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还不起的人情(1 / 2)

晨起吃饭时,未见枝的身影。

进山搬石头劳作时,也没瞧见。

派出去查看情况的小蛇至今未回。到底出了什么事?

“哎吆!”

大婶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捧着自己的脚坐在地上,连连喊骨头断了。

幺儿回过神来,说了声:“抱歉。”

前来查看的兵士瞅了眼幺儿,低头询问大婶子什么情况。

大婶子比划着脚边一块五十多斤的石头,控诉幺儿砸她脚背,说骨头肯定断了,不能站起身了。

幺儿注视着旁处,眸光陡然亮起来。

小蛇藏在石块后头,摆摆头,示意她跟上。

一旁正处理大婶子唉哎吆吆以此理由逃脱劳作的兵士瞧见幺儿抬腿便走,立刻喊她:“你干什么去!”

幺儿头也没回:拉屎。

“......”

山下有一队银甲兵士,正围拢着木制囚笼,整队准备出发。

囚笼里关着的,是一早便消失不见的枝。

枝靠坐在笼内,手脚皆上了沉重的镣铐。她瞧见猫着腰靠近的幺儿,露出和以往无甚区别的笑容来。

幺儿蹩眉看她,不明所以。

按理说,已经获罪被贬至此处做苦力的犯人,再不会受到关注和更深的处置才对。

就算在这里犯错,左不过一顿打骂,饿上两三次。

重新关上牢笼带走,还是头一回。

押送的兵士瞧着大约四五十之多,阵势可以说很隆重了。

随着出发的一声令下,载着囚笼的马车晃晃悠悠前进。

枝依旧微笑着,似乎被关押着的,未知命运等待着的,不是她一般轻松。

马车越行越远,幺儿低头踢踢小蛇。“管她呢。”转身往回走。

一人一蛇路过两棵并排长着的榆树,听着正做伴撒尿的兵士聊天。

“这次的事搞得挺大...”

“可不是嘛,密查了快俩月了,就抓这么个小姑娘,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思。”

“哎,有关陛下的事,怎会是小事。你听说了没,陛下做噩梦便是与宗布神庙堂的神像有关...”

“听了几耳朵,嘶...”男人抖了抖,提上裤子。“哑女瞧着像缺心眼的,弄块破布搭神像脑袋上,惹了杀身之祸。”

“既然是个哑的,怎么审出她是祸首?”

“我听见了,上头给的提示说了,祸首本就是哑巴,审的时候拿鞭子抽,一声没吭......”

两人解决完从树后走出,就见身穿布衣的苦力撒腿向外狂奔,惊的立刻瞪圆眼喊道:“犯人逃跑了!犯人逃了,快追!”

押送的队伍被幺儿追上,张开双臂拦住去路。

囚笼里的枝再没笑容,焦急的趴在笼子里,拼命冲幺儿摇头示意。

幺儿跑的气喘吁吁,鉴于后头还有人追,片刻不停的解释:“我,我才是那个犯事之人。宗布神庙,是我将孩童屁帘搭于塑像之上的,你们莫冤了旁人。”

为首兵士抽刀指着她。“胡扯!我们要寻的是哑女,话说的如此流利,分明是想替她开罪。滚开!”

幺儿对囚笼里的枝说:“我不用你假好心替我顶罪。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用不着你施舍的善良。说好听些是善良,说不好听些便是傻。平日里想让我帮你多做活,姐姐姐姐的叫,今日怎么不叫了?!”

这是她对枝说的最多的一次话。

但,声色俱厉。

枝听了果然抽噎着哭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从下巴处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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