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历史选择了同一天12（2 / 2）

说完话的定国公，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密室，重重地关上石门，甚至打开了所有的机关，才决然而去。

随后，定国公府传出，国公大人要闭关突破，有事也不要打扰，一切等国公出关再说。

大乾。

丞相府。

贾文若匆匆朝丞相书房赶去，这次没有一惊一乍，而是显得从容了许多，脸上更是隐现笑意，看来这次回报的是好消息。

“相爷，两条消息，一是隆安商会的船只，已经进入丰庆河，今天下午未时就能赶到利丰县城；另一个是白狐发来的消息，钓鱼计划已成，鱼已离水。”

慕容山听到贾文若的汇报，不知可否，没有回应什么，而是转头问了另一个问题。

“杜岭东的大军到了什么位置？”

“回相爷，按计划，杜岭东会从落凤岭攻入利丰县城，目前他的大军刚出山阴府温县，离落凤岭还有一百里。”

贾文若回忆了一下杜岭东有关的情报，赶紧说了出来。

“哼，这个杜岭东，真是谨慎有余，去信告诉他，奇兵已经到位，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发动进攻。他要是误了双方南北夹击的大计，就让他直接自刎谢罪。”

“另外，白狐既已确定鱼出了水面，那就通知夏蝉，把消息露给目标！这出大戏，也该开始了。”

说完之后，慕容山就不再理会贾文若，而是自己与自己下起了围棋，倒是苦了贾文若，还得跑去发消息，一刻不得闲。

大乾沙洲。

靖北军大营中军大帐。

第一神将黄飞虎正端坐帅位，仔细看着手里的书札，如此的聚精会神，完全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目光一刻都不愿离开书札，宛如一位爱书如命的老学究。

“父亲，您找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直到进帐青年的话声，才算把黄飞虎从书痴状态拉了回来。抬头看着自己的三子，黄飞虎感到欣慰，也感到难过，不知道这一别之后，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三儿，过来，到为父身边来坐，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黄飞虎朝着三子勾了勾手，语气很是慈祥的说到。这倒弄得黄三儿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父亲今天，怎么表现得如此奇怪，天天见面，还有什么好看的呢？

但他没有违逆父亲的心思，仍是乖巧地走到父亲身边坐下。偏头看向父亲，才发现父亲，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目光的情绪很是复杂，有欣慰，有悲伤，有祝福，有期待......

黄三儿心里一紧，他突然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要离自己而去。这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看见父亲眼里，隐隐有了泪花，这该死的不祥感觉达到了顶峰！

黄三儿已经知道有大事发生，还是跟自己有关，但他按下心中想问的冲动，没有开口。而是看着父亲，他知道父亲会对自己说清楚的，自己只需要等父亲下定决心。

黄飞虎注意到儿子神情的变化，也就不再掩饰下去，直接开口说到。

“三儿，等会儿天黑之后，你拿着军令，就说我派你出去有事要办，然后就别回来了，也别回家，最好去大雍，你不是也想去看看吗？趁此机会，就去大雍走一遭，好好看看大雍。”

黄三儿直接震惊不已，他没想到父亲，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什么？是要赶自己走吗？不过这是为什么呢？好好的为什么要出走大雍？难道是大乾不能待了？黄三儿也不傻，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得黄飞虎看重，直接反应了过来。看来，真是大乾不能待了！

“大乾......”

黄飞虎看到儿子，已经想明白问题的根源，眼里欣慰的神色更加明显，然后就对儿子说到。

“陛下这几年，病情越发严重，内侍监的消息，恐怕就在这一个多月，宫里就会有大变动！此时此刻，三皇子、六皇子成了最有希望登大宝的皇子。原因吗，很简单，三皇子是慕容山在支持，而很多人把我看成了六皇子的依仗！”

黄三儿没有插嘴，继续听父亲说话。

“事实上，我并不喜欢，也不想支持六皇子。他那人能患难，绝难能富贵，没有明君气度！但出身决定了位置，谁让我是六皇子的娘舅呢？虽然我这些年没有帮过六皇子，仍然被人划入了六皇子的势力，这样一来，我就成了不稳定的因素。”

“慕容山这个人，我其实挺佩服的，他或许有私心，但绝对是把整个大乾放在心里的首位。所以啊，他不允许有人破坏大乾的稳定，特别是这种影响国祚的变动，更是他不能容忍的。为父就成了他要清理的第一人。”

听到父亲的话，黄三儿算是明白，危机的来源是什么，但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去反抗，而是如此消极的应对？

“父亲，您是第一神将，为什么不去反对，总不能他们怎么说就是什么吧......”

“三儿，你还小，不懂的事太多，你更不了解慕容山这个人。”

也许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也许黄飞虎想把自己的人生经验，全部交给儿子，他的心里有了巨大的谈兴，也算是给儿子上的最后一课。

“慕容山这个人，从20岁入仕为官，到今年已经将近八十年。这些年，从地方到皇城，从末品到一品，从文到武，他几乎做遍了大乾的所有官位。培养的门生故吏数不胜数，甚至有些，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这是其一。”

“第二，慕容山带过兵，理解武官的想法。很多年前，他就鼓捣出了什么文官监军制，直接把武官的军权分走了一半。加上负责后勤的都是文官，武官看似威风凛凛，那只是表象，真正的权力在文官手里。”

“最后，慕容山善于布局，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就像他第一次当县令，就是用了整整十年，把施恩县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你知道为父身边的将领中，有谁是慕容山的人吗？”

“说这么多，为父是想告诉你，智力上，为父不及他；武力上，更是受他掣肘，根本就没有实力，去跟慕容山抗衡。”

“为父没有去拼力反抗，也是笃定这样一来，慕容山不会赶尽杀绝，为咱们黄家留下一点血脉。”

听了父亲如此多的心里话，黄三儿不禁泪流满面，他实在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第一神将，居然忍受了如此多的委屈。这让他觉得，自己父亲，为大乾为黄家付出的真是太多。到最后，还要因为别人的猜忌，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尊严，这让他心里瞬间产生了无尽的愤恨！

“为父这样做，慕容山不会赶尽杀绝。但别人却会，所以为父才要你去大雍。以后不管你做什么，记得给黄家留个后，这样为父死了也能瞑目。”

黄三儿再也忍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大声地哭了出来，有委屈，有不甘，也有恨意。

最终，黄三儿忍着剧痛，认真记下父亲的交待后，才与父亲依依惜别，趁着夜色离开了靖北大营，朝着未知的未来而去。

黄三儿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不久，得到翎鹰消息的黄飞虎，也趁着夜色离开了靖北大营。看其前进的方向，居然是大雍境内！也不知道作为靖北军大帅的他，为什么要趁着夜色，离开大营深入大雍而去。

也许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