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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咂舌道:“镜哥这么疼他?还怕本王抢了他不成?嘁,本王什么美人儿没见过,不过看他痴呆有趣,逗一逗他罢了。”

李镜不愿再搭理他,拎起狐裘披在身上要走,却见李炎盯着手中杯,自言自语似的念叨:“有趣,真有趣。本王说阿阮跟人跑了,他竟然叫本王‘不要难过’。哈哈哈哈,你说他是不是傻,‘不要难过’,哈哈哈哈……本王原本一点儿也不难过,他非要说这一句蠢话,哼……”

李镜白他一眼,冲舱外下人道:“酒撤了吧,王爷醉了。”完后连声“告辞”也不说,提袍迈上艞板走了。

马车颠簸一路,李镜回到靖王府时已困得眼皮像有千斤重。他努力稳住脚步,回到院里见灯烛都熄了,只道夜深李棋睡了,便脱了披风外衣丢在地上,带着一身酒气摸黑爬上床来。

黑暗中,李镜伸手摸索,想抱李棋,却发现他并没有躺下,而是抱膝坐在床头。

“棋儿,还没睡?”李镜摸到他冰凉的赤脚,用手搓了搓,“怎不盖一盖?冻坏了……”

“为何瞒我?”李棋嗓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问,“这大的喜事,人都知道了,就不告诉我?”

李镜心虚答不上来,酒立时醒了大半。

他向来对李棋掏心掏肺,大小事从来没有背着李棋的,为何与郡主的婚事却偏偏不告诉人家?连他自己都觉得实在不好解释。

两人在静夜里对坐良久,李镜终于开口:“这事我做不得主。棋儿,你……怎么哭了?”

“我没哭哇!”李棋抬头嚷道,“我有什么好哭的?我只是不明白,公子与郡主定下终身大事,这天大的好事,为何不告诉我,让我也……高兴高兴?”说是“高兴”,却带了哭腔,李镜伸过来的手,也被他推开。

“棋儿生我气了?”李镜讨好道,“没有瞒你的意思……”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原就不是我该过问的事。他日公子与郡主珠联璧合、琴瑟和鸣,我就是外人了,不告诉我也是正常。我只是,只是觉得……”话说了一半,李棋哽咽住了。

李镜揽住他肩头劝道:“觉得什么?没事,心里不痛快,说出来就好了,嗯?”

李棋吭哧了半天,突然豁出去似的,蹬腿哭道:“觉得公子负了我!”

李镜闻言呼吸一滞,他好像听出李棋这话是什么意思,却不敢信,便小心试探道:“如何……负了你?”

“不知道!”李棋气得捶床,“反正就是负了我!”

“那要如何才不负你?”李镜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知不觉中攥住他手腕。

“我要公子只和我一人好,不能心许别人!”

话音刚落,李镜已欺身将他压在枕上。两人鼻尖相抵,李棋的黑眸汪在泪里,李镜望之不禁沉沦,心底的实话脱口而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许不了别人。”

就这样说出口了?就这样承认了?!李镜被自己冲动之下袒露的心意震惊,只觉周遭世界突然安静,只剩两人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可这鲁莽的逾越之举并没有带来想象中的灾难与悲剧,反而令他满心欢喜,又如释重负。那句表白如同凿开的堤坝,压抑许久的各种汹涌澎湃的情感和欲望一股脑儿决堤而来。李镜忍不住勾头吻了上去。

唇齿间温柔而热烈的奇妙滋味,令李棋想起前次醉酒时做的旖旎春梦。这感觉如此熟悉真切,难道,那回并不是做梦?

李镜的舌头在他口里肆意征伐劫掠,亲得他头晕目眩,瘫软了四肢。松开后两人四目相对,喘得错落。

“公子醉了,说的胡话,醒来便忘了。”李棋垂眼看向一旁,李镜顺势往他脖子里深深闻嗅。

“忘不了。”李镜在他颈窝里、胸口上落下一串细密滚烫的唇印,李棋忍不住发出声声轻吟。

“公子,我……脱了吧?”他羞得不敢睁开眼。

李镜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摇了摇头:“我抱抱,只抱抱……”

那东西越磨越烫,烙在李棋小肚子上像要烧起来,李棋劝道:“横竖我是公子的人,公子何苦……”

“是我的人,”李镜闷声道,“更不能那样作践你。”

“那……我想要呢?”李棋破罐破摔似的撒起娇来。

李镜呼吸已在颤抖,苦笑道:“棋儿别闹,我舍不得……”

李棋不忍心令他煎熬,便翻身伏在他腿间,扯下他亵裤,先被眼前那物怕人的尺寸吓得一愣。

“棋儿,你……”李镜涨红着脸,撑起上身欲往后躲,却已来不及。一阵酥麻痒热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门,李镜目瞪口呆,整个人僵住动弹不得。

李棋未经人事的青涩模样赛过世间最猛烈的催情药,李镜压抑不住,发出声声动情的低吟。殊不知李棋也舒服极了,那种身心舒泰的满足感,令他难以自制;他心里暗骂自己淫荡下流,怎么伺候着公子,自己倒先快活上了,可身前小雀儿却没心没肺地挺立起来。

李镜去身后又羞又急,手忙脚乱想找片布擦擦李棋脸上脏污,低头却发现李棋正痴痴攥着他自己的蠢物,浓白的精水流了一手。李棋羞得起身要跑,却被李镜扑上去按倒,又吻上来。口中满是淫靡的腥甜滋味,两人激情难耐,又以手彼此抚慰许久,直到双双力竭昏睡过去。

次日睁眼已日上三竿,外面竟传来“哐当”一声门响。

有人进来?!

不对,这是关门的动静!有人出去了!

李镜慌忙扯过被盖住李棋,手忙脚乱穿上中衣亵裤,来到外间。桌上什么也没有,不是来送早餐的。李镜正纳闷,低头却见门口地上有个纸团。

打开一看,纸上仅六个字:“正午水榭凉亭”。李镜仔细察看字迹纸张,笔触纤柔,纸带粉香。

除了李升,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镜回到里间,手捏皱皱巴巴的纸片立在床边沉思。

前次席间,他与郡主言语间十分不对付,李镜实在猜不出她能有什么好同他说的。还背着人传纸私会?不知这刁蛮郡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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