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遗落孤儿（2 / 2）

很显然少年已不止一次这般脾气了，眼前的老者也是淡定，见得他是拿起茶杯起身看向远处，“你确实不再年幼，我也确实不再健壮。”

老者说话间还不时地偷瞟身后正在赌气的少年，看少年依旧如此便继续说道：“我这么老了，之前在山下捡到你时你还那么小，刚见到你时你一直在那里哭我心一软就收下了你，从此往后我们师徒俩儿便是相依为命直至今日。在我们爷俩儿相依为命的这段时间里我教会了你走路，教会了你吃饭，教会了你说话，到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却觉得和我在一起是委屈了你，偏是要下山去寻乐子，离我而去…”老者说着说着就泣出声来。

刚才还在赌气的少年在听得老者说的这番话时愤恨的面色已平淡许多，这下又看到老者泣出的泪珠后更是慌忙起身看向老者解释道：“不是的！师父，我下山并不是要离开您的意思，您是我最亲的亲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是想着下山去看看天黑前就会返回，师父是你多虑了。”说话间少年的语气是慢慢放缓了下来，甚至是有些自责。

“对呀，是我多虑了，又有谁会想一辈子守着一个老头子呢。”老者说着就抬起手去轻拂面擦擦流下的泪水。

“啊！…好吧，师父，我决定不下山了，我一辈子陪着你！其实，其实下山也没这个必要，真的！”少年一边安慰老者一边携老者坐下，待老者坐下后他又去蹲下来拉住老者的手。

或许是出乎了老者的意料，自己确实是想要少年再多陪陪自己，但这其中更多的也只是玩笑话，可怎知自己的徒儿竟是都当真了。这次轮到老者慌忙解释了，“我没别的意思，你可以下山去耍，只是我想你能再多陪陪我。”

“师父那您放心！以后我会一直陪着您。”少年看向老者的眼神是更加坚定了几分。老者一时也是觉得解释不清了便就此打住，让少年去洗洗歇息了。

少年走开后老者叹了口气，“你确实是长大了，”这话还未说完时老者就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我也是不再健壮了啊。”

夜晚，少年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不仅是因为白天对师父发火而感到自责，还有就是师父提到了自己的身世，这个问题已是困惑自己多年。

少年望向月亮发呆，打小自己便是与师父相依为命，脑海里父母的样貌是一片空白。

每当他回忆起幼年时同样也是一片空白，问起师父，师父解释说是自己幼时贪玩磕伤了头导致失忆了，可再去问起师父自己幼年时发生过什么事师父则更是比自己还要失忆。

少年就这么想着想着带着困惑睡去了。

睡梦中少年又一次的看到了那个可怖的场景：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被一剑贯穿身体，可男人却仍是强忍着剧痛无比艰难的挪向自己，可就在快要接近自己时却还是没能挺住倒了下去，那个男人在倒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自己很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微笑。

明明素未谋面却又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似曾相识，最奇怪的是自己在梦中看到男人倒下后还很是心痛不已。

少年痛苦地惊坐起而后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拂面还能感触到那流淌出的泪水。

窗外的蝉叫声不断，那个画面是一直在少年脑海中反复显现，此刻少年已是再睡不能接着他看向窗外，看得院子里师父正就着幽亮的月色喝酒，少年见罢便是起身穿衣走出门去。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少年在师父的询问下点头，“来坐下，给你讲个故事。”

在此前的好些年间每当少年做噩梦睡不着时，师父就都很是凑巧的在外面喝酒。

每当少年对其诉说起那个总是反反复复梦到的梦后，老者也总是不直接给予答复而是让少年在一旁坐下然后给少年讲起故事。

就这么几次过后少年也是被师父讲的那些各式各样的故事所吸引，就这样跟随着师父讲的这些故事少年是慢慢的沉醉在其中，也算是暂且忘掉了那个噩梦所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