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寒冰门（2 / 2）

“来个特色，我不挑，饿的不行了。”

“成，您稍等。”

李默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四处打量着。

已经过了饭点时间，除了他自己之外，店里还坐着一位精瘦的少年，年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眼睛四处张望着，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活脱脱一只小猴子的模样。

更诡异的是，这大夏天穿短袖的季节，这少年居然裹着一件羽绒服，任由脸上的汗水滴到桌上成了一个水洼，也没有说把拉链往下拉一点。

就是穿成这样，浑身还打着哆嗦，还不忘对做饭的老板喊一句：

“老板快点做，不然我可赶不上吃了。”

当真是开了眼，李默感觉难以置信。心想自己一人坐着也是坐着，何不与这怪异少年交谈一番，若是有什么事，看看自己可否帮上一忙，再不济，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也算是让自己这个外来者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

“老板，拿两瓶饮料，记我账上。”

说完，李默便从冰柜中拿了两瓶冰汽水，坐在少年对面，将其中一瓶推到对方面前，说道：“怎么热成这样还把这衣服穿着，喝瓶冰水解解暑，我请。”说完则是扑哧一声掀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不料那少年只是低眉看了他一眼，道了句谢谢，却将身前那瓶水推了回去，即使在他抬起胳膊之时，李默看到了他羽绒服的腋下都已经湿了一片。

正当他想进一步询问，老板这时端出来两份饭放到他们俩面前：“特色牛肉盖浇饭，二位请慢用。”随后便擦擦手，自己一人端个板凳到门口晒太阳。

少年一直低头扒饭，嘴巴不停。李默见状也没有自己插嘴的机会，便也只好抄起筷子动手。不曾想的是，那少年个头不大，吃饭速度却是极快。五六口下去，那碗中的饭便已见底。吃完也没说给钱，拿纸往嘴上一抹，拖着那件与他身形大小极为不符的羽绒服出门走了。

老板也没拦着，眯着眼睛躺在竹椅中抽烟，好似无事发生。

见到如此蹊跷的场景，李默更是耐不住性子，于是放下手上吃了一半的饭，假意走到老板面前借烟抽。老板则是微微仰头，抬眼上下打量他一番，旋即笑道：

“别浪费我的烟了，你就不像是抽烟的人。是想问我刚才那孩子的事情吧？”

见自己意图被一眼识破，李默也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说道：

“嗨呀，这……怪不好意思的，您眼光是真准，那我也就不瞒着您了。”接着，他便将心中疑惑说与老板。

谁料那老板听后只是不住的叹气，皱着眉头又深吸了一口，直到将烟雾吐出散开，才缓缓说道：

“那孩子一直住这附近，父母在他小时候便出意外走了。看这孩子命苦啊，这些年街坊邻居时不时接济他一下，来咱们店里吃饭都是不收他钱的。他原本在学校念书成绩也还不错，可惜啊……”

说到这，老板嘴上的烟灭了，于是他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支，李默顺势给老板点上火。

“你小子还挺会来事儿。”听闻这话，李默笑了笑。

“可惜啊，因为没钱，也就只能上到这个年纪。后来和街上那些混混处在一起，最后不知道哪来的路子，每天都去那寒冰门中做事。”

“入了那个门，命也就不长啰。”老板说完，轻轻摇了摇头，眼中也是黯淡许多。

“敢问这寒冰门是个什么地方，怎么这孩子在那做事，便说命不长了？”李默听闻老板说到这寒冰门，心中万分诧异。老板见他问出这话，淡淡一笑。

“后生，看样子你是刚外地来我们这儿没多久吧。你别看咱们这阳海镇地方偏僻，这寒冰门可是大有来头，掌门人据说是从创梦殿那边来的。那些人每日在寒冰门内做什么外人并不知晓，只是知道在里面做事拿的报酬可是不少。”

“但在里面待久了，身体就会极其怕冷，你别看那孩子现在穿着羽绒服，这还是有的穿。若是到了冬天，穿不了更多，便只能活活冻死。”

李默听完，心中不由冒起无名之火，恨恨地说：

“岂有此理，这不是草菅人命吗？这么大个地方难道没人管管吗？”

那老板听到这话，不由冷笑一声，说道：

“年轻人，你还是经历的少了，太冲动。管？咱们不谈那个从创梦殿来的掌门是什么来路，就谈那些给他们做事的，哪个不是自己心甘情愿拿着钱干活？虽说活得短，但也总比饿死强。何况那些人拿了钱还不是刚刚温饱，反而是有资本去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去了。”

“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说谁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