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苦斗(2 / 2)

陈阿泽发现,虽然拿到了柴刀,但面对怪犬的攻击,自己只能一味的躲避,根本没有机会对着怪犬造成有效伤害的,战斗不比干农活,肌肉和精神都处于高强度的紧张状态,陈阿泽能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这么拖下去,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怎么办?也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思索再三后陈阿泽决定拼一把。

几个深呼吸后,陈阿泽身子往右边一个趔趄,卖了个破绽,果然,怪犬嗅到了机会,立马扑了上来,陈阿泽猛地再往左一闪,并没有像刚刚一样横着往一旁扑,而是贴着怪犬的侧身躲过了这次扑击,他知道这么近的躲避怪犬肯定还会故技重施用尾巴扫过来。所以陈阿泽躲过怪犬的扑击之后一个转身,隆起了背部的肌肉,因爪击而留下的伤口此刻显得更加可怖,陈阿泽准备硬吃这一击扫尾,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是背部伤口传来的巨大撞击力仍是让陈阿泽痛的牙关打颤,借着这股撞击力,陈阿泽右手持刀使足了力气,猛地砍向了怪犬。

生锈的柴刀与怪犬坚硬的背甲相撞,居然迸出了火星,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陈阿泽手突然感觉不到了来自撞击的反作用力,干!不争气的锈刀居然在自己的奋力一击下断掉了!这怪犬的背甲太硬了,陈阿泽卯足了劲也仅仅只是砍掉了几个粗糙的突起,留下了一道白印。一击不成的陈阿泽又被这一记扫尾重重打飞了出去。

这时月亮已经落下,月光不再,夜色最浓,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周围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嘈杂了,除了偶尔还能听到散碎的破碎声和呼喊声外,只剩下汽车的警报声还在不知疲倦的响着。不知道经此一劫,还有多少人能活下来。

再次爬起来的陈阿泽看着手中的刀柄,心中涌起了一阵无力感。力竭的陈阿泽不得不以手撑膝,呼吸越来越急促,肌肉的酸痛也越来越明显,和来自伤口的疼痛混在了一起,如果这样下去,别说去找爷爷,自己恐怕也要成为狗粮了。

怪犬没有料到自己的猎物竟然会向自己还击,这次并没有急着再次扑向陈阿泽,而是不断的左右甩着那条黑色的尾巴,发出哔哔啪啪的响声,背部的气孔在不断的喘息,胸腔随着喘息可见明显的起伏,怪犬疯狂的发出尖叫“吱———,吱———”!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怒。两条触手的残肢,随着叫声也在不断的颤抖,腰腹间的伤依然不住的往外流着红黄相间的粘稠液体。

今天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交代了吧?陈阿泽一边拼命的喘气,一边开始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看来这怪犬下腹的伤口似乎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经过惨烈的交锋,自己已经到了距离铡药刀比较近的位置,只有不过右侧两三米远,陈阿泽发现,怪犬的尾部扫击虽然厉害,但是好像只能左右摆动,并不能对上方和下方造成威胁。

想到生死未卜的爷爷,还有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喘匀了气的陈阿泽决定再赌一把!重整旗鼓后,陈阿泽一边盯着怪,一边侧身往铡药刀缓缓挪了过去,一步、两步,是时候了,这时候陈阿泽突然发力,侧身一个箭步,抓到了铡药刀,不出所料,怪犬立马扑了上来。

这次陈阿泽没有接着朝侧面躲,而是脚下一蹬朝着怪犬扑来的方向冲了过去,身子一伏,趁着怪犬腾空,自己则是闪身到了怪犬的下方,等到怪犬在自己正上方的时候,陈阿泽瞅准了机会对准怪犬腰腹部的伤口,用力的捅了过去,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从刀子传来的阻力和突破,以及怪犬凄厉的叫声,能明显感觉到刀子进去了,陈阿泽顺势朝后用力一豁,马上就感受到一股温热而粘稠的东西流到了自己手上,手心一滑,刀子便脱手了。陈阿泽不得已赶紧朝着怪犬的尾部扑了出去,果然不出所料,只能左右摆动的尾巴面对从下面扑出去的猎物,显得毫无办法。

一击得手的陈阿泽快速站起身来,一边观察怪犬,一边甩了甩手上红黄相间的粘液,真是恶心,好在不像这怪犬的口水那般恶臭,不然可能又要吐了。

铡药刀还插在怪犬的下腹,伤口整整豁开了一尺多长,墨绿色的管状器官顺着伤口露了出来,应该是肠子,粘稠的体液已经顺着铡药刀的刀柄流的满地都是,怪犬依然不断的发出刺耳的鸣叫“吱————”,声音拉的很长,但明显虚弱了很多。攻击奏效了,显然腹部的伤让怪犬失去了很多活力,但可惜的是伤不致命,怪犬依然能够站立,双眼死死的盯住了眼前这个难缠的猎物,一动不动。

怪犬不动,陈阿泽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再次僵持了起来,片刻,天色已经开始微微亮了起来,怪犬恐怖的外表也开始逐渐清晰,已经崩塌的院墙和墙角散落的残肢形成越来越强烈的信号,时刻提醒着陈阿泽这并不是梦。

对峙时绷紧的神经会使肌肉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和战斗一样在不停的消耗着陈阿泽的体力。那怪犬仿佛也知道这一点,就这么一直死死的盯着陈阿泽,直到自己腹部伤口的粘稠组织几近凝固,活像一个老谋深算的猎人。

渐渐的陈阿泽的肌肉也越来越酸痛,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脱力的困意和倦意慢慢如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涌了上来,撑不住了,陈阿泽的瞳孔已经开始无法长时间的聚焦,一失神的功夫,怪犬再次嗅到了机会,径直冲了过来。

来不及做规避动作,只好下意识的后退,刚退了两步就发现已经退到了屋子门口,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瞬间失去了平衡,仰面倒在了屋子里,完了!倒下的那一刻陈阿泽满脑子就这两个字——完了!

慌乱之间陈阿泽抓到了放铡药刀的长凳,凳子腿朝上支在了胸前,怪犬果然栖身压了上来,实木的凳子成为了最后的屏障,怪犬黑色的利爪近在眼前,前腿上一根根如钢针一样的黑色倒刺看的真切,好在此刻的怪犬由于腰腹受到重伤导致无法从地面借力,只能单纯的靠体重来压制身下的猎物,不然的话仅靠一个木凳怕是无法抵御这个庞然大物。

终于扑到猎物的怪犬不断的摆动前肢,企图突破木凳,口水从嘴巴里不断的分泌,滴在陈阿泽的脸上,这口水要比那伤口流出的粘液要恶心不少,主要是好臭呀!

体格巨大的怪犬,体重果然没有让陈阿泽失望,在怪犬扑上来的一瞬间,巨大的压力瞬间通过木凳作用在自己的胸腔,肋骨被压得几近折断,使得陈阿泽背部的伤口被剧烈压迫,还没来得及喊疼,怪犬的大力摆动,令陈阿泽几乎不能控制手中的木凳,大量的空气被挤压出肺部,呼吸变得极度困难,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手臂已经开始不听话的抖动,

如果持续被压制在地面的话,无疑是慢性死亡,陈阿泽深吸了一口气,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开始拼命挣扎,一次、两次、三次,可是怪犬的体格太大,且在经过长时间的缠斗后还保持的惊人的力量,而陈阿泽的挣扎却一次比一次无力,直到最后便一动也不动了。

此时,挣扎无果的陈阿泽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呼吸逐渐变得微弱,背部伤口虽然仍在被地面压迫摩擦,但是痛觉已经不明显了,大脑开始缺氧,瞳孔开始一点一点涣散,随着视野越来越模糊,耳边也开始出现幻听,仿佛有人在呼喊,感觉离自己很近,但又听不清楚在喊什么。

屋漏偏逢连阴雨,一股无法抑制的灼热感和肿胀感突然充斥了陈阿泽的身体,这种难受的感觉实在是太特么熟悉了,不由得心想真特么的是天要亡我。在这生死存亡之际,陈阿泽居然怪疾突发,强烈的不适感在体内肆意冲刷,不知过了多久,痛苦逐渐完全吞噬了陈阿泽仅存的一点知觉和意识,最后只听得“嘣”的一声巨响,便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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