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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昂笑了笑,他改变样貌变成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大概就是他几年之后的模样,这样如果需要亮出证件,差别也不很大。

“我们岛上少有吃饭落脚的地方,你上船来吧,跟我们随便吃点?”

易昂应一声,轻跃上船。

丁灵有些意外,易昂怎么运气就这么“好”,他怎么一挑,就挑中了整片鱼港里最黑心的船?

剑尖吐槽:哇,主人,你这个同学有特别的送死天赋。

丁灵快速跟上的同时,认真决定,以后真的不允许它再瞎看电视了!

易昂特意挑了这对看着很和蔼的老夫妻。

他身上揣着攒了多年的压岁钱零花钱, 还有跟章天宇借的十万块,全都在收包夹层一个很隐秘的钱袋里。

易昂上船之后,老奶奶到前面去饭, 老爷爷拿着酒盅和海苔炒花生坐到小桌前,笑着说:“饭还要等等,先喝点?”

易昂摇头,他虽然成年了,但还没到饮酒年龄。

老爷爷也不勉强,自己喝起来,一口一个花生米嚼得很香,还往易昂面前推了推:“刚炒的花生, 不潮,脆得很嘞。”

易昂一听这口音问:“爷爷是东极州人?”

老爷爷目光一顿, 又笑眯眯点头:“是嘞是嘞,你听得出?”

易昂研究这块地方六年多了, 网上的视频也看了一少,甚至, 他还自学过东极州的话。为了跟老夫妻俩讨近乎于是他说:“我爷爷是东极州人, 我也会说一点。”

说着他真的跟老爷爷说了两句东州话, 老人笑得更高兴了,连连嚷嚷:“老伴儿,这小伙子也是东州人,你做两个家乡菜!”

易昂以为关系拉得差不多了, 对老人说:“这海上前两周是不是出过事啊?”

老人连忙摇头:“我们不知道,上面不让说的嘞。”

那就是知道, 老奶奶端了一盘辣炒螺肉出来,又回厨房拿了壶酒来, 帮着易昂劝老头子:“都是同乡。”

易昂见状,倒了杯酒,陪老人喝起来。

丁灵抱拳站在船舱内,摇头叹息,易昂还是太年轻。

老人喝了口酒:“就是海面沉下去了嘛。”

“沉下去了?”易昂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是海面水位下降?”这些是新闻里没有报道过的,连网上都没有这种视频,应该是第一时间就被封锁住了。

“不是下降,就是空了一块。”

“空了一块?”易昂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到新一页,他画了张草图,“您的意思是海面像这样,空了一块吗?”

草图上画了一片海和波浪,中间是空的正方体。

“不对不对……是圆的。”不是方的。

海面凭空消失了一截,原本行驶在上面的船只突然失去海水的依托,全部掉下去了。

别的渔船看见了,纷纷调头,有些小船只逃过了一劫难,那些体型偏大的运气不好没能逃过。

“我们离得远,才没事。”老头子叹口气。

“后来呢?”

“后来上面就来人了,又禁了好几天海,不许我们出船。”

“那去调查事件的人,回来了吗?”易昂在看到新闻开始,就一直给顾诚打电话,但顾诚没有接,那就是还没回来。

“人没回来。”老头又给易昂倒了杯酒。

易昂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第二道菜才刚上桌,他继续问:“人没回来?”

“人没回来,船回来了嘞。”老头啧啧摇头,“还是七八年前有过一次这样的怪事,也是船出海,船回来了,人没回来。”

“六年前。”易昂说,那次任务本来不是爸爸去的,是爸爸替顾诚去的,所以他才这么多年都不理睬顾诚。

老头惊讶看他一眼:“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嘞。”

这时老奶奶又端出一壶酒,这都连喝三壶了,怎么一点用也没有?这酒可是烈酒,这人还是个千杯不醉?

丁灵指尖轻弹,又一道化清符拍出,酒壶里的酒刹时变成了有点酒味的水,别说三壶了,就是再来三十壶也喝不醉人。

易昂又继续问老头情报。

“大船都被征用了嘞,我们小船嘛,不要我们的。”确实老夫妻俩的船只看着很破旧。

两人正聊着,船外面又有人问:“供不供饭?”

丁灵眉目微动,这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

老夫妻俩对视了一眼,一只羊也是宰,两只羊肉也是杀,老头子应一声:“供,正好上来一起吃。”

新上船的人顶着丁灵从没见过的脸,他大腿上似乎有伤,上船的时候不太利索。

丁灵看了眼那人的炁,是池帅。

老妇人笑着说:“多个人,我再多炒两个菜,你们继续喝酒吧。”很快端出了煎得香喷喷的鱼糕和辣炒鱼饼。

老头子状似不满意:“老伴,来点硬菜!让他们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池帅说:“先给我来碗面条吧,吃饱了再陪你们喝点儿。”

老妇人很快就下了一碗面条来,池帅像是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筷子挟起大半碗面,快速吹凉就往嘴里塞。

离得这么近,能看见那人脸上的使用了符咒的痕迹。易昂又看了眼那人的腿,想起了新闻里播报的那个通缉犯。

他拿起碗,走到船舱外支锅台的地方,笑着大声说:“给我也来碗面吧奶奶。”说完后又压低了声音,“奶奶,您别害怕,刚刚进来的那个人是坏人。”

老妇人回头的时候,脸上露出惊吓的神情,易昂安慰她:“你别怕,你等会儿下船去报警找人,我能保护爷爷。”

老妇人紧紧拉住了易昂的手:“不成,你是孩子呢,我们有药大鱼的药!给他吃了让他睡?”

易昂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更妥当。

“行!”

于是老妇人高着嗓子问:“小伙子还要不要面了?正好一锅下了。”

池帅扒拉完一面面,肚子里有了东西,脸色都好看许多:“我吃饱了,不用了。”

易昂端了两碗鱼汤来,一碗自己喝,一碗递给池帅:“那你也喝完汤吧,你是来东极海旅游的?”

池帅端着汤碗:“谁跑这儿来旅游啊?”他上船的时候就已经打量过易昂的衣着,知道他也是外来客,跟夫妻俩不是一伙的。

易昂低头喝了口汤,夸了一句:“这汤真鲜。”

丁灵站在船尾,这回没给易昂拍符,刚才老妇人骗他说一碗有药,一碗没药,其实两碗都有。

也不是什么药鱼的药,就是蒙汗药。

池帅笑了声,端起碗来也喝了一半。

没过片刻,易昂觉得脑袋晕沉,他有点惊慌,难道是刚才的鱼汤碗端错了?不可能啊,他明明很仔细的。

池帅叹口气:“晕了吧?”

易昂脸上变色,难道这人胁迫了爷爷奶奶?

“两碗都有,你喝的酒里应该也有。”池帅摇了摇头,“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呢?我是通缉犯,这俩就不是了?”

易昂栽在一边,他咬破了腮肉,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老夫妻俩也不装了:“同行啊?”说完站直了身,哪还有刚才的老态模样。

女人先开口,她的声音瞬间从苍老变得年轻:“既然是同行,这只羊肥得很,一人一份怎么样?”

“他吃饭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包。”男人的声音也变得年轻,两个人都在年纪和样貌上做了伪装。

一人一份,他们有两个人,能分走三分之二。

丁灵等着池帅的回答,他要是从此落草,那就把他送官。

池帅笑了:“那怎么成,我都要。”

话刚说完,男人刚要冲上来扑向池帅,脚掌一滑,低头一看,他双足四周长满了暗红色的蘑菇,蘑菇还直往裤腿里钻。

没一会儿手背上长出一块一块的霉斑,在霉斑上又长出蘑菇。

男人慌神了:“这是什么东西?”

池帅恹恹的:“蘑菇,你没见过呀?”他用这种办法,把身上的毒转架出去,之前那两警员他没下狠手,对这两个杀人越货的可没什么好客气。

毒素越是转移,池帅的脸色就越好看,原来他刚刚不是因为吃了东西脸色转红润的,是他刚上船就下了诅咒。

直到那两个舌头上都长出蘑菇,全身无法动弹,池帅才动手开始搜易昂的包。

易昂一开始还惊慌害怕,等看见那两个人都这样了,池帅也没向他动手,这才问:“你上船之前就知道这两个是通缉犯了?”

“嗯。”他是搞诅咒的,这条船上的血气怨念最重,所以蘑菇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爬满这两人全身。

“他们应该就是骗你这样的人,扣下东西,扔到海里。”果然,一个小柜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和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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