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对话（2 / 2）

“其实我是想争取你，我和我师兄，也算是竞争关系。”许昌身体前倾，就要伸出手揽张让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张让连忙向后躲去，他不想看到许昌的脸，更不想和他接触，这会让他心理不适。

“所以你就用这些东西争取我，你算是威胁吧。”话都已经说开了，张让也不打算压抑了。

“那可不是威胁，那份视频其实是为你造势。”也不在意张让刚才的动作，许昌点了点桌面。

“不过我习惯将自己不熟悉的，不亲密的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上。”他也在这个时候露出了“獠牙”。

许昌笑着，眼睛微眯，外人看过来大概会认为他是一位和善大叔。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份合同其实算是一个长期雇佣协议，公司讨论的时候还有人打算直接给现金买断，我压了下去。”

“花样真多。”

“彼此彼此。”

相互“恭维”了一句，两个人再次看着彼此，都不再说话。

“哎~”张让叹了口气。

“你们上次的实验太危险了，我戴上智能头盔都多睡了几天，我可是精神病患者，其他人戴上睡了多少天我都不敢想。”

“我实在是不敢去。”

许昌嘴角抽了抽。

这人死揪着大腿肉不放啊！连自己是个精神病都拿出来说事了。

但这话他不能接。

“上次测试其实是因为时间太久，有些人接受不了，所以走的有点多，我记得你是测试了半个多月吧，不就多睡了几天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张让嘴角抽抽。

这人是个死脑筋啊！自己就是知道你们实验久了会出问题，才这样说，这老东西居然拿自己过来说事，一副不把张让绑走不罢休的样子。

不过既然你能拿实验时间来说事......

“我记得你们上次测试的是智能头盔这个项目。”

“嗯，对。”许昌点点头。

“测试时间这么久，甚至中途出了问题有突发情况，你们没上报么？”

“上报了啊，科研项目出了问题第一时间就会上报。”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身体出了问题，却没看到什么像样的报道呢？”

许昌沉默着，说他上报了，他确实上报了，不过像样的报道也确实没有。

眯了眯眼，许昌发现自己被带偏了，一直沿着对面给的路在走。

自己邀请他，天然处于劣势，被带着说什么也没太大问题，但现在说的有点太多了。

这人不吃软的！

“有报道，只是你没看到罢了。”稍微解释了一下，看见张让还要拿这件事说事，许昌抬手打断了他将要说的话。

“许先生不愿意去参加测试对吧。”

看到对面突然冷漠下来的许昌，张让知道对面不会再跟着自己跑了。

“嗯，你们的实验太危险了，上次的实验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也没看到像样的报道。”

张让盯着许昌，一字一顿道。

“公关工作做的好啊，许总。”

许昌看着张让，一脸的淡然，仿佛不在意张让说的话一般。

“许先生既然不愿意参加这次的测试，那么就算了吧。”

张让心下一凛。

“愿意测试的人其实真的有很多，毕竟社会在发展，人总是愿意接受新鲜事物的。”

说着，许昌拿起旁边的可乐杯，取出吸管，他转头看向橱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

“所以我们才更应该为社会做贡献对吗。”看到对面许昌端着可乐杯，露出的那副笑容，张让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帮助社会发展，为了践行这一条，我们公司决定资助一家连锁店，你家是在新玲，我们预计在那里开一家批发商场。”

“......”张让知道自己应该冷静，毕竟对手多变，还是个老硬币，一步走错就会被抓住。

但现在他只能感觉到怒火在心里升起。

冷静了三息时间，张让盯着对面的许昌。

“我有你们循科智能人体实验和买通公务员的线索。”

许昌略微睁大了眼，仿佛没想到似的。

他确实没想到张让会直接说出来，他之前和张让的问答就隐隐猜到张让应该查到了什么，但没有确定。

但现在对面直接说了出来。

许昌看着张让仿佛在确认什么，两个人相互对视着。

“呵呵，我们公司可是......”

“需要我拿出来给你看看么。”张让盯着许昌的眼睛。

许昌脸色变幻，不复之前的从容之态。

他拿不准张让查到了多少，又能给出什么证据。

循科智能现在正在推行“虚拟世界”和“虚拟头盔”，如果张让真的拿出了什么，真的报道出来了，那么他们现在的宣传反而是在给张让打广告。

循科智能可能就永远推不出“虚拟世界”和“虚拟头盔”了。

这是许昌，以及循科智能的所有高层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盯着张让的双眼，和他对视着，从张让的眼中，许昌只能看到冷漠。

“呼~”呼出一口气，许昌放松了下来。躺在椅子靠背上，端起可乐杯喝了一大口。

“你真的不愿意去？”许昌问着，也没看向张让，仿佛在自说自话。

张让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没有否认，只是默认，看来你也拿不准这边。”

张让依旧沉默着，他知道现在越多的表态就会让对面看到更多。

实际上许昌说的没错，他不能确定循科智能对“虚拟世界”和“虚拟头盔”这一配套项目的看重程度，毕竟这只是循科智能的一个主营业务的一个项目，就算将这个项目搞黄了，循科智能还有医疗，交通，人工智能等各个赛道。

更不用说智能头盔，这个已经发展几年，现在都推出好多代的东西。

从张让查询到的数据，智能头盔从推出到现在已经卖出了29亿份，世界人口也是这个单位。

也就是说，张让丢出的证据如果真的对循科智能做不到伤筋动骨的话，那么伤筋动骨的可能就是这边了。

这是个两败俱伤的选择，因此张让不愿意表述过多让许昌看出来。

况且这份证据链也并不完善，可操作空间还有很多。

张让在赌，赌“虚拟世界”和“虚拟头盔”在许昌和循科智能的眼中到底有多重要。

“后生可畏哟。”许昌喝了口可乐，挑了挑眉，眨了眨眼，仿佛喝下了一杯烈酒。

“这是我的名片，想通了就联系我，随时都可以。”从内衬口袋拿出一张名片，许昌递到了张让面前。

并不是纸制的，是塑料的，名片周围涂着金色涂彩，中间用行楷字体写着许昌两个大字，下方还打印着他的电话号码和循科智能这个公司的地址。

“没什么事了，开店的事也不急，等你的回复。”说完，许昌摆摆手，示意张让离开。

张让也拿着那张名片，一言不发地走回了原本的位置。

“哥，你们在聊什么啊，那个人是不是坏人啊。”小彤拉过哥哥，让张让坐在自己旁边，看到张让皱紧的眉头，她不禁也皱着眉，转头警惕地打量着对面的许昌。

看见小彤盯着自己，许昌拿起可乐杯，向着这边示意了一下。

小彤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哥，那个人是谁啊，是不是坏人。”

“张让，那人我记得是循科智能的老总吧。”杨古侠实时的插了进来，看向张让，露出担忧的表情。

“循科智能的老总！”小彤惊呼，不过她努力压着声音，只有这一桌能听到。

“先走吧，出去再说。”向着两人说了句，张让便拉着小彤向着店外走去。

杨古侠看了眼张让两人，又看了眼桌上还没吃完的餐点。

“服务员，帮忙打包一下。”对着前台的服务员说了一句，然后就站在前台，看着橱窗边的许昌背影皱着眉。

“公司老总吃儿童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