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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掏出自己的大麾,手指轻轻抚摸那件那和三哥同款,心里别提多高兴啦。

顾宁:“随他们去,又堵不上他们的嘴。”

嬷嬷并未直接把顾宁送到西厢房,而是拉他到了正院,刚下了轿子,顾宁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一大群人。

墨宝像是受了什么应激反应似的,像一只小兔子跟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衣角小声嘀咕:“少爷,您待会可不要惹老爷生气,咱们说是王爷邀请就是。”

顾宁像是没看见众人似的,拉着墨宝往自己院子里走。

这时候,一家之主顾培显然是没料到自己这个逆子,竟然敢无视他,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

“逆子,你是不是当老夫死了。”

顾宁白眼:就知道躲不过。

顾宁驻足,返回来,“父亲说的哪里的话,孩儿以为父亲这是在晒太阳,就没敢打扰。”

众人:“…………”

顾宁又返回,问:“父亲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告诉孩儿?”

众人中间站着穿一棕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两鬓微白,胡子老长,眉眼中无一点和善,满眼怒火的看着他。

他身边站着的一身着明艳衣服的女子看着也有五十多岁,应该是顾培的正室,另一个看着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子,生的也着实丑陋,歪嘴斜眼的,不知道以为中疯了。应是原主那个长姐。

顾宁现在算是知道为何原主的父亲非要他入宫了,因为他这个长姐生的实在不忍下眼。

顾培倒是生的还算正常,再加上原主又是南疆混血,生的自然是貌美。

顾宁也有四分之一的国外基因,所以他和原主的样貌并无二致,只不过他身体没这么瘦弱。

顾培气急:“前几日老夫不过忙碌了些,没见你,你便自己偷偷出府,还敢去招王爷,你可知道,你今后是要进宫的,未出嫁之前,就在王府留宿,还是三日,你可知道如今这京都是怎么传言的!”

顾宁抿唇,“孩儿说了,孩儿不进宫。”

“你这逆子,进宫不宫岂能由你说了算!”

“老爷别生气,担心气坏了身子!”

“小宁你也少说哦几句,他可是你父亲!”

“就是,就是,父亲我看小宁就是存心气您,你不然把他关起来好了,省的他出门到处勾引野男人。”

“混账,王爷岂是什么野男人?”顾培吁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你们姐弟俩是要气死我!”

顾晴拿着帕子装哭:“女儿愚笨。”

顾培看爱女哭泣,心立马就软了:“好了好了,父亲不是要怪罪你,只是王爷并非是我们能妄言的,你快些陪着你母亲回房吧,这里冷。”

顾宁:“…………………………”

感情让我在这儿看你们父女情深呢??

顾宁无语看着他们,顾培倒是突然转了性子,“宁儿,你今年也二十有二了,你身子骨又弱,之前吵吵着要做官,父亲也依了你,最后还不是自己没本事被辞官了,父亲如今也是为你做打算,进了宫,你若放下那一身傲骨,好好侍奉陛下,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

说着,顾培走到顾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好宁儿,如今这是你唯一一条路了,听父亲一会好不好。”

顾宁:“………………”

油饼吧?

若不是看过原著,他恐怕也没面前这个装深情的父亲感动了。

可是他又不是原主,没那一身傲骨也不是随便两句就能哄走的小孩儿。

顾宁退了一步,复述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我不进宫。”

顾宁不松口,顾培也生气便在院子里嚷嚷起来。

顾培一介武夫,自然不会像是文臣一样只逞口舌之快。

顾培骂了一会儿,顾宁就站着让他骂,反正骂的祖宗又不是他自己的,骂来骂去,最后骂的还是他顾家的人。

不到一刻钟,顾培就骂累了出了一头汗。

墨宝看着老爷累了,就示意顾宁服个软,这也是父子两人对峙,公子第一次没开口反驳。

公子学问渊博,通晓治国之道,又是文臣,常常与老爷说不到一块儿去,老爷生气就骂人,公子就以礼还击,虽然一个脏字不说,也时常让老爷哑口无言,最后还是逃不了体罚。

墨宝小心的揪着顾宁的衣袖:“公子,您现在只要先应下来,咱们日后……”

“你又在这里出什么馊主意?!”顾培指着墨宝的鼻子:“滚,老子在这儿教训儿子,哪里有你这个下人听的份儿?!”

墨宝胆怯,又缩回到顾宁身后。

顾宁此刻:啊,他好累。

还没骂够吗……

原主这爹确实嘴上功夫厉害,像一只苍蝇一样嗡嗡嗡,见人骂他骂累了,顾宁才动动嘴巴:“父亲,您先喘口气儿。”

顾宁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可把顾培看的一愣,“屡教不改!顾宁!顾宁老子我今天必须好好教训你这个不孝子孙!”

“拿家法来!”

顾宁:“????”

他说啥了?他啥也没说??

侍郎府内下人都围着不敢出气儿,见老爷这次着实生气又不敢不听命令,只好去取。

不一会儿,一小厮拿着一条看着结实的皮鞭过来,本来是准备挨一场骂就走人的顾宁直接看呆了。

疯了吧?婴儿手腕粗细的皮鞭,一鞭子下去他不就躺地上了??

“父亲!你不会是要来真格的吧?”顾宁拖着病骨退后几步,身后的墨宝看着老爷又要动手,哭哭啼啼的将顾宁护在身后:“老爷可使不得啊,少爷身子本来就弱,您这一鞭子下去是要少爷的命啊!!!”

“以前不也是挨过几次,堂堂男子汉,几鞭子吃不了,还当什么男人。”顾培说着,一脚将墨宝踹开:“老夫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顾宁:“……………………”

原主还真是……倒霉啊。

先不说这副身子本来就弱,就是听方才墨宝所言,原主就不止被打过一次。

原主的性子高傲,就是被打了受不了也不屑说。

而这个父亲?估计原主已经病入膏肓,久病不医,他也没当回事罢了。

这不是单纯的坏,这是寒了原主的心罢了。

身为人父,自己的儿子常年缠绵病榻,不闻不问,甚至连他因病卸职,还加以挖苦。

简直恶心至极!

“你敢瞪老夫?”

“顾宁,这些年老夫还真是白养你了?!”

“呸……”顾宁心绪难平,好在他并未继承原主的记忆,若是真的让他回忆起来原主受的屈辱,恐怕他第一天就憋屈死了。

“养我?”顾宁垂眸,一身病骨,难以再站直,可是他眸子里的寒光却足以令人生畏,冷笑一声,病音夹杂着咳喘,却字字珠玑:“养,何为养,儿子这些年身子如何,你又仔细问过大夫一二?儿子功课如何?你又认真看过?”

顾培被说的有些心虚,但依旧咬着后槽牙:“老夫一介武夫,为国捐躯,你没事就把弄花草文章,岂非纸上谈兵!”

“呵,纸上谈兵,好一个纸上谈兵,你这套说辞,不过是为自己的见识浅薄找借口,因为你从武,我习文,你不理解,便百般挖苦,说什么不过区区国子监一文职小官,怎比你二品的兵部侍郎,那你又可知道,大梁如今哪一位丞相,不是国子监出身,不是内阁出身,不是文官出身?”

顾培:“哼,你怎么能配和当今丞相作比?就算你入仕又如何,最后难道是老夫让陛下罢了你的职?如今你就是一个没有官职没有身份的闲人,能入后宫,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顾宁简直想翻白眼: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顾宁:“既如此,若是让你远赴战场的将军入宫为妃,放弃仕途,你又该何如?”

顾培:“你!”

“休要逞口舌之快,老夫不听你辩驳,今天我必定要将你打服!”

顾宁:“……”

真是心理有缺陷。

原主和他这个父亲,可谓验证那句歇后语了。

顾培不听他辩解,顾宁便也不与他争执。

但是要揍他,想都别想!

顾培手中鞭子还没落下,顾宁就先软了身子,刚才因为气愤喘不上来的一口气,此刻在胸腔里喷涌而出。

然后,他就两眼一黑,摔在了地上。

他就不信,他都晕过去了还能挨打。

顾宁这一倒下,可把墨宝吓死了:“老爷!老爷!少爷这是!少爷……呜呜呜呜您怎么了少爷!”

“老爷,少爷这几日身体一直抱恙,你怎么能……呜呜呜”

顾宁这一晕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他胸口钝疼不止,像是锤子在胸口敲击一般,实在难忍。

但是自己皮肤上却并未有不适感看来那家伙没抽他。

顾宁吁了口气,想起身也起不来,墨宝这家伙平时就在他房内的内殿里睡,顾宁想喊人,但是又喊不出来。

就这么忍着疼在床上发呆。

这里好冷,也没有暖炉,被子也潮湿的不行,哪里都没三哥家好。

果然是由奢入俭难。

不知不觉,顾宁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这会他倒是睡好了,睁眼就是大白天,身边还围着几个大夫,正给他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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