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名为责任的酷刑(1 / 2)

“青石蒜,你在害怕什么呢?”

楠葵第一次的,叫出了面前少女的名字,在之前,他们没有机会交流,而刚刚,他们也只是知晓了双方的姓名,直接用话题沟通,没有在说话前有过任何的问候和姓名交换。他的两只漂亮得如珍珠一般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青石蒜。

他知道她被困住了,也知道她是被什么给困住的,那种责任的重压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得住的,但你只要还有心,并且不曾变得坚硬,那过于沉重的责任就是一种酷刑。

纤细的心宛若柔软的毛刷,轻轻拂去古老器具上的尘灰,不管愿不愿意,肆意勾勒其凹凸不平的美妙轮廓,窥探那秘密的狭间。

他平日里很少去探查别人的真心,但他确实有这样一种天赋,能够凭借圆润无缺的心,去感知别人微小的感情,这天赋在平常没什么作用,但它终于还是能作为一把钥匙打开人的心房,成为一座沟通的桥梁。

“……”那悬而未决的手指终于还是放下去了,青石蒜端正了坐姿,竖立起之前排放着的双腿,她双手从膝盖下穿行而过,于小腿肚之间相抱,“真难得,我还以为这是自己在吓自己呢,我表现出来的样子难道很明显么?”

青石蒜看着面前的大男孩,比她还要低大半个头,又弱得像是只鸡仔,却觉得他两枚眼睛像是黑洞般吸引着她的视线,她对他的视线感到一种恐惧,恐惧于他能看出连与她一同生活在一起的同伴们都无法察觉到的她的恐惧,这点就算是蓝紫也不行;又觉得庆幸,她终于不用自己在折磨自己,这样恼人的情绪也终于是被证明、确定下来。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也很软,一点都不像是之前那个在楠葵心里留下强烈印象的女性。

“人有恐惧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会有这样的感情的。人生活在世上,不管是什么东西什么事情,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在过去,奥列格维卡的首都多尔基被称为艺术的都市,那里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多尔基’不相信眼泪,但事实证明,就算是酸涩的眼泪,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不是有话是这样说的么,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这是很好的生存、为人处世的策略。”

看着青石蒜的眼睛,探查着她的内心,回想今天与她的相遇,楠葵好像知道了这位像是骑士,有着堂吉诃德气质的女性,究竟在害怕些什么东西,恐怕自己作为俘虏,还没有受到折磨,多半也是因为这种原因。

虽然嘴上说是不信,但实际上自己的内心应该也有些大致的判断了。他到底是不是巴奈特?有很大的可能不是,而自己也在为此担忧,如果不是的话,她该怎么办?那些被狼首帮抓住的彼岸花成员们,又该如何去救出来呢?虽然她的下属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是她当时抓住“巴奈特”时,他们明显地放轻松了很多,因为事件可以得到有效地解决了。

“说得真好,不愧是上城里出来的人。”青石蒜松开环抱着的手,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自己开了一罐,递给楠葵一罐,“不像是我们,有大半数不认识几个字,能当上老师的,也很业余,不是什么科班出生的学识渊博的老师。”

“谢谢,我只喝带酒精的甜饮料,”楠葵推辞着,他的酒量很差,连喝果酒都能轻易醉倒,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也实在不像是能够放松的样子,“我建议你也不要喝,你的肩膀上好像是有伤吧,撕裂伤,被什么东西咬到了?”

青石蒜本来还在那里邀请,说这就是果酒,只不过是楠葵没有见过的那种罢了,但耳朵一听到他说伤口,还准确的说出了伤口的类型,之前那种因看清自己内心和灌了几口果酒而泛起的那种慵懒、易受伤的神情就立马消失不见了,转而的是一脸坚毅、刚强的神情,带着不容弯折的勇气,直勾勾地盯着楠葵,像是正午的日光,用烈焰炙烤着生活在车辙水洼里的小鱼。

“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你会是觉得我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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