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赤水（1 / 2）

树上的叶子大片大片地往下掉，光秃秃的树枝在风里显得极为凄凉。大风不停的吹，来来往往的宫女们已经换上了冬装。

“姑娘，小心着凉了。”山茶拿了斗篷披在时颜身上。她看起来更加瘦弱了。“山茶，你说困兽之斗如何会赢？”一片枯叶飘飘然落下来，落进时颜手心。

“姑娘，哪怕是困兽，您也是最美的困兽...”山茶本来是想逗时颜开心，可惜话到嘴边说出口却带了几分哽咽。

时颜刚想言语。

“我告诉你，现在呀，外面闹妖魔闹的更加厉害了。”

“我也听说了，外面是越来越乱了，也不知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回来斩杀掉那些妖魔。”

“拜托，妖魔的源头是什么？是魔神！谁人能斩杀魔神啊。不还得依靠我们那位时颜姑娘为我们带来暂时的庇护？”

“是啊，娇养了她那么久，做出点贡献怎么了？”

时颜一愣神的功夫，山茶就冲了出去道：“来送饭便送饭，吐出这么些恶心的东西像什么话！圣女也是你们这些人可以乱说的！”少女叉着腰，一个一个地瞪过去。那两个宫女被吓了一跳。随即不甘示弱道：“她算哪门子的圣女？不就是随便封的吗？为我们永宁国献身，是她之幸！”

“我看你这种人就是不懂感恩！若你有朝一日落了难，我看没人敢救你！”眼看着双方就要打起来，时颜连忙接了食盒，拉着山茶进了寝殿。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这主子目中无人，奴婢也目中无人！”

“是啊，像什么样子？哪里有主子自己提食盒的，就算是娇养长大的，骨子里还是没有高贵感！”那两个小宫女还在后面为自己打抱不平。

“姑娘！怎么这种气也要忍着？”时颜强硬着把山茶按在凳子上。

“不是忍者，是我本就不在乎。这不是我选的路，都是别人替我选的。那么怎么走，什么结果都与我无关。”时颜坐下，喝了口茶，瞬间驱散了一身的寒气。

“可姑娘，山茶不想你死。”山茶拉了时颜的手放在手心里暖着，少女的手冰冰凉凉的，仿佛怎么捂也捂不热。

“生死乃是人间常态，更何况我一个人死了，换的是永宁国十五年的平...”

“姑娘，您被那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那是您自己的命，是由您自己来做决定的！”山茶定定看着她，仿佛要看她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

“山茶，可是现在，我的命不由我做主啊...”

起风了，院子里的落叶被吹起来，在地上一圈一圈地转圈。时颜望着门外，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这个皇宫了，她的行动只限制在这座寝殿里。就算是这次碰到了叶清风，她却也无心于任何景色上。

远处传来了琴声，混杂着山茶低低的哭泣声。时颜的脑子有些混乱了，她仿佛分不清这是什么时候了，只呆呆的望着门外，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