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孙哥飞不出大九天（2 / 2）

我相信她！

你就这么相信她？

我相信她，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我要忠于我的妻子，这就是我不娶九公主的原因。

说话间，走进一位手持龙头拐杖的老者，白发苍苍，银絲过胸，步伐稳健，嗓音洪亮：店家！来两碗面。

小聪明蛋：你妻子叫什么名字？

毛丫！丫姐！我是根生土长在边远山区的农家子弟，叫候三龙。我母亲身怀六甲，进山采蘑菇，遭群猴戏耍，慌手慌脚回到家，差－点显了胎，没足月生下了我，毛毛孩，为父兄所不喜，五岁时，被人贩子偷走，卖了三家，最后卖给耍猴人老鬼头……

边远山区。小山村。村民候大利娶妻孙氏，生有两子，大龙二龙，一个六岁，一个四岁。孙氏又怀上了，再有个把月就生产了。孙氏闲不住，不能干重活，就干轻活。见邻家媳妇进山采蘑菇，就跟着去了。回来时，遭群猴拦截戏耍，邻家媳妇躲得快，她身子重，走不了，猴们做鬼脸，吓唬她，吓得她弃了蘑菇，丢了篮子，慌手慌脚，回到家气喘吁吁，当晚就见红了，总算没显了胎，沒等足月就生养了。母子平安。这让候家人松了一口气。接生婆告诉守在房外的候大利，是个男孩。候大利高兴极了。候家三代单传，如今儿奔多，财奔大，独子满堂孙，候家有三条龙了。候大利高兴得小眼眯了几乎合了缝，抱着儿子亲了一下，只觉得毛茸茸的，有点刺脸，睁开小眼细看，小家伙毛头毛脸，毛手毛脚，雷公脸，尖下巴，脸型太不雅观了，一颗热的心冷了半截，勾着嘴，话也不多说了。没放鞭炮，冷冷清清。没有请人吃三朝面，喝满月酒。好事者说，是孙氏采蘑菇遇上了猴妖，妖气进了她的肚子，长成了怪胎。更有嚼舌根的胡说八道，说孙氏与猴妖有染，没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候大利耳不听，心不烦，抱怨老婆：临生足月不在家呆着，采什么蘑菇，蘑菇扔了，篮子丢了，生个烂货！

孙氏：什么烂货，生什么样就长什么样，有老子这么说自家儿子的吗？母不嫌儿丑。三龙是我们的儿子。

我知道。外面人说的太难听了。

别人嚼舌根让他嚼去。我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

我没说你不好。只是三龙长大了，娶不到媳妇，还不是白养，不如把他扔掉了，让他自生自灭。

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干的是人事吗、？你把他拤死算了！你扔，我跟你拼命！我要把三龙养大。

三龙两岁了，跟在两个哥哥后面。兩哥哥讨厌他，不让跟着。候大利从未抱过三龙：去！一旁玩去。三龙跑向妈妈，在妈妈怀里哭了，妈妈紧紧搂住儿子：三龙别哭，妈妈疼你，妈妈欢你，妈妈护你，你是妈妈的命疙瘩，你是妈妈的心头肉，你是妈妈的小肉肉啊。妈妈爱你！

有一天，孙氏去玉米地锄草，让三龙坐田头上，树荫下：三龙！别乱跑，就在这玩。三龙很乖：妈！你忙吧，三龙听话。

孙氏进玉米地锄草，玉米杆高过人头了。

人贩子钱大花赶马车走亲戚是愰子，偷小孩是真。她已卖了两个幼女，尝到了甜头，繼續作案。小山村偏僻，生养孩子多，货源足，大人疏于防范，容易得手。也是三龙恶运临头，是祸躲不过。三龙撒了泡屎，钱大花笑咪咪向他招了招手，他过去了。从沒有人和他玩，他巴不得有人理他。五岁的孩子，怎知人间险恶。钱大花给他几块糖，他不要。钱大花见四下无人，用迷药迷倒了三龙，用手帕捂住嘴，抱进车里，见不远处有个放牛的走过来，急急慌慌离开了。

待收工时，不见了三龙，难道三龙自己回家了。回家后，没见到三龙，满村里找不着三龙，孙氏瘫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候大利：五年饭让他白吃了，还不如当年把他扔了，讨债鬼！

钱大花新货到手，立即联系买家，买家让她发货。她心想，这回是个硬货，要狠狠发一笔。买家五十大几了，老婆比他大三岁，男花女花没生一个，只能花钱买一个。老俩口见了货，心凉了半截：钱大花！这是什么货？

什么货？硬货！抢手货！是带把子的硬货！

活脱脱就是一个毛猴子，毛货。

怎么会呢。我听他妈喊他三龙。我看见他站着尿尿。是带把子的，我优先送你家了。有几家抢着要，我还舍不得呢。

你自己看看，看仔细了，是不是毛头毛脸，毛手毛脚？

你别蒙我，欺我近视眼，我是远视眼。越近越看不清楚，越远我越看得清楚。

我来问三龙，怎会是𤠣子呢，有会说话的𤠣子吗？钱大花松开三龙嘴上的手帕：说：你是不是三龙？

是！

你是不是毛猴子？

不是！我姓候。

买家说：还说不是猴，自己都承认了。

我姓候，候三龙。

买家说：我不管你是候三龙候四龙，我家都不要，毛猴子，养大了也是白养，娶不到媳妇，成不了家，继承𣎴了香火，我才不花冤枉钱呢，白送给我都不要

钱大花只得作罢。她气自己近视眼，看走眼了。这个毛货难出手了。她有主意了。她给三龙穿上好衣服，头上戴顶帽子，戴着墨镜，戴着手套，，面具，将身体面部裹得严严实实，待得这家男人不在家，她悄悄把货送来了，骗这家女人说，这孩子是大户人家的，是阔少爷，不能走漏风声，让人抓住把柄就坏事了。钱大花不敢卖高价，得价就卖。女人付了钱，收了货。钱大花赶紧溜了。回到家，收拾收拾，躲到亲戚家去了。她怕买家退货，人财两空。

老史回来了。听说买了个男丁，高兴极了。见这孩子穿戴阔气，是大户人家阔少爷派头，欢喜之余，喝酒庆祝。叫这孩子过来吃饭，问他什么名字，候三龙小声说：候三龙！老史说：从现在起，你姓史，史天龙。天龙！过来坐下。

三龙摘下帽子墨镜面具手套，老两口子惊呆了。老史冲老婆发火：你长没长眼睛？你怎买了个毛货？钱大花是近视眼，你是眼近视。你太容易被人骗了。

老伴：我是觉得便宜，就没细看。

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我家买儿子是继承香火，继承家产，这毛货拿不出手，扶不上墙。传扬出去，有辱家门。走！退货！

老史雇了辆马车，直奔钱家而去。钱大花拎着包袱，正欲岀门，迟了一步。钱大花心虚口硬：老史！恭喜你了，喜得贵子。

老史：少废话！退货！

钱大花耍起了无赖：货钱两清，概不退货！

老史态度强硬：我告你拐卖人口，大牢有得你做的。

候三龙转卖三家，均被退货。侯三龙伤心的哭了，我候三龙就这么一钱不值吗，妈妈！我想你了！我想家了！

五岁的孩子，等待他的又是怎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