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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卡罗尔恢复意识时的第一感受。

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骨头冻在了血液凝结的冰层里,连睁开眼睛这一简单的动作几乎都要耗费全身的力气。

卡罗尔眨了眨眼睛,有冰冷的水淌进眼里,涩而刺痛。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愕然四顾。

她并没有立刻看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因为天色很黑,四周没有半点光亮,天上还在往下倾倒着雨水,而她头顶没有遮蔽,淋得她既睁不开眼又透心凉。

视觉一时间派不上用场,听觉便自动捕捉起信息。

雨落在高处积聚坠地的哗啦声。

雨打在石头或砖块上发出的沉闷声音。

雨敲在玻璃上弹射出的噼啪声。

风在狭长纵深的空间里穿行而过带来的呜咽般的呼啸声。

这里应该是一条巷子,两边有不算高的房屋。卡罗尔一边做出判断,一边想要去抽腰上的魔杖,然而手却摸了个空。她一愣,紧跟着快速摸了摸自己的手、脸和湿透的身体,心里一紧。

她变小了,眼镜没了,魔杖也不见了。

卡罗尔吸了口气,结果呛了点水,低咳了两声。

拉尔夫的话是正确的,斯内普的梦果然和一般人不同。

在她进入过的梦境中,很少有人做的梦能让她感受到切实的五感。大多数人的梦就像是通过一台老旧的录像机看磨损过的影碟,声音时断时续,画面抖动模糊且经常跳跃,更别说让观影者同步感受到影像中的场景带来的真实体感。

而如果不是身体出现了明显变化,卡罗尔几乎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进入了斯内普的梦。

太真实了。

彻骨的寒冷,冻得麻木的手指,湿掉的衣服贴在身体上的黏滞,行动间带起的一片鸡皮疙瘩,雨落在不同物体上变化出的清晰声音,甚至是适应了黑暗正在隐约看到的房屋轮廓——一切由环境引起的生理变化,都真实得不像一个梦,而是她幻影移形到了某个陌生的地方。

然而,在梦里,真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它意味着危险。

不仅是因为她可能会感受到疼痛,也是因为如果在这样的梦里待得太久,她会对世界的真实性产生动摇。一旦她把梦当成了现实,她就会和梦境的主人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卡罗尔提高了戒备,但并不慌张。曾经有个同样擅长构筑梦境世界的人——也可能是更加擅长——自愿给她当过试验品,所以她对现在的情况有充足的心里预设和不算丰富的应对经验。

身体缩小,没戴眼镜,魔杖消失,这些代表了她现在是进入霍格沃茨前的年纪,而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很有可能是因为梦境的主人——斯内普,他不希望自己的梦里出现成年人。为了不被他的梦排斥,她在他的梦里必须迎合他潜意识的期待,绝对不能让他产生厌恶。

那么,斯内普现在在哪?

卡罗尔抹了把脸上的水,魔法不能用,她就只能用肉眼努力辨别。她往旁边走了一步,手扶在墙上,摸到了粗糙的砖石,脚底的细微起伏则告诉她这是一条由鹅卵石铺就的坑洼小路。她判断不出前后的方向,只能摸着墙壁,向着醒来时正面对着的方向慢慢走。

墙角边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堆积的垃圾和杂物,偶尔踩到松动的石头和水坑会溅起一股积水,鞋子里灌了水,走一步就吧唧一声。卡罗尔忍不住再一次感慨起这个梦在所有细节上的真实感。

走了三十七步,到了拐角,左边是墙壁,右边则是连接着另一条巷子,卡罗尔惊喜地发现那条巷子的中间竖着路灯,虽然灯罩破了一半,灯泡也在时不时地闪烁,发出岌岌可危的电流声,可对没有边际的黑暗来说,再微弱的光都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借着灯光,卡罗尔才看到她所在的巷子其实也有一盏路灯,只是灯泡坏了,没有起到照明的功用。

这个地方看来应该是个麻瓜社会的住宅区,房屋和设施都很破败,估计住在这里的人普遍经济水平较低。

卡罗尔研究过很多关于梦境和心理的书,有巫师的,也有麻瓜的,她知道没有人能在梦里构想出他不曾见过的东西,不管是谁,其梦境里出现的所有场景、物品和人都是来源于现实经历的投射。

联想到这个梦里斯内普可能的年纪——难道这是他童年时期的住所?

正思索着,卡罗尔敏锐地捕捉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来自于右边的巷子,同样带着踩水的吧唧声,节奏不是很规律,听起来有些拖沓和沉重。

是斯内普吗?

她眯着眼睛盯着路灯那里看。

片刻后,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路灯下。

“呲啦呲啦。”

路灯明灭不定,光线被雨幕笼罩,朦胧而昏暗,那道简直像座山一样高耸的轮廓时隐时现,摇晃而扭曲,缓慢地向卡罗尔走来。每次从黑暗中恢复光亮时,那道身影看起来都比陷入黑暗之前更近、更大、压迫感更强。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卡罗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吧唧。”

庞大的身影忽然停顿。

卡罗尔的心脏也随之停跳了一拍。

虽然看不清楚那道身影的脸——或许也并不存在这玩意,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被一道癫狂而凶恶的目光锁住了,像是饿急了的狼在垂涎,又像是被违逆了的暴君在震怒。

卡罗尔不由地屏住呼吸。

“呲啦。”

路灯又灭了。

诡异的身影连同灯光一起消失了。

就在这时——

吧唧吧唧的踩水声连续密集地响起,由远及近,以惊人的速度缩短着距离。

条件反射地在心里爆出一句世界通用的脏话,卡罗尔转身就跑。

这要不是一个噩梦,她就不姓弗罗加特,改姓斯内普!

积了水的鹅卵石道路简直滑得像冰面,湿透的鞋子也不怎么跟脚,还很重,更糟糕的是巷子里没有光,人是没有办法在黑暗的环境中直线行走的,更别说是跑。尽管如此,卡罗尔还是最大幅度地摆动早已冻僵的手脚,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奋力奔跑着。

她不得不跑。

在隆巴顿夫妇的梦里,和食死徒对战过无数次的经验使她明白,如果被噩梦中幻想出来的怪物或恶人抓住,她便会体验到和梦境主人相同的痛苦折磨。

她还不想连斯内普的人都没找到就死出去。

身后狂乱的脚步声正在逼近,卡罗尔已经能听到对方像野兽一样粗重而兴奋的喘气声,而她却连大口呼吸都做不到,一吸气或张嘴,雨水就往她的鼻子嘴巴里灌。

脚下冷不丁踩到一个玻璃瓶,哐当一声,卡罗尔重重地向前扑倒,她反应极快地用胳膊护住头,这才没让自己的头撞上墙壁,取而代之的是手肘上传来的钻心刺痛。

然而容不得她有半点迟疑,一股酸腐恶臭飘至鼻尖,卡罗尔后背的汗毛根根竖立,潜意识的示警让她往旁边一滚,下一秒,一道凛冽的锐风擦着她的耳朵削过。

“叮!”

尖锐的敲击声在巷子里震出回音。

金属砸在墙上引起的强烈震动,让趴在地上的卡罗尔都耳内嗡鸣,崩散的碎石划过她的脸滚落到了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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