有太监来报,说是今上到了。

太上皇向身旁的戴权笑了一声,道:“想必是为了孟川之事而来,让他进来吧。”

谁知,今上刚走进大殿,就跪在上皇身前,言辞诚恳的说道:

“请父皇降罪儿皇!若非儿皇之故,那素有才名的今科状元,绝不会出言顶撞父皇,都怪儿皇啊!”

太上皇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一句话也不说。

今上只得自顾自地继续开口道:

“父皇,那孟川有大不敬之罪,当罚,不如就将他外放到维扬地界吧,让他做个小小的县令,无令责其永不返神都!”

维扬地界?

上皇抚须笑道:“吾儿算盘打得精妙,可是瞧着户部送来的盐税数目与前两年大有不同,遂想派人暗查?”

今上一愣,却也故作不隐瞒道:“父皇慧眼如炬,儿皇自愧不如,儿皇是觉着维扬盐税有误,但儿皇更多的,是想严惩那今科状元,像他这种莽撞性子,修史是万万不配的。”

太上皇瞧着他并无虚言,便也作罢,正色道:

“好了,你的那些心思,朕是知道的,只是派往扬州地界的官吏,朕需好好想想。”

“至于孟川之事,你也不必拐着弯替他求情,朕看过他的策论,无论是对北面,还是对南方那些士党,都有可取之处,足见得是大才。”

“朕此生阅人无数,绝不会走眼,但凡大才,都是烈马,像是这种人,整治他也好,教他也罢,但绝不可杀,有这样的人在,将来或可成为你的退烧药,保命符。”

“朕...是无福享用喽!”

说着,他写了一道圣旨,递给皇帝,语重心长道:“半个时辰后,用你的名义,发出去吧。”

皇帝瞧了一眼,竟是赏赐孟川的旨意——责令其兼任户部给事中。

此事,不杀不罚也罢,还以我得名义,赏赐孟川?还要在半个时辰后?

想到上皇方才所言,皇帝顿时明悟,作揖道:“父皇用心良苦,儿皇受用,多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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