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痛苦(1 / 2)

1994年7月平阳市

这条公路的尽头处是一个墓园,墓园的四面都被一米来高的砖墙和砖墙上面的铁栅栏给围着,只在正面开出来一对铁栅栏门。

此时正值清晨,门内一侧的小屋里靠窗的位置有一个花甲老人,老人头戴黑色鸭舌帽此时正半躺在靠椅上听戏。

“今年也是这么准时啊。”老人说话时并未探出头看去。

“嗯,早。”原来已是有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了大门,这个男人左手抱着一簇白色荷花,右手拎着一个黑色袋子促足在了窗前,男人和老人间隔一扇窗。

“去吧,已经打扫好了。”

“行。”

只此两句过罢男人伸过窗递给老人一根烟后便继续踏出步子走进了墓园。

大门与墓区间距有一条石子铺成的路,路的两旁各是栽种有几棵老松树,老松树上有几只小麻雀正在用力地鸣叫,有着这几声麻雀的叫声,才得以是打破了墓园内的死寂。

这本不长的路在男人走来却仿佛是那么漫长,他每每都是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从大门移到了墓区。

墓区的布局犹如是一张棋盘,棋盘线是供生人通行的路径,黑白位则是供逝者安息的终点。

男人走过一块块墓碑最后在一块写有“张玲之墓”的墓碑前停了下来,他蹲下来身子把袋子放下,然后就去用手擦拭这块碑石。

碑石其实并不脏,但男人却是擦了又擦,待他擦拭完碑石上的名字后方才把抱在手上的荷花放在了墓碑前。

接着男人又拿起一旁的那个黑色袋子,解开来后依次地从里面取出二十四个手折的白色千纸鹤,每取出一个就在碑石前摆下一个,直到放下最后一个时碑石前已是整齐的排布满了千纸鹤。

放完东西后男人又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起碑石上刻着的名字,抚摸了有一会儿后男人才是起身离开了。在这整个过程中男人的面容一直都是很平静毫无变化。

“走了。”

“前些年你放的那些好多都被风给吹走了,我给你找回来了几个放回去,结果又被雨给淋没了。”

老人说完这番话时男人那平静的面容在此刻竟是有了些许轻微的变化,只见他是嘴角微微外咧笑了一下,“没事,她那儿留不住的。”

待男人驱车返回家时已是入夜,他从车里拿出一袋食材提着走上了楼。

推开门看去屋内很是安静,也很是干净,他关上门就走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碗清汤面走了出来,碗中漂着一个荷包蛋和一些葱花。

男人把碗放在茶几上而后去打开了电视,此时的茶几上只放有一个烟盒,一个烟灰缸,还有那一碗面。

男人坐到沙发上也不去开灯只是借着电视机发出的光亮慢慢地吃起了面,电视机的声音被他调的很大,响亮的声音填满了整间房屋的每个角落。

男人吃罢后没有收拾碗筷,也没有关闭电视,他只是躺下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竟睡去了。

“嘿嘿!现在我和我的老公正在去拍照片的路上,今天刚好是我怀胎六个月的纪念日!哈哈!老公,今天还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今天是我老婆的生日!”

“最爱老公啦!现在呢,老公打算带我去拍些好看的照片,是哪里呢?”

“是荷花池,拍老婆最爱的荷花。”

“拍荷花去喽!和老公一起拍荷花!再以后我的生日就是三个人一起拍啦!我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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