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中香味19（2 / 2）

“他就不关心那个...功吗？”管竹看了眼金森身边过来倒茶的服务员，将本来到口中的“洛河神”几个字咽了下去。

“关心得很。”金森随意用手指了指菜单又点了杯敬亭绿雪，等一边的服务员离开后，继续说：“神功的那首诗我也告诉他了，如今DH市武林人士我们也或明或暗的发现了不少，里面也有曾经的旧相识，早晚也会有人把这些事情告诉他，那不如我现在就卖他一个人情。”

金森看着管竹一脸震惊的表情，笑着拍拍管竹的肩，示意他放松：“你忘了，我们师兄几个其实二十几年前就知道洛河神功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和神功有关的线索还有这么一首诗，当时一些迹象只是表明这个神功和玄星门多少有点关系。可我那师弟和玄星门的人完全不熟，我这几十年也是花了大力气才和玄星门的人处得不错，将他们邀请至四叶镇，还收了玄星门嫡传最后一人——你的辛芸小师妹。玄星门的人百年来都是心高气傲，不善交际，这些年外面的江湖更是以为玄星门早已绝迹江湖，所以那些不知道玄星门心法口诀及万星谱读法的人，知道这诗词也没用。”

“玄星门就不会外面有分支？就像我们千机门一样？”

“这倒不会，玄星门这一脉的人都高傲得很，在很多年前武林鼎盛之时，和更远的门派记载里，他们就是隐居山林的门派，收徒讲究机缘，还看天相，要求天时地利人和，这也就算了，那些外门弟子，再怎么修炼，听说都很难完全练到最后一层。传闻玄星门的最终心法只有辛氏一脉能练成，不知道是这数百年间辛家先祖有意藏私，还是什么其他原由，早就了如今玄星门历来掌门都是辛家，也就是可以说是玄星门辛家一脉传承下来的，据说已经几百年了。”

“那岂不是玄星门到辛芸这代，就要失传？”

“哎，所以辛老爷子如今忽悠外面人进玄星门我也没挡着。”金森叹了口气，将本来准备喝的茶又放到了桌上，“我也不希望看到这种仅次于洛河神功的武学失传，只是谁能想到如今玄星门这个功夫练一个疯一个，辛芸又是辛家独女，我想你也不希望辛芸疯掉吧？”

管竹很肯定地摇摇头，他觉得现在的小师妹已经“够疯”的了，老是想着万颜清那小子，超市里买东西都见不得带“清”或是“清”相关发音的牌子或物品，什么清洗剂，青苹果味；看电视不能看那些宫廷剧，听不得“万岁”两声，刷手机不能听见视频里的“颜值”两字……否则都要哭一会儿，但万颜清哪里好了呢？不就是功夫高耍剑帅，自己如果获得了神功，获得芸儿妹子的青睐，就可以让她从痛苦中解放出来。可是这线索，太难了，古人怎么这么爱打哑谜呢？心法口诀里写的就是含含糊糊，这种神功的线索更是云里雾里，好像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好了别发呆了，出来时间也蛮久了，我们回去了，一会儿估计蒋天辰也买烟回来了。”金森起身，拍拍发呆中的管竹，“现在房间内也就白广闻和辛芸在，白广闻是个闷罐，一会儿你也不想进了房间后又看见蒋天辰和辛芸坐在沙发上说说笑笑吧。”

管竹像个弹簧一样蹭地从座椅上弹起，吓了周围人一跳，他有点尴尬，赶紧快步跟着金森往电梯间走去，又问：“那我们退房换个地方，甩掉他？”

“这没必要。”金森不紧不慢地进了电梯，等管竹进来后，说：“反正我们身份也暴露了，甩掉反而容易让对方警觉，明招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不如就用这蒋天辰当挡箭牌，一来替我们付付钱买买单，二来也算当个掩护，将来也可以误导其他别有用心的势力，让他们以为是蒋天辰那小子幕后的人得了神功，不至于在我们神功未成前，被一些势力早早盯上。”

“师傅你太厉害了！”

“好了别拍马屁了，你是不是没按电梯楼层。”

“我没带门卡，按不了”

“我也没带。”金森翻了个白眼。

正在两人尴尬之时，电梯叮一声，门又开了，正是拎着两盒中华香烟的蒋天辰，他似乎在门外没听见电梯里的对话，见到电梯里的管竹和金森，笑着打招呼说：“不好意思，这烟跑了几条街才买到，让金老师您久等了。您这是又要去哪里？需要我叫个车？”

“不用了，就是下来喝杯茶提提神。”金森看着蒋天辰微微一笑，指着管竹说：“结果我这傻徒弟忘带门卡了，还不知道怎么回房间呢，正好你来解了围。”

“管师哥武功高强，可是如今武林中知名高手，金老师说笑了。”

旁边的管竹听了好气又好笑，他充其量在四叶镇还有点人认识，出了镇，在DH市，最多给人理发的时候被人叫声“竹子老师”，或是跟着师傅去总公司时候，周围人客气地叫他一声管总，算哪门子武林知名高手。他扭头对着蒋天辰报以礼貌的微笑后，又将身子侧了侧，待自己背对着蒋天辰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电梯楼层灯很快在8楼处亮了起来，开了门，蒋天辰略微弯腰侧身，示意金森先走，金森也没客气，三人依次是金森、管竹、蒋天辰出了电梯，踏着软软的地毯，没多久便走到了他们的套间门口。

打开房门后，蒋天辰却率先一步进去，却发现辛芸住的那个房间门依然紧闭，有点失望，再看窗边老板桌边，黯然下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只是似乎带了点嫉妒的小火苗。

此时管竹也跟着金森进来了，管竹看向老板桌旁的景象，也有愣了下，他却没蒋天辰那么好忍，大声说：“你们在干什么呢！”

老板桌后的少女吓了一跳，原来她正在弯腰给趴在桌上的少年捶肩，只是室内光线昏暗，窗外阳光照进来又有点刺眼，从进门的角度看好像是两个黏住的影子正趴在桌上做着什么。

“你是不是把你师兄白广闻掐死了。”金森很快看清了情况，却也有些好奇，打趣问着原因，“怎么你们和好了？芸儿也不生气啦？”

“嘻嘻嘻。”辛芸全然不知道管竹和蒋天辰前面脑海中的想法，蹦蹦跳跳地跑到金森身边，拉着金森坐下道：“白师哥还是很厉害的，前面你们刚离开不久，他就破解了神功线索啦。”

“就在DH市的古城……乌鲁乌鲁，管竹你干嘛！”辛芸还沉浸在开心之中，那双大眼睛闪着光，晃着小脑袋自顾自地说着，似乎那里就能见到她失踪许久的万师哥一样，可话刚说一半，便被管竹捂住了嘴，费了好白天才挣脱开，嘴角的口红都有点化开。

“你们似乎有重要事情要讨论，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一旁的蒋天辰很是知趣，说了个由头便转身离去了。

金森等蒋天辰关上房门，又让管竹去看下猫眼，确定人确实走远后，对着众人说道：“走，我们换个地方说。”

辛芸看着金森如此严肃，默默地闭上了原本还在抱怨管竹下手太重弄疼她了的嘴，返回房间背上自己的小挎包，准备出门时发现白广闻还傻坐在老板桌边，跑过去拉着他，边往门口拽边说：“你可是大功臣，别磨蹭了，我们现在赶紧找个地方跟师傅说清楚，然后赶紧去找神功，就能见到清哥哥，到时候让他指点你一二，包你武学方面也能精进不少。”

“就他？”管竹还想说点什么，被金森伸手阻拦，于是默默跟上。

就这样，四人又来到了酒店大厅里的茶厅，金森特意寻了间靠后街带窗的包间，既僻静，又可以遇到危机跳窗逃跑。

管竹见师傅如此慎重，也不再老盯着那辛芸还拉着白广闻的手，包间内找了个靠门的地方坐下，方便随时盯着门外，将最靠窗口的位置留给了金森和辛芸，然后指了角落里最不方便逃跑的座位，让白广闻过去坐下。

辛芸依然没察觉到紧张的气氛，松开拉着白广闻的手，自顾自地坐下后，习惯地从挎包里掏出护手霜，准备擦。

而那少年看着几人不同的反应，特别是金森和管竹的严肃紧迫，有点要憋不住笑声，暗暗掐着自己手上的肉。

“想不到你平日呆头呆脑的，居然挺注意保养，用的什么牌子呀，味道挺好闻的。”辛芸闻了闻自己前面拉着白广闻的手，发现有一种好闻的香味。

“辛芸，先说正事。”金森打断道：“平日里你嘻嘻哈哈的为师不跟你计较，如今事关洛河神功的线索，就别闲聊了，说说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辛芸对金森做了个鬼脸，不再闻自己那牵过白广闻的手余留的香味，对着坐在对角的少年问：“你说我说？”

还没等少年开口，辛芸就抢先答道：“算了，你呆头呆脑的，平日也不开说话，肯定说话不利索，还是我来吧。”

“是这样的。”辛芸稍微端坐了下，稍微降低了嗓音，对凑过脑袋的金森和管竹小声道：“之前你们出去的时候，白师哥居然发消息问我月牙泉是不是在DH市的这么蠢的问题，我本来在房间里不想理他，但他又说这个和神功线索有关系。”

“长话短说。”金森又一次打断辛芸。

“师傅你今天真凶。”辛芸没好气的吐槽了下，看着金森正瞪着她，吸了下鼻子，指了下对面的少年，继续说：“他发现的，千星倒悬分日月，说的是DH市的两个地方，天门关和月牙泉，可以理解为日和月，千星倒悬分日月，也就是这两个地方之间。”

“这个和天门关有什么关系？”管竹收回对着门外张望的目光，扭头看进包间内，说：“你被这小子忽悠了吧？”

“这倒不一定，天门关在古代又称作阳关，阳关和月牙泉倒是可以对得上日月，但这两地有将近100公里，并没法说明什么。”金森补充说，开始习惯的一边思考一边摸起自己那精致的山羊胡。

“嘻嘻，师傅就是师傅，比管师兄聪明多了，可惜还比白师兄差一点点。”辛芸捂嘴笑道：“千星倒悬，什么是倒悬，不就是倒映在水中吗？那能分日月又能倒悬的，只有玉门关和月牙泉之间的河了。”

辛芸看着管竹和金森没有反对，而对面的少年也微笑的着看着她，似乎是让她继续说，于是晃着小脑袋捋着自己一侧的马尾辫说：“玄机暗昭起波澜，里面的波澜，也可以应对到河水；欲枕苍穹闲引客，如果放在古代，迎接往来商客，在这大漠苍穹之下的，那自然是古城啦。至于灵台门中窃乾坤，那自然是古城里的灵台门咯。”

“可是古城哪有什么灵台门。”管竹还是觉得有点牵强。

辛芸白了眼她的师兄，说：“你行，那你来说说还有什么线索？”

金森摇摇手，制止了两人的争执，他看了看对面的少年，又继续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说：“难道为师真的想错了？前面几句的分析倒也合理，只是这最后一句似乎牵强了些。”

“但总归是个方向，我们过去实地看看不就知道啦？没准古代真有个灵台门呢？另外白师兄说附近还有个灵台县，如果是古城和灵台县之间的河，就能确认一个唯一的地点了。”

“这个线索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金森看向两人。

“没有啦，我们刚想到答案，你们就进来啦。”辛芸又开始擦起自己的手来，还闻了闻，说：“白师兄你用的牌子一定推荐给我，比我自己用的好闻多了，我都不想用我自己现在的这个了。”，说罢，辛芸对角的少年报以尴尬的微笑，所幸他身边三人，瘦瘦高高的还在盯着门外，金森还在摸着胡子沉思，辛芸低头抹着手，都没有注意到他额角微微的汗珠。

“我们先去古城边的党河看看。”金森看向众人，做了个决定，“事不宜迟，今晚就行动，别声张。”

说罢，又有点不放心地看向辛芸，强调道：“特别是你，别发朋友圈，也别告诉那个蒋天辰，他背后的老板可能别有目的，你自己也小心些，必要的话我得把你送回四叶镇。”

“知道啦知道了。”辛芸嘟囔着，把手机里的画面退出了正在编辑的朋友圈，“有那么严重吗？那小子一点内力也没有，被我鬼臣指控制的死死的。”

“差点被你坑了。”金森严肃道：“如果只是普通想要学武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洛河神功的事情，而且我的名号快二十年不在江湖出现了，如果身边没有老江湖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我曾经的名号。”

“以后还是小心点，毕竟你是玄星门辛家独苗，也是我的徒弟，为师总不能让你有个半点闪失。”金森看着辛芸沮丧着脸，感觉自己可能凶了些，又赶紧安抚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也是为师这几年没在江湖混，太容易相信太人，天色不早，我们早点回房间休息，你们各自准备下，半夜行动吧。”

“是，师傅。”管竹和辛芸应到，一旁的少年则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