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名为责任的酷刑（2 / 2）

她的身体猛然向楠葵的方向压迫，在不自觉间伸手抓住了楠葵的领口，手掌发力，五根如玉葱的手指迅速收紧，每日打理圆润的指甲微微突出手指一小节，在楠葵的胸口处留下了殷红的流苏。

楠葵没有说话，只是把身子往前处凑了凑，以便于青石蒜能够更为轻易地抓住、控制他。藏在桌子下的交缠着的双手被他暴露了出来，他解开十根手指，缓慢而又有力地包裹住了青石蒜那只散发着热浪的筋络跳动的手。

柔和的面容，温婉而又沉静的气质，轻轻翕动着的鼻翼和紧抿着的嘴唇，这些相互组合，通过温柔的目光表达出来，像是涂抹满毒药的毒箭，直刺向青石蒜的胸口。

Tobeornottobe，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毫无疑问，如今的青石蒜正是处于这样的境地。但尽管如此，她依然觉得这个世界像是一只皮革水囊，下面被谁开了个小洞，似乎能够听到“时光”的水滴从那里一点一滴，落下的声音。

“对不起。”

她想，既然楠葵能够看出连蓝紫都未曾察觉到的她的恐惧，那么知晓她所害怕的具体实体，明白她是如何自我欺骗、自我折磨，乃至于几眼就能看清楚自己身上的伤口不难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划过楠葵胸口的手掌上的肌肤好像是贴上了一块烙铁，烫得青石蒜的手指嗤嗤作响，在她的眼中，那些殷红的肌肤似乎加滚烫了，色彩也越发得鲜艳，白皙与殷红的对立变得更为明晰。她突然想把自己的脸凑过去，好好地嗅一回那肌肤的清香，在神情恍惚间，那晕红像是十月末期，满山的红枫，山风吹来，沙沙作响，像是在飞舞，但更像是在燃烧。

青石蒜感觉自己的体温在急剧地升高，像是在燃烧，面前的大男孩也在燃烧，世界更是烧得只剩下她周身的一块如焦炭般的残骸。

她眯着眼睛，费力地睁开眼睛，用毅力撑开眼睑，不想要这样丢脸的倒去，但最后，她还是闭上双眼了，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活力，成了一具曼妙的尸体。

“有没有人啊，你们的首领晕倒了！”

楠葵焦急地大声喊叫，他向桌边上移了过去，好让青石蒜能够靠在他的身上而不受到桌角的磕碰，她瘫软了下来，楠葵抱住了她，但两人的身高差让他不能完全抱住青石蒜，只好让她的下巴抵着自己的肩膀。面对面观察时看不出来，但被青石蒜压着的楠葵觉得好重，自己像是抱着一块石头，难以走动，这也让他愈发焦急。

在他的视角下，在他的眼中，他看到位于青石蒜右肩上的伤口处，绷带下，有什么东西呼吸一般搏动着，像一颗种子，扎根于青石蒜的肉体，吸取着她的养分，等待着开出最为璀璨的美。

如此一来，楠葵只能提高自己的声音，将希望寄予房间外的人，等待着他们能够听见，赶来。

好在，几乎是在他第二声求救刚响起的时候，门把处就传来被拧动的焦急的声音。

下一瞬间，房门被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