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楠葵就是巴奈特（2 / 2）

“考虑过，但不重要吧……你在我的眼里，你坚韧，懂得审时度势，又能屈能伸，而且要是我从生活在C街救助站附近的住民那所得到的信息为真的话，恐怕你还是一个善良和温柔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的人……”

“这样的人，要是能够平安回去，终究不会追究我们责任；要是回不去了，我会给你陪葬的……一命还一命。”

一支烟抽完了，他把烟蒂扔到脚底下踩灭，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又抽上了一根，动作轻盈欢快，就像是他若无其事地说出了陪葬的话。

“不要把你的计划事物算在我的生死上，我不要任何人的陪葬，我想要的是活着，我还年轻，我还有喜欢的人，不打算在这里把生命白白的浪费掉。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要问你一句，关乎我自己，好人就该被人用大义胁迫着么？”

“不是，是必须要有个人被指着。一切伟大都必须需要牺牲来铸就，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可以是坏人，也可以是好人，为了达成某些事情，一定是有所牺牲的……然而，这些其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现在，此时此刻，我能用枪指着你，因为你弱我强。甚至在出了这房间之后你也能继续策划逃跑，只要你跑的出去就行；你也可以说你其实不是巴奈特，都是那个骗子蓝紫说的——只要你能让大家相信就行。”

楠葵叹息了一声，走到了门外边，他觉得蓝紫这种人可怕极了，心智也是坚韧到无以复加，若不是他的言语中有着明显的逻辑，楠葵甚至觉得蓝紫就是一个疯子，他不会用自己的价值观去影响他人，他只会展示自己的力量和形势。

“这就是斯欧卡的生存守则？”

“不对，是这个世界的生存守则，弱者虽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可强者强者掀起的浪潮天然的就会裹挟他们。走吧，我带你去洗个澡，洗完之后赶紧睡觉，明天我带你到罗马诺维奇家那边参加教父女儿的成人礼。衣服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准备的。”

蓝紫几乎一口气就吸完了一支烟，在楠葵的视角里，那支烟点燃的速度几乎像是爆竹燃烧着的引线，看着蓝紫口鼻处不断冒出的烟雾丝线，他有些好奇地想，或许在蓝紫的肺里，有一个专门用于处理香烟的排风扇，不然他是怎么处理那些烟雾的？

在走回去的路上，还是蓝紫领着楠葵走，楠葵在后面跟着他。虽然楠葵的心思灵敏，但是他在一些事情上显得格外迟钝，也有他做不傲的事情。比如说他对时间的不敏感，不如说他不太认路。

在路上，楠葵问了他今天晚上最后一个问题。

“你今天跟我说的那些关于斯欧卡的历史，对于未来的憧憬和青石蒜的故事，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让自己开解么，你对于可能牺牲掉我这么一个无辜的普通人，心中其实觉得还是挺内疚的？”

“不是，是为了让青石蒜好受些，让她开解。你明白的，对于我这种人来说，理想和对明天的憧憬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什么会让人陷入重压的东西，我都不在乎，背负上就好了，重要的是能否继续前进。”

楠葵低着头看路，白色为底，柠檬黄为配色的，椭圆形的小船，不断地被黑色的冰山冲击，但是偶尔也能把那些细小的礁石撞得远远的，发出嗤啦嗤啦的声响。

楠葵想，蓝紫的回答，和预料的一样，是他这种人会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