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先发制人（2 / 2）

“你的意思是，最近两三天，他们就要发动进攻？”

“是的。我这样判断的理由很简单。大乾的谍报小组已经被抓，意味着他们的计划暴露。这样的形势之下，时间托的越久，他们前期靠阴谋积累的优势，消失的就会越多，对他们越不利！如果我是慕容山，就立马开始行动。在大雍完全反应过来之前，打大雍一个措手不及，化优势为攻势。”

胡佑英听完儿子的分析，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大乾已经为这次的突然袭击，准备了很长的时间。各种物资、人员、配合势力等，肯定做了相应的部署。基本就位，就差发动。

大雍这边，刚得到情报有几天时间。然后要去验证、决策、调动人员物资，再到行军部署等等，极限压缩之下，至少也得十天！

这十天就是黄金时间，能决定战争方向。大乾抓住了，能保持先期优势不失，继续扩大战果；大雍抓住了，能挫败大乾的进攻，延缓大乾的进度！

“为父知道了，这就去联合县令，紧急行动起来，做好防备。”

想明白的胡佑英，雷厉风行起身，就要去县令家。

“不不不，父亲先别急，稍安勿躁。我给父亲说这些，并不是要父亲联合县令家做好防备。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不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说话的胡云鹏，依然不急不躁，拦着胡佑英，问出这句话，然后直直地看着他。

胡佑英的心里，其实是有点诧异的，一时半会没明白，儿子为什么要如此建议。但他知道，儿子如今很妖孽，绝不会无的放矢。于是又坐了下去，示意他继续说。

“目前敌我双方的形势已经明了，敌方占了很大的先发优势，我们貌似只能被动防御。但孩儿仔细分析之后，发现有一点，我们是有很大机会占据主动的，那就是战争的节奏！”

“敌方到现在没有发动，说明他们没有完全准备好，至少还有一些环节做的不到位。如果我们被动防守，给敌方时间做好万全准备，到时候只能硬拼。”

“现在呢，他们没有百分百准备好，我们就有了一线先机。率先发动，攻击他们的弱点，从而打乱他们的进攻节奏，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胡云鹏一口气，将自己对战争的分析，讲给父亲听。这个分析，是胡云鹏结合收集到的情报，联系前世的一些伟大战争，从中找出的一丝反败为胜的先机。如果利用的好，很有化被动为主动的机会。

胡佑英越琢磨儿子的话，越觉得妙用无穷，两只眼睛放出摄人的光芒。实在没想到，这个儿子真是宝藏啊，时不时就能带来惊喜。

“还有，我们在战略上属于守方，大乾要想从外部攻破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里应外合。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他们的内应消灭掉。没了内应，谁输输赢就真不好说了。”

接下来，爷孙三个就怎么消灭内应，怎么分配目标等，商量了一会儿，胡佑英急匆匆的出门而去。完成任务的胡云鹏，悠闲了许多，晃悠悠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大乾。

国都上京。

郊外十里亭。

亭内坐有两人，面前的石桌上，有老酒一壶，凉菜四碟。看模样，两人似乎多年老友，在饮酒赏景为乐。仔细一瞧，才发现其中一人，是丞相慕容山。而其对面所坐之人也不简单，居然是大乾第一神将黄飞虎！

黄飞虎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农，身材消瘦，背脊有点微驼。最明显的是，他额头居然生有皱纹。这对武皇阶的强者来说，属实有点罕见。要不你看对面的慕容山，已经九十六岁，仍然面庞白净，看不到一丝的皱纹。黄飞虎唯一的亮点，还是眼睛，这似乎是武者的标配。眼睛有神，目光炯炯，似要看透人心！

“你真的要赶尽杀绝？”

这是黄飞虎在说话，毫不客气，怒目圆睁，直接质问慕容山。

“不是我要赶尽杀绝，是六皇子做的太过！”

慕容山也不客气，直接说到核心。

“我已说过，我不想参合皇子之间的争斗。六皇子的所作所为，跟我没有关系。”

慕容山听完，没有说话，而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说到。

“你是六皇子的舅家。”

慕容山说的言简意赅，只抓核心。却气的黄飞虎脸都涨的通红，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六皇子为什么不能去争一争？就因为他性格暴躁？还有，你这些年，杀了不少的官员豪族，你到底想要什么？”

慕容山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远方。在他的视线之中，是一条官道，两旁种有不同的花草树木，一直延申到很远很远。眼神的右前方，甚至能看到一抹大山的影子。距离有点远，看起来有点朦胧，但仍然能看出那巍峨的大山，像是巨龙匍匐在大地......

慕容山收回思绪，才幽幽的说到。

“大乾啊，我从二十岁出仕，就开始为他付出心血。到今年九十六岁，已经整整七十六年！这些年里，我历任各地，见识了很多，别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事情。我小心翼翼，步履维艰，陪着大乾一步步从混乱，走到了现在国泰民安。他就像我养的孩子一样，倾注了我全部的精力，是我的心血在浇灌着他成长！你说，我能允许别人，去伤害他、毁掉他吗？”

黄飞虎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慕容山。他没想到慕容山，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他明白，这就是慕容山的心里话，因为他不屑于说谎，来搪塞自己。黄飞虎的心里，不禁升起一点敬重。抛开两人的立场，这是一个值得敬重的人，是一个真心为国为民的人！

“所以你每到一处就杀，只要有确凿证据，不放过任何贪赃枉法之人？”

“前期是陛下在背后支持我，因为他也看出帝国的症结所在，想要有所改变。陛下选中我，作为他手里的刀，我因此才得到了巨大的支持，才能坚持下去。”

这会儿的两人，倒没有了剑拔弩张的意思，反而像老朋友一样，唠了起来。

“我杀的人，都是有理有据，都是侵蚀这个国家的蛀虫。但你看看六皇子，这些年都干了什么事？性格暴虐，排除异己，动不动就杀人，视国法为无物。这样的人，怎能走向至高？”

黄飞虎似乎被说服，没有再为六皇子狡辩。事实上，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六皇子确实不是明君的料。只是作为六皇子的娘舅，天然被划到六皇子的阵营，躲都躲不开。所以他知道，这次必死，而老皇帝至少默认了此事！

“能不能为我家留下个独苗？”

此时的黄飞虎，不像第一神将，更像是一个耄耋老人，在乞求上官的可怜。慕容山没有说话，心里却发出感叹，“老匹夫，都这时候了，还惺惺作态，装什么可怜”。

黄飞虎见慕容山没有说话，知道事已无法挽回，拿起桌上的圣旨，转身出了十里亭。挥手换来亲卫黑骑卫，跃马而上，奔腾而去。

慕容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衣人，低头对慕容山说到。

“相爷，刚刚黄飞虎的长子，黄大郎化妆凡人出了国都，要不要抓回来？”

“哼，抓什么抓，黄大郎就是个废物，只是名义上的长子，就以为自己能继承家业。我不用看就知道，他就是黄飞虎用来吸引眼线的棋子。真正令他在乎的黄小三，肯定就在刚刚的黑骑卫中，直接被他带走了。还装腔作势的求我，老狐狸。不用抓，留着黄大郎，给黄家留个内斗的种子，也挺好。”

听完相爷的分析，黑衣人也回了一句，似乎要印证慕容山的判断。

“监视黄家的人汇报，确实没有见到黄小三。”

“行了，我知道了，收拾一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