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千万别看16(2 / 2)

“……”,白广闻看着轻功离开的胡子男,只觉心里万马奔腾,踏在他胸口,喘不过气。

气归气,送还是要送,白广闻看了下导航,根据语音,运起内力,推着电瓶车朝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于是,凌晨四点的DH市街头,出现了一个神奇的景象——在灰蒙蒙无人的大街上,有一个人和电瓶车一起飞驰着,但如果距离足够近,会发现那人并没有骑着电瓶车,而是疯狂奔跑并推着那辆电瓶车……偶尔那人似乎有些脱力时,会翻身骑到电瓶车上,但没多久等电瓶车速度稍微有点下降时,又立马翻身下来狂推加速……只是着速度似乎并不慢,偶尔路过的路人看到后都会不自觉地拍拍自己的脸,用力揉揉眼睛后,再看一下,却已经看不到那辆推着电瓶车狂奔的人。

“幻觉……”每个路人都产生了相同的想法。

正推着车狂奔的白广闻并不知道路人的想法,他自己却认识到老何这样让他推车,确实比自己狂奔近二十公里的路轻松多了,气竭时还能在电瓶车上调息片刻不耽误时间,只是弊端是有电瓶车的累赘,无法完全施展轻功,每一步必须踏踏实实的踩下去再蹬地,才能将电瓶车推着最快,是纯粹练腿脚和呼吸运气的硬功夫,但想着送到后,还要再这么推回去,白广闻只想翻白眼,一点升不起感激之情。

待眼前看到一个高高的城郭,白广闻暗道应该是快到了,低头看了下手机,距离1小时的时限还差15分钟,松了口气,找个地方停下脚步歇口气,调理好气息,看了看手机里的具体定位,发现收货地址是在城内一处角落,是电瓶车不能进入的地方,只能找个地方锁好车,从外卖箱里拿出一个包装袋,顿时一股臭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该不是老何恶作剧整我吧?”白广闻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捂着口鼻,脚下并没有耽搁,运起轻功在古城内听着语音导航,朝着目的地飞奔而去,这些天老何的魔鬼训练,对已经拥有很深的内力的白广闻来说,走街串巷、飞檐走壁都是小菜一碟。

古城内正好又都是瓦片平房古宅,只见屋顶偶尔有黑影,带着嗖嗖声,似乎是野猫跑过,并没有惊扰屋檐下酣睡之人的美梦。

“咚咚咚。”,片刻敲门后,一个花衬衫高白广闻半个头的壮男子出现,那巨大的身材和一脸络腮胡着实把白广闻吓了一跳,只见那男子冲他暧昧的笑了笑,伸手接过外卖,还不及白广闻反应,门又噗通地关上了,空留白广闻站在门外对着木门发愣。

“他刚才是对我做了一个……?”白广闻晃了晃脑袋,想使劲把刚才男子对他做飞吻的画面甩掉,“一定是累出幻觉了。”

……

又是经历了返程20多公里的路,白广闻总算回到老何住处的单元楼,可是他实在没力气了,就那样在单元门口,坐在电瓶车上,仰头睡去……此时的天空已经大亮。

……

等白广闻醒来,发现自己又是睡在老何的那张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层薄毯,一个中年胡子拉碴的男子坐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正笑笑地看着他。

“昨晚表现不错。”老何夸奖道:“居然按时送到了,这单奖励真不少,今天带你吃顿好的!”

“太好了,每天吃你那泡面我都吃腻了!”白广闻从沙发上翻身而起,似乎也没那么疲倦了,兴奋着看着老何,“我们去哪里吃?我想吃泡儿油糕和焖饼子,来这边这么久了,一直没机会吃。”

老何很困惑地看着白广闻,递来一碗泡面说:“谁说出去吃了?”

白广闻看了一眼泡面,顿时兴趣全无,身体也似乎又变得胀痛沉重,他往沙发里一躺,抱怨道:“啊!你口中的吃好的不会只是吃换了个口味的泡面吧,这也太不健康也没营养啊!我还在生长发育!”

“谁说没营养的!”老何把碗重重地把泡面往茶几上一放,自己起身回到餐桌旁坐下,吃起自己的泡面来,边吃边说:“我这次加了煎蛋的!”

“啊……神啊救救我吧!”,白广闻仰天长叹,一把掀起毯子蒙住自己的头,露出两只红肿的脚在沙发的另一侧,散发着不知名的味道。

“赶紧起来去洗脚,洗好后吃面。”老何看着沙发里蒙着脸露着两只大脚丫的白广闻,皱了皱眉头,却也懒得起身打开身后的阳台门通风,隔了会儿,抬头又说:“今天放你天假,晚上不接单了。”

“好耶!”,白广闻一溜烟地向洗手间跑去准备放热水泡脚,但很快又跑回来,准备拿起餐桌下的木制洗脚盆,说:“借用一下。”

“不行!”,老何不给白广闻任何碰木盆的机会,自己左脚对木盆轻轻一拉,就将木盆滑到自己身后,右脚直接挡开白广闻伸出的手,“脚气是会传染的!你自己拖布池里冲冲。”

白广闻从来没见老何那么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右手也有点被踢的吃痛,他起身揉着自己的右手手腕,往洗手间走去,边走边吐槽:“你简直是把毕生的洁癖都用在了这洗脚盆上,碗都没有你那盆干净。”

老何不由得一愣,自嘲地笑了笑,低头继续吃起面来。

“老何!”白广闻的声音伴随着哗哗的水流声,又从洗手间里传来:“你一定有故事!”

“没有!”,老何抬头冲着洗手间喊道,正准备继续吃,又抬起头补充说:“一个男人这么八卦,无聊的话今晚继续送外卖!”

“可以一边送一边讲给我听吗?”洗手间传来并不是很自信的声音。

“……”

在白广闻经过一个礼拜的辛勤努力后,老何终于被白广闻的软磨硬泡说服,同时白广闻也敢怒不敢言地接了大量的外卖单并老老实实的按时派送成功,帮老何赚了不少钱。于是,在一个夜晚,老何终于开口分享了一点点故事,然而这个故事却让白广闻觉得自己过去的辛苦似乎有些不值得。

那天晚上,面对着家里白墙喝完一整瓶白酒的老何,终于开口对白广闻说:“我曾认识七杀殿的上任殿主。”

白广闻自然十分惊喜,可惜老何家里没有花生米和瓜子,只能兴冲冲的坐在老何边上的沙发上,两眼放光地问:“然后呢?”

却不想,老何只是摇了摇头,嘴巴张了又张,才吐出几个字:“然后就没有了。”

白广闻有些生气地说:“你坑我呢?我送了七天的外卖,你连七句话都没讲到?”

老何没有看向白广闻,只是递给白广闻一瓶新开的酒,然后淡然回应:“后面没什么好讲的了。”

白广闻接到手中,却不甘心地说:“老何……”

老何道:“听着呢。”

白广闻扭头看向白墙,那个老何一直眼神不离开的地方,思考片刻说:“墙上是不是应该挂着一幅画?一定是个女子吧?”

老何抿了口酒,淡然否认:“你想多了。”

白广闻又问:“那为啥有个钉子?”

老何看向白广闻,见他十分不甘心的样子,示意白广闻喝酒,白广闻以为有戏,赶紧喝了一大口,然后期待的看着老何,却见老何忽然神秘一笑,说:“再送一个礼拜外卖我就告诉你。”

白广闻把啤酒瓶往茶几上一放,震出不少啤酒沫也没有在意,只是生气地说:“你比我师傅抠多了。”

老何却拿过啤酒自顾自的喝起来,然后调侃道:“你比你师傅八卦多了。”

白广闻看到老何喝酒的同时,有意无意的把茶几下的那个木制洗脚盆挪了挪,避免洒出来的酒流到里面,突然想到一件事,说:“我从来没看你用过这个洗脚盆,但你却经常擦洗,这么爱惜,是不是和墙上的女子有关?”

老何却不以为意的说:“我只是等你睡着以后再洗脚,你没看到罢了。”

白广闻不解:“为啥?”

老何淡定地说:“省水。”

白广闻瞪大眼睛:“啥?”

老何笑眯眯地补充:“第二天正好等你醒来给你刷牙洗脸用。”

白广闻沉默片刻:“……”

最后,白广闻不满地站起来,看向眼前这位在家就是盯着白墙发呆的老何说:“老何,你骗我。”

老何耸耸肩,一脸无辜道:“让你多嘴。”

白广闻被噎的说不出话,无语的看着白墙半天,然后扭头看着正对着白墙走神的老何,不甘心的继续问:“如果你认识七杀殿的上任殿主,他们为什么要绑架那么多武林人,为什么又要跟踪我?你就不能跟他们打声招呼,去投案自首,争取个宽大处理。”

老何无语道:“闯江湖又不是走关系户,何况我也只是认识他们的上任殿主,又不是现在的殿主。上任殿主还在的时候,也没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也只是这几年突然变成了这样。”

白广闻:“现在的殿主不是前任殿主推荐或是子女什么的?”

老何:“肯定不是子女,但怎么选上的,我也不知道。”

白广闻:“那你认识的前任殿主呢?也不出面管理管理,就这么看这个七杀殿误入歧途?”

老何看着白墙,许久不说话,就在白广闻以为老何不会再开口时候,老何突然嘴里蹦出两个字:“死了。”

白广闻又等了半天,也不见老何继续想说下去了,白广闻发现原来只要他提到前任殿主的事情,老何就惜字如金,但如果问问七杀殿的事情,好像还能多听到些什么,于是开口说道:“不过能叫七杀殿这种打打杀杀的名字,也太过戾气了些。”

老何出神的看着白墙,说:“以前是叫‘七刹殿’,取自刹那之间的七种情感,喜怒哀惧恶欲,以及爱。”

白广闻看向白墙,认定了那空旷处一定有一副女子的画像,不知是如何美貌之人,能让老何如此这般痴迷,却又不想让外人也能看到那女子的容貌,不知那画中女子是如何之人,能起一个这样的名字,刹那之间,七情流转,又是遭遇了什么事情?他忍不住又问向老何:“她成立七刹殿,是想做什么?”

“寻一个人。”

“寻谁?”,然而,白广闻再也问不出更多的事情,只觉得老何的胡子茬似乎比以前更多了,给他接的送往高层的外卖单也更多了。

而那晚的老何,喝光了新送到的一整箱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哭又笑。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