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玄星门(2 / 2)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楼顶跳下一个年轻男子,其貌不扬,却是身法迅捷,干净利落,从近十米的地方跳下,不仅毫发无伤,落地时竟然没起一丝尘埃,若不是瘦男子也是学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到轻轻的一声点地闷音,且不说寻常人,就连辛芸都没有听见这个男子的落地声,吃了一惊。

只见男子不紧不慢的走来,抱拳施礼道:“来者莫不是管竹管师兄和辛小师姐?在下是玄星门下新入弟子,陆耀龙。”

瘦男子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来人,但此人个头中等,长的壮实,一身白衫,隐约透着结实的肌肉,他琢磨着此人功法并不在他之下,但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他?不过这几年常有自驾游的人误闯此地,机缘巧合之下被看中收入门下的人也有一些,而且这些人并不知如今江湖上正发生的那件事情,练起功夫比他们这些人用功多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瘦男子看了一眼辛老爷子,老爷子依然在闭目养神,没有搭理他们,他稍作安心,毕竟有辛老爷子坐镇,量此人也不敢假冒玄星门的人,便回礼道:“看来我是许久没回来,玄星门下能有陆师弟如此年少有为之人也算是可喜可贺,在下管竹。”

辛芸也简单施礼寒暄,他们又介绍了一下白广闻,但除了名字外,只是简单说是师傅新招的弟子。

客套间,管竹了解到陆耀龙是个新拜入玄星门辛老爷子下的弟子,一年多前和弟弟陆耀体自驾游时迷路在戈壁滩之上,阴差阳所入了四叶镇,兄弟俩本就从小喜欢武侠,在镇里被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招式所吸引,便辞了工作拜入玄星门,陆耀龙在此随辛老爷子修炼玄星心法和流星剑意,陆耀体则在镇上投入天寒山门,专修移山刀法。

管竹看着陆耀龙讲的滔滔不绝,言辞眼神间无不透着对未来成为一代高手的向往,仿佛已经是个行走天下仗义行侠的侠客,内心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他从陆耀龙的言辞间听出陆耀龙对如今四叶镇的事情还并不太知晓,如今各大门派自百年前皆的各种原因从此一蹶不振后,从掌门到弟子,弃武了不少人,存留下的人跟着他师傅在这荒漠中找了一处绿洲,建了镇子,力图再次将武学发扬光大,于是四叶镇大概是如今坚守武学最后一片净土的地方了,可这些年老的老去,虽说镇里人依然号称自己是这个门那个派,但实际各门各派如能有个十来人已经算是大派了,镇上残存的门派里,基本都是只有四五人,这还是算上了师傅或师叔,真正有弟子的也就两三人了,有些门派基本就剩下师傅,弟子们早已脱离师门外出打工去了,可谓十分凄凉,这其中便有玄星门和天寒山门。而这些门派为了吸引弟子,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有的拿电影片段宣传自己门派的武功绝学,其实师傅都达不到那般夸张的效果;有的连唬带忽悠,说修行可得长生之法,驻颜美容,不用开刀就能变美变帅。而且为了防止新人被吓跑,各门派都达成默契坚决不提那件事情,只有一些常年跟随师傅的近身弟子因为常年需要在外帮忙赚钱,为了安全,才知道一些内幕。这也是管竹他看着陆耀龙之后的忧心之处,陆耀龙看到了未来的一片美好,却不知道已经入了荆棘路,既然从小喜欢武侠,为什么就没记住那句江湖险恶。

“不好意思我光顾着聊天,把你们的正事忘了。”陆耀龙掏光了在这段时间积攒的话,过了把瘾,终于想起正事,挠了下脸庞,傻笑了一下说:“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人少,师傅他老人家又不爱说话,难得遇到个人我都会不小心扯上许久,抱歉抱歉。”

“你们要的马实在不碰巧,前段时间师傅疯病犯了,打死两匹,还有一匹受惊跑入沙漠不知所终,估计不是被狼吃了就是渴死饿死了。”陆耀龙补充说道,看着管竹听后紧皱着眉头,赶紧继续说:“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镇里各门各派凑了资,买了几辆沙漠越野车,上个月才送来,都在楼里停着,正好你们可以开。”

“如此……甚好”管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三匹马可是几个门派留存下的祖产,论血脉绝对是上品,如今市面上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无价宝马,镇里留着一来方便进出,二也是想着有一天马儿能下崽,再去换点钱,提高一下镇里的经济水平,也好吸引人才。结果这辛老爷子一出手就让这一切烟消云散了,怕是辛老爷子的旧疾也越发重了吧,不知道在下次发病,这个陆耀龙能否应付。

“喂,白痴走啦,你杵在这当旗杆呢?要不要我给你挂个小白旗?”辛芸踢了一脚一动不动站着的白广闻,脚上一疼,喊道:“哎呦!还挺结实!痛死我了。”

前面的对话白广闻从一开始并就没有细听,觉得几个人聊天很浪费时间,干脆凝神练起了心法,直到刚才被辛芸打断,所幸他现在马上就步入第七层,气息运转已经很是自由控制,并没有因为被打扰而走火入魔。白广闻睁开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前面的准备骑马的片段里。

辛芸翻了个白眼,她已经开始适应白广闻这种随时走神的状态了。倒是陆耀龙看着新奇,问道:“这位白师弟练的心法似乎神奇的很,可以随时随地练习,不像我们玄星门,只能等到晚上观星际运转之法,运转心脉。而我又不是夜猫子,经常仰望着星空练到一半就睡了过去。惭愧惭愧!

“惭愧个屁!”一旁的辛老爷子突然怒道:“玄星心法可以根据不同人的星盘不同结合天象运行的法门,乃是千人千法,练起来事半功倍,你小子这一年每晚只练一两个时辰,就已经超过了管竹十年的苦练。而这小子内息的确少见,但你要是再练习个几年,他就算日夜修炼百转千回心法也不是你对手。”

说着,又看了一眼白广闻,说:“小子,我看你也是好学可塑之才,不如让我废了你这拖后腿的心法,重新加入我玄星门可好?我这人可是不藏私,只要你在夜里找个空旷无人之地,面朝极北,结合你的生辰八字和天地组成天地人才大盘,……”

辛老爷子居然当着大家讲起了玄星门心法总决,虽然大家都是一个镇子的老熟人,但毕竟门派有别不说,最主要是辛芸这位太爷爷辛老爷子虽然武功和内力登峰造极,可是精神却不大正常,辛芸爷爷更是练得早早瘫痪在床,不知道是不是玄星门心法传承的时候漏了什么关键句子,还是和其他内力有冲突,这一百年来玄星门的人无一不是练习到一定阶段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这是镇里老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哪怕辛家自辛芸父亲起都已经不拜入自家门下了改投他派,只能忽悠外面不知情的人,也许还能趁着绝门前开枝散叶找到一个不再疯癫的人传承下去。但本镇的人可是练这心法口诀听都不敢听,生怕睡梦中练了去成为一个神志不清的人。

管竹赶紧打断道:“老爷子,玄星门之精要我等资质实在不敢探究,何况玄星门要求无内功之人才能练习,我们也是没法学习的,弟子们还有事情,先行告退了。”

说罢,匆匆拉着辛芸和白广闻离开,趁着即将来临的夜色,骑上沙漠越野车,扬起一阵黄沙,伴着突突突的轰鸣声,前往那记忆中沙漠中的最后一片江湖地,四叶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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