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陈家村放牛娃（1 / 2）

远草平中见牛背，新秧疏处有人踪。

田那头是农夫汉子高声喊着“娃！回家吃饭咯。”放牛娃答应一声便驱赶着老牛往农夫汉子那头走去。

稻栽肃芊芊，黍苗何离离，农家人晒得浑身黝黑，田家岂有不苦？却又是几分粟米能落入自己家的米缸？

两碗干巴巴粟米饭，一碗少一碗多，汉子把多的那份给了放牛娃，放牛娃没有接过反而拿起了那份少的，直言道。

“爹，你多吃一些，我不是很饿。”

说完就立刻吃起那碗少一些的粟米饭，汉子看着多少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又用手轻轻拍了放牛娃的脑袋，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无能为力，拿起多的那碗分到一些给放牛娃的碗里，又对着他憨厚地笑了笑。

“你长身体，多吃点总归是好的。”

多好的娃，可惜摊上自己这么个没出息的爹。汉子心里思绪万千，娃他娘走得太早了，自己辛苦地把娃拉扯长大，只希望有个盼头。

盼头不大，只希望娃能认识几个大字，他日能去城里去找个东家当账房学徒也是好的，有了些积蓄再给娃娶个媳妇，也不敢奢求太多，自己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作为陈家村陈老爷的佃户日子不算能好，但是总归还有一口吃食勉强活得下去，当他路过村上的学堂时，总幻想着自己这么聪明的娃也能在里面学学该多好，读些自己听不懂的歌赋，却能感受到不一样的分量，可惜自己给娃子拿不出那份束脩，只能干叹息。

放牛娃抬头看了一眼汉子，感受到了他异样的情绪，开口道。

“爹，你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没有。吃饭吧，吃了下午好好放牛。”

放牛娃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饭。他心里多多少少其实知道爹在想什么，只是他也知道改变不了什么，埋怨吗？好像埋怨也并没有什么作用，自己就这么一个爹，还是最疼爱他的人。

吃过饭，午间歇息片刻后，放牛娃给汉子打了声招呼便就出了门。

夏日炎炎，不敢让老牛给晒出毛病了，陈老爷家的牛可比自己贵重多了，放牛娃把牛牵到溪水边的阴凉处让其戏水降温，自己也坐到树下乘凉歇息起来。

本来打算眯上一觉，却听到有脚步声伴随着树枝树叶的沙沙声传来。人未到却是声先来。

“虎子哥！虎子哥在不在？”

农家汉子朴实地希望自己娃能身强力壮，这放牛娃便叫了陈虎。来者声音略微低沉，又带着一丝嘶哑，但依旧脱离不了尖锐的后音。一个半大小子几下跳到了放牛娃的跟前，身手相当敏捷。

陈虎懒洋洋地抬头看上一眼，打趣道。

“小福贵，不跟你爹好好下地，来我这干嘛？让你爹知道了你是又想吃你爹的条子了吗？”

那叫小福贵的半大小子满脸笑意，亢奋之意不予言表。

“虎子哥！你知道了吗？”

“知道啥？”

陈虎的确什么也不知道，看着小福贵这副模样不禁心生好奇。

“快说来让我听听，什么事让你兴奋成这样。”

陈虎心想估计又是什么村里杂七杂八破事。

“虎子哥，你知道神仙吗？”

此话一出却是陈虎未曾料想到的，也不知道小福贵接下来到底想说什么。

“不知道，神仙怎么了？村里的土地老爷不就是神仙吗？土地庙难道出什么事了？”

陈家村和附近几个村子都拜一个土地公，平日里不管是祈福、求姻缘等等这些琐碎小事还是祈风求雨这等祭祀大事都离不开这土地庙，可以说这土地庙在此地居住的人心中分量颇重。

“不是不是！土地老爷没什么事，但是今个儿偷听到一个事！”

“赶紧说什么事，别卖关子！”

对于小福贵这般不识趣的吊人胃口实在觉得有些讨厌，陈虎还瞪了他一眼。小福贵却是不在意，依旧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走到陈虎身旁，然后小声地对着陈虎耳边说道。

“听说陈老爷的家的二少爷，还有那陈管家的女儿被神仙看上要收为弟子了。”

听完这话后陈虎有些诧异，当即一副不敢信的模样看着小福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