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耶梦加得(2 / 2)

“那……那我们快去吧……”陈思思拉起了张铁柱的手就要走。倒不是说她亲近张铁柱吧,只是在下意识地在远离程霜。

张铁柱呢,李景死的时候确确实实就被自己看着在,因此他绝对不会是凶手。但……程霜真的不好说。平日里自己与她交集并不多,对于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无所知。

而言子清又跟程霜离得那么近……

所以,对于她而言,能稍微安全点的只有张铁柱身边了。

“还是分头行动吧,我和班长一起。”我打断了陈思思的话,“你们找你们的,我和班长先去二楼书房翻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不能让班长和他们待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刚才的眼神看得我有点害怕。虽说可能只是恐惧所致,可是如果一起的话,突然出什么意外,失去理智……

在这种环境下人的精神是很容易崩溃的,这种状态下的人无论做出什么样出格的事都有可能。

需要时间,需要距离,让他们冷静下来。

“落单的话不安全。”张铁柱缓缓开口。

“两个人不算落单。如果有一个人出事的话,另一个人可以及时大声呼救,即使在一楼你们也可以及时赶到。”

“可是……”陈思思偷偷看了眼程霜,意思很明确。

如果同伴就是凶手的话,那又怎么办?凶手会帮你喊“快来救人啊!我要杀某某某了”吗?

“那正好,你们不是怀疑班长吗?如果我出了事,你们就有充分的理由确认班长就是凶手了不是吗?即使我死了,你们也知道应该做什么,如何寻找出路了。同时,还可以搞清凶手的真面目,是同伴还是一直隐藏在暗里的‘第七人’。”

“可是你……”

“我是自愿的,死了也算我活该。”我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摊了摊手。

我相信班长。

见状,张铁柱和陈思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今晚还一起睡吗?还是怕班长大半夜把你们嘎了,咱们分开睡?”我也注意到自己的话有些暧昧不清,不过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一起吧。”犹豫了一下,张铁柱还是如此说道。大家聚在一起安全些,而我口中的“大半夜班长把大家都嘎了”显然只是当成活跃气氛的笑话听了。

“那行,一会儿见。”我摆了摆手,随即看向班长。

程霜一直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走吧。”她突然出声。

“哦哦!好!”我松了一口气,看来班长并没有因为我的自作聪明生我的气。

到了二楼,原本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更加浓烈。里面两间房间都有尸体,所幸书房就在楼梯跟前,不用深入。

望着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我不禁陷入了沉思。是要一本一本翻找吗?那得翻到猴年马月?而且,真的有人会在这些书里做手脚吗?这些普普通通的课外书里真的会有线索吗?

一想到接下来所要做的可能是“无用功”,内心顿时失去了动力,懒惰顿时占据了大脑的主导。

算了吧……

这种地方不可能有的吧……

“这本笔记……”程霜走到书桌上,翻看着被我撕下一页后空白的本子。

看到这,我转过头去,继续在书架上搜寻着可能存在某种线索的书?

“上面的图案……”程霜摩挲着牛皮笔记本的外封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什么图案?”

被班长的呢喃声所吸引。走近过去,我这才注意到,原来笔记封面上还有一个微微凹进去的图案。由于都是牛皮的封的红褐色,而且突然也凹得不深,不细看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这是……

一条简陋的小蛇,像一个手镯的模样,首尾正好绕成一个环形。若不是一段点上的一点作为眼睛,还有那多出的一笔“蛇信子”,倒是真看不出来是条蛇。

环形……

首尾相连……

“耶梦加得?”我喃喃道。

“什么?”班长问道。

“我在书里看到过,耶梦加得,北欧神话中能环绕整个世界的巨大海蛇,又名尘世巨蟒。据说它头尾相衔,雌雄同体,盘绕着整个尘世,象征‘阴阳’、‘轮回’、‘一切’和‘完美’,代表着自然界周而复始的现象,既是开始,也是结束。”我解释道。

若不是收尾相连这个显著的特征,还真难把这个拇指大的图案和所谓的“尘世巨蟒”联系在一起。

可是,这又能表明什么呢?

……

第二个头疼的问题出现了,比找不到出口更严重。

李景的尸体在厨房里,谁都不敢进去拿方便面。再说,就算敢拿,拿出来后谁又敢吃?

先前地上的鲜血已经发黑,凝结成十分粘稠的状态,同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让人半秒钟都忍受不了。

尸臭吗?

我如此猜测。

不得不承认,我莫名其妙地也开始有些害怕了。明明先前还不怕的,可是现在却胆怯得不行。

在怕什么呢?怕已经死透了的李景突然伸手抓住我的小腿?

这种恐怖电影里的情节怎么可能真的发生嘛!

恐怕是因为……

恐惧是会传染的。

长时间沉浸在陈思思和张铁柱所营造的恐惧的氛围里,哪怕是一件雨衣,长时间放在浸泡在灰色的染缸里,或多或少也会受影响的吧?而且我也没有雨衣那么强的“疏水性”,本身就很容易受别人情绪的影响。

这倒也不怪他们,毕竟是人之常情。相反,一点也不害怕的我才是不正常的。因他们两人的影响而或多或少感觉到了恐惧,反倒是莫名的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而正当我在厨房门口徘徊了半天,最后悻悻离去之时——

黑暗中,二楼走廊尽头,一只手,缓缓捡起了藏在那小柜子底下血迹已干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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