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2 / 2)
正当秋实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的时候,住着男人的那间平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牛柱从里面走出来,脚步略显笨拙,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轻盈。秋实赶上前去将手里的干粮递给牛柱,随即开口问道:“怎么才出来?”牛柱接过干粮,叹了口气,刚要开口,突然喉咙里涌出一股液体,惹得牛柱一阵咳嗽,当他抬起头时,嘴角的一丝血液让秋实瞬间慌了神。
气温似乎在一场大风之后急转直下,打了人们一个措手不及,前一天上工时还会热的满头是汗,第二天街边的狗尾草上已经结霜。
“哎呦,这老天。”
“该穿棉袄喽。”
“昨天上茅房差点没把我冻死在外面。”
“我说昨晚从哪刮来一阵妖风,原来是你开的门。”
住在客店的人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抱怨着,牛柱艰难地吃完手中的干粮,擦擦嘴角的血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对秋实说:“今天不上工了,去城外走走。”秋实听到后便明白牛柱的意思,一路小跑着拿出所有家当,扶着牛柱在朝往城外的路上走走停停。
客栈门外躺着一位四十出头身患重病的男人,跪坐在一旁的十几岁的姑娘看上去像是他的女儿,那姑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朝客栈里面大喊:“这客栈不知给我父亲喂了什么药,回家就病倒了。”男人躺在地上呼吸困难,好像稍不留神就要咽气一样。
客栈的伙计闻声赶来,朝路边围观的人们抱拳道歉,眼神还不时瞥向地上的父女,冰冷的眼神在转向路人时又恢复了笑容。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怪病开始在城里传开,患病者无一例外都是感觉喉咙里有东西,咳嗽,最后呼吸困难窒息而亡。谁也不知道这病从哪来,恐怖的气氛漫布城中的每个角落。
牛柱把身上的衣服拉紧,不让寒风刮进来,随后他又伸手拉拉秋实的衣服,但他的手渐渐开始变得无力,只是勉强帮秋实拉上衣服。两人在城外找了一块看起来还算肥沃的土地,其实秋实看上的是那间上一位农户留下来的平房。
“我看还是进城找个郎中看一下。”
“钱不多,留着置办些锄头,还有咱家骡子岁数大了,不中用了。”
“那些钱我都算好了,明天就跟我去城里看郎中。”
秋实的语气强硬,容不得牛柱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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