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佳人不佳是何人（1 / 2）

琉璃让瑾辰去开门。

“俊哥哥……”瑾辰看到霍郎中连忙说道，”霍郎中，您请进。”

霍郎中给姑娘把了把脉，又询问琉璃这姑娘的伤口是何状况，听说是剑伤，伤口又较深外甚是诧异。

对众人说：“老夫行医多年，深知剑伤的厉害性。方才彭夫人又说伤口很深，看姑娘那一身血衣也可知伤得不轻，然老夫方才为之号脉，发现这姑娘脉象虽较为虚弱，但性命无碍。敢问夫人可有为这姑娘用过什么药。”

“多谢霍郎中，我刚才和小女只是给这姑娘清洗包扎了伤口，并没有用什么药物。或是这姑娘福大命大吧！”琉璃隐瞒了她给姑娘用药之事，瑾辰虽然看见了，但长辈说话岂容她插嘴，她见母亲隐瞒此事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是了，定是这姑娘福大命大，被你们一家人所救也是十分幸运了。一会儿让鸿俊跟我去家里抓几副药，早晚给这姑娘喝下，过几日便能大愈了。”

霍郎中行医多年，屋子里明显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虽然有炉火的碳味儿混着，但这不寻常的药香又怎会不被老郎中发觉，见琉璃刻意隐瞒也不好多加追问，伤者无碍便好。

鸿俊跟着霍郎中去抓药，儒儿去找彭安告诉他不必找什么活血化瘀的药了，此时瑾辰和琉璃两人在屋子里收拾着姑娘换下来的衣物。

“娘亲，您方才给这位姑娘伤口处擦拭的是什么，小瓶子看起来十分精致呢！”瑾辰询问着琉璃。

琉璃听着瑾辰的询问，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坐在了凳子上说道：“那是前几日一位神仙给娘亲的，说是过几日会用着。我当时还不信她。她告诉我这药的神奇性，我就害怕你爹或是你俊哥哥在山里干活碰着什么豺狼虎豹万一受了伤……我以为是神仙她可怜我一生命苦，所以给我送了两瓶仙药，没想到是给这位姑娘用的。不是你爹爹和你俊哥哥有事就好，药给了这位姑娘用不告诉郎中是怕村里的人乱嚼舌根头再给这姑娘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辰儿知道了，娘亲放心，辰儿也不会告诉旁人的。娘亲忙了好久，先歇着吧，这些衣服交给辰儿来洗就好。”瑾辰抱起姑娘的衣服说道。

“你去把早饭盛好叫上你爹爹和儒儿去吃，这些衣服娘来洗。娘知道，瑾辰长大了，懂事了，但这是血衣，泡进水里都是血，你一个姑娘去洗不合适，听娘的话去吃早饭，你俊哥哥去抓药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这大冷天的，你把他的份儿留在锅里别凉了，你们先吃，一家子忙了这么久都饿了，记着盛之前再往灶里赛点柴火，估计早饭都凉了。”

琉璃不想让瑾辰去洗这身血衣，况且大冷天的，她一个姑娘把手伸进冰冷的水里。他们现在虽是普通人家，但是琉璃总是想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孩子们。

两天过去了，这日中午，一家人吃过午饭后，琉璃在院里抚琴，鸿俊在教儒儿练剑，彭安在自己的卧房里午睡，瑾辰则在自己的闺房里看书。心细的瑾辰其实是怕那姑娘醒来后没人知道，所以她一直守着那姑娘，每天晚上睡觉都是睡在平时用来休息的躺椅上的。

“水，水……”躺在床上的姑娘突然开口说话了。

瑾辰忙倒了点水给她喝下。“姑娘，你还好吗？姑娘……”

那姑娘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迷糊中看见一个身着素衣，身材纤挑，梳着垂鬟分肖髻的姑娘在眼前。“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我叫瑾辰，你现在在我家。”

“你家？我怎么会在你家？我并不认识你呀。”

“你受伤了，伤得很重，躺在我家门口，是我爹爹救了你。”

“哦……谢谢姑娘和令尊大人的救命之恩。我想起来了，我被人追杀，可我打不过他们，被人刺了一剑落入山崖，当我醒来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就走啊走，直到自己精疲力尽倒在了一棵树下，好像旁边还有一块大石头。”

那姑娘貌有其事地故作回忆。

“那是我家后院的腊梅树，我前日早晨准备去树下练功就发现了你，你已经睡了两日之久了，好在现在你醒了，也不枉我们一家人对你的照料。”

瑾辰浅笑一声言道。

“多谢姑娘，小女子无以为报，愿意给姑娘做一辈子丫鬟侍候姑娘，求姑娘大恩大德收留小女子，小女子现在是天大地大却无以为家，求求姑娘收留我，求求姑娘了……。”

“你说什么呢！什么丫鬟，你要是没地方去就住在我家啊，我以后正好多个伴儿。我叫彭瑾辰，你呢？”

“小女子自幼家破人亡，被卖至醉香楼沦为艺妓，老妈妈唤我媚娘，至于我原来叫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前些日子有位富贵公子看上了我，出了高价钱硬是让妈妈逼我接客，我宁死不从，于是带着贴身的仆人和丫鬟逃了出来，他们在掩护我的过程中和我走散了，我被妈妈派出的人找到。和他们过了几招我才发现自己学的根本保护不了自己，还被他们刺伤落入了山崖。”

“呃……不好意思，我不大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知道你被人追杀才逃到这里的，你饿了吧！我去盛点饭给你，你等一下。”瑾辰不懂世俗上的一些尘事，因为这里没有媚娘所讲的醉香楼，没有什么妈妈和富家公子。瑾辰来到院中告诉琉璃那姑娘醒了。

“娘亲。那姑娘醒了，您去看看，我去给她热点吃的。”

“真的吗？扶娘起来，娘去看看，真是上天保佑，这姑娘终于醒了。”琉璃十指合并，一脸虔诚地看着天空。“俊儿，随姑姑去看看。儒儿去帮姐姐给那姑娘弄点吃的。”

“好的，娘亲。”儒儿跟着瑾辰走向疱屋。

“儒儿，你比姐姐聪明，姐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疱屋里瑾辰一边吸着碗快一边对着烧火的儒儿说。

“姐姐说哪里的话，从小到大，都是姐姐带领儒儿读书，姐姐怎么会没有儒儿聪明。儒儿贪玩，平时或许在玩的过程中学了一些玩闹知识。姐姐性情温和，恐怕不知道那些个不是知识的知识，儒儿就这点胜过姐姐了。姐姐有什么要问的吗？”儒儿自知天赋异禀，确实学起东西来比姐姐快些，却不想伤着姐姐的自尊。

“嗯……娘亲对我们读的书管教的十分严格，我们这里又与世隔绝。听说外面的世界丰富多彩，什么都有。儒儿，你怎么看？”瑾辰想着“红尘女子”“醉香楼”是外面的世界才有，那这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或许儒儿知道，因为他毕竟博览群书，又有过目不忘之能。

“姐姐，常听俊哥哥说这外面的世界繁华万千，但寻常人家都食不果腹，到处充满欺压。好比山中的豺狼虎豹总是欺负些小动物，比不上我们这儿世外桃源，大家安居乐业，和睦相处，没有贵贱之分。”儒儿看着瑾辰说道。

“是啊，娘亲常说外面世道甚是险恶。儒儿，你可知什么样的楼是‘醉香楼’，什么样的女子是‘风尘女子’？”瑾辰直接切入问题。

“……姐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儒儿看过不少杂书，这些东西他自然晓得，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读那些个书籍，也不能告诉姐姐这些个“下流”的东西。

“我……不知道……”

瑾辰看了一眼儒儿，叹息道：“你知道吗？那位我们救的姑娘，她说她来自醉香楼，说什么她家破人亡沦为艺妓，她是被人追杀落入悬崖的……曾听闻村里其他人谈什么‘红尘琐事’‘风尘女子’，我虽未懂他们所谈，但我感觉媚娘所言体现她便是一位‘风尘女子’，哦！忘记跟你说了，那位姑娘名唤媚娘。”

“姐，咱快点吧，媚娘姑娘该饿着了！”儒儿有意避开话题，他感觉这媚娘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哎呀，我都忘了还要给她送点吃的，她应该很饿了。”瑾辰擦拭了碗筷给媚娘盛了碗饭，一碗鸡汤，还有一点野菜。

这边，琉璃带着鸿俊进了瑾辰闺房看望姑娘伤势。

媚娘下了床在屋子里四处张望，不知所以。

一身白衫裹着她瘦弱的身体，面部毫无血色。

一手抚着伤口，一手无力下垂着。

“姑娘，你醒啦！”琉璃进来看见站在窗口的媚娘，“你怎么站在窗口呢，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