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塑计划的起源（上）（2 / 2）

里世界与表世界二者中间的接触地，也就是无数梦境存在的地方，其实并不稳定。原因则是在于梦境具有不可再生性，如果梦境被过多使用，里世界的梦能会增多，可极少有人拥有将多余的梦能转换回梦境的能力。

长此以往地消耗下去，里世界与表世界之间的边界将会愈发模糊，直到到达一个临界点，表里世界便开始呈雪崩状崩塌，这个真实世界也将因此遭到毁灭。

里世界的人将这种灾难命名为界限崩溃。

在历史上，这个真实世界曾经遭遇过三次界限崩溃危机。

第一次界限崩溃危机，整个里世界没有人知道如何应对，只能眼睁睁看着表世界一点点向里世界坠落。万幸，在距离这个真实世界不远处，另一个真实世界同样遭遇了界限崩溃，并且先一步散为万千破碎的空间。里世界的人们将所有可以调动的梦能集中在一人身上，使其具有吸收转化这些碎片空间的能力。此人用尽所有力量，将那些碎片空间尽数带回。

待所有破碎空间化为新的梦境后，此人又发现，在新诞生的梦境中，似乎有着属于那个已经消失的世界的力量。于是他以自己一人之力，冒着迷失在未知梦境中的风险，独闯表里世界的边界。没有人知道他如何找到那个真实世界的第一人留下的精神体，只有史书中记载了这样的文字：

“异世界精神体被此人封印，并将关于界限崩溃的真相告知当时里世界的界皇，随后倒地不起，陨落于界皇宫外。界皇念其一人救表里两界苍生之功，赐其号‘两仪梦尊’，葬于虚妄之地，并建梦尊塔以示纪念。里世界众生着实痛悼，全界大悲十年。异世界精神体被放逐于表里世界边界。”

自此以后，里世界许多人追随两仪梦尊的脚步，前往表里世界的边界修炼，并在无意中发现有些人可以从梦境中习得使用梦能的技术，或是强体，或是创物，或是练神，至于攻击以及防御的方法更是数不胜数，世人统一称之为“梦技”。

你的那个破界拳，就是一种攻击类型的梦技。

可惜的是，可以寻得梦技的人不过是凤毛麟角，界皇为了防止这些人在寻找梦技的过程中遇见被封印的精神体，便设立戏梦所，期以聚集所有有此能力的人，归由界皇统一管理。

后来人们便称这些人为戏梦者。

第二次界限崩溃危机，起源于那个被两仪梦尊以命封印的精神体。此人虽被封印，却年复一年在各式各样的梦境中没有目的的随意漂流。直至某日他来到一个充斥着戾气与血腥的梦境，其中的恐惧更是脱离了情绪的定义，转而化为一个具象的怪物。这精神体在探索完整个梦境中得知，梦境的主人是表世界的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被执行死刑的前一个夜晚进入了这个梦境，并在此留下了对于自己死亡与死后被受害者们折磨的恐惧。恐惧本身不断吸收着主人带来的一切负面情绪与残暴记忆，最终有了自己的形体。

那精神体则以此怪为身，操控整个梦境躲藏在无数梦境之间，并不断吸收表世界中恶人们的噩梦能量。当里世界检测到他的存在时，此怪早已吞噬了无数噩梦，身处的那个梦境亦是划入里世界许久，不过是一直打扮成恐怖鬼屋的样子掩人耳目。

后世将此人称为“惧梦魔帝”。

那一任界皇乃是戏梦者出身，竟是孤身一人前去斩杀此人。可最终却是落入圈套，精神亦遭惧梦魔帝抹杀，肉身成了新的容器。惧梦魔帝便以界皇之身降世，用万千恐惧之力镇压了虚妄之地，梦能也因此惨遭截断。

戏梦者们依靠残存的梦能尝试突破镇压，可惜无一人有能力突破被恐惧之力封死的边界。唯有一刚刚成为戏梦者的孩子，机缘巧合中寻得一处表世界刚刚出生的婴儿的梦境，便借这一梦境，将自己的精神体藏于这个婴儿的体内。

此婴名为庄周。

等到庄周长大，这位戏梦者早已无力教导，便只得与命运豪赌一场。他将自己本源之力化为一道梦能，让庄周自己探索如何使用。万幸，他赌对了。庄周通过一场梦蝶，无意中学会操控梦境。

那日，庄周梦中化蝶，扇动三次翅膀吹散了惧梦魔帝部下的恐惧封印，同时，这三扇也打通了表世界与里世界。

一扇鲲来，遨游梦界吞星辰

二扇鹏飞，一翅便护九万里

三扇蝶变，神清气明消祸灾

此刻，庄周便成为了第一个掌握清明梦能力的人。

有了庄周这个来自表世界的变量，戏梦者们才得以从虚妄之地继续获得梦能。后又与惧梦魔帝大战三天三夜，众戏梦者以耗尽里世界未来百年梦能为代价，终是斩杀了惧梦魔帝。战后，戏梦者们分散于里世界各处，寻找回收那些被吸收的噩梦，便于将其送还表里世界的交界处。也正是因为戏梦者们的分散，导致里世界再无界皇统治的统一世界，而是转变为由各个戏梦者掌控着的分割势力。凡是有大事相商，便会召开“议梦会”，众势力的首领们则将前往戏梦所集体商议。

这一战耗尽未来百年梦能，代表着里世界百年内不会再出现新的戏梦者，于是各个首领便将目光转向表世界，第一届议梦会的主题便是如何在表世界中培养戏梦者。

最终，根据庄周与那不知名的戏梦者导师经验，议梦会认为，得有一个里世界的戏梦者当师父，寻得一名表世界的人为徒，向其传授清明梦的能力。

然，表世界不知梦能，人们终究愚钝，众生以梦为预言、警示、指导，总归是“假”。

唯有那极少数人，才能窥见梦境的真实性。而能在指引中习得清明梦的，更是十不存一。

至于可以窥见里世界之貌的，千百年来，只有李白一人。

第三次界限崩溃危机没有外来因素。梦境被戏梦者们习得梦技后便会破碎，长此以往，梦境不可再生，越来越少。望向混乱的边界，里世界的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生死轮回的规律，万物有生有灭，世界如同人一样会生老病死，却也无法逆天而为。于是里世界中无人试图阻止第三次界限崩溃危机，静静等待着死亡。

未曾料想，李白却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横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