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汉运衰仙门贪江山 施援手刘备交新友(1 / 2)

东汉国运渐逝,汉祚日衰,紫微星逐渐黯淡,朝廷各大势力纷乱相争,彼此倾轧;朝堂之上派系林立,各大势力勾心斗角,皇权逐渐失去了掌控。朝堂之外,尚有仙门、魔宗、域外等各大势力虎视眈眈,无不垂涎这大汉江山。

天柱山凌虚峰,邻天三尺,远看烟岚云岫,近看璇霄丹台,朦胧的峰尖笼罩一层浮云,影影绰绰,峰脚处处琪花瑶草,奇珍异兽遍地。山峰之上有一宗门名曰鉴道宗,宗门中有一殿,玉阶朱檐琉璃瓦,丹楹刻桷堂皇厦,隐约中传来阵阵箫乐之声,恰似凤鸣鸾音,又有点悲怆之意。

“师弟,今日如何有兴致在此吹奏?”殿外有一片竹林,竹林旁有一水池,水池之上有一亭阁,阁中有一男子正在吹奏竹箫。此人看上去二十五六上下,蓄有齐肩的黑发,头上插着束发玉簪,剑眉星目、玉肤朱唇,俊秀的脸庞如雕刻一般;身长八尺、胸膛横阔,着一身白色长袍,风姿卓绝。他手持一根玉箫,一曲还未吹毕,忽然被来人打断。

吹箫者乃是道门中的四弟子,人称紫虹圣手左慈,来者乃是道门中的大师兄凌云真人南华老仙,此人身材健硕,眉目修长,神采奕奕,着一身灰袍,正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

“原来是大师兄,”左慈停下手中的玉箫,站起身来望向远方叹道,“我为这江山龙气日衰而感叹,百姓不久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哈哈哈!师弟悲天悯人,可汉家江山龙气日衰,正是我们东山再起的好时机啊!”当年楚汉相争时,鉴道宗支持刘邦,为大汉取得天下贡献了不少力量。但是天下大定后,仙门武功心法的诸多奇妙之处却为汉高祖刘邦所忌讳,将曾经许诺赠予鉴道宗做宗门的泰山也改为这天柱山。至汉武帝时,由于戾太子一事牵扯鉴道宗,汉武帝迁怒于鉴道宗,使得鉴道宗一夜之间差点面临倾覆之危,所幸汉武帝之后不久便驾崩,顾命大臣霍光忙着册立新君,才让鉴道宗得以残存,可一直苟缩在天柱山周边,不敢向天下大揽信徒。如今苟活了四百余年,鉴道宗现任宗主南华老仙见汉家江山日薄西山,不由得开始蠢蠢欲动。

“师兄,我们仙门自顾自身修法便是,何苦去沾染这天下之事?若这天下倾覆,苦的还是百姓。”左慈劝说道。

“师弟,这龙气渐衰,汉祚将尽,俗话说‘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这龙椅难道只有他刘姓子孙坐得,我们修行之人坐不得吗?”左慈身后又来一人,却是他的三师兄净药仙人于吉,不同于左慈的俊秀,于吉生的面容枯槁,体型瘦长,头戴紫金束发冠,手持金柄浮云扫,着一身腌臜蓝袍。

“三师弟说得对,这锦绣河山如今有机会掌握在我等之手,助我等修行、早日飞升,今若不取,过之悔矣!”南华老仙从山崖边上贪婪地妄想无边的云海,仿佛云海下的万里江山已近在咫尺。

“天下动荡,最苦的只有百姓。”左慈不同意两位师兄的观点,只是摇了摇头,转身欲离去,心种不禁念叨,“不知二师兄若还在宗门,是否会赞同大师兄和三师兄?也罢,为了天下百姓,既然汉室火德将衰,那我便为这天下寻一位能重新燃起这把火的理想之主吧!”他很快便为了行为天下寻求新主驾鹤离开宗门下山去了。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刘备翘着二郎腿躺在一棵大树下,嘴上叼着一根草,百无聊赖的随手翻着从学馆带出来的书,自言自语道,“这些书都是说起来简单,圣人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都是随波逐流,更遑论天命了。”刚看了几页就扔到一边,又从枕着头的一堆书中随手抽出一本,“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刘备翻着翻着,便把书盖在脸上不想看了,心想干脆睡个回笼觉好了。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在刘备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颤抖的声音,刘备把书从脸上拿下,稍微撇了撇头,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发现五六个人正围着一个外门弟子,那名外门弟子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听声音都带着一点哭腔了。

“小子,你弄脏了老子的衣服,还想就这么算了?”围着外门弟子的众人中,有一个为首的盯着那名弟子恶狠狠地说道。

“我真的是不小心碰掉了那支毛笔,那滴墨才沾到你的衣袖,我已经道过歉了啊,你们不能这样蛮不讲理呀!”那名外门弟子情绪有点激动,也着实被吓得不轻。

“你这不懂事的混蛋,区区一名外门弟子,竟敢弄脏段公子的衣服!我们段公子可是随时会被段大人召进宫去,面见天子为国家效力的!弄脏了衣服还怎么面见天子!这么大的罪过你担当得起么?!”围绕在段公子身边的一个人赶紧帮腔说话,一番歪理拍在段公子的心上也让他颇为受用,点了点头。

“就是,本公子可是随时要进宫面见天子的,前途无量!你这一滴墨弄脏了衣服,到时候冒犯了天威,毁了本公子的前程,你全家凑一块儿都担当不起!”为首的段公子顺腔搭话,步步紧逼,一番歪理强论似乎不肯轻易罢休。

“就是就是,这衣服多贵,段公子的前程更是无比重要,必须赔!赔!”身边的四五个人一起气势汹汹地起哄道。

“那要我怎么赔呢?”坐在地上的外门弟子颤抖地问道,他知道这是碰上敲竹杠的了,但段公子不但是内门弟子,而且据说家世显赫,他也只能希望对方不要狮子大开口。

“不要紧张,我们从来都是公道待人公道处事。大家又是同门师兄弟,你又是无心之过,”段公子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不用紧张,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这个数就行了。”

“这是一吊钱吗?”外门弟子看着段公子伸出的一根手指头,有些疑惑地问道。段公子听了他报的数,笑着摇了摇头。

“那……十吊钱?”外门弟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往上加了许多。

“不是。”段公子笑着看着他,依然是摇了摇头,身边的狗腿子们都开始不怀好意地讥笑着外门弟子。

“难……难道要一百吊钱?!”外门弟子有些不可置信的喊出那个数字,毕竟一百吊钱够一个普通三口之家好几个月的生活费,而这姓段的不过是要敲诈他一件衣服钱罢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要价这么高。

“哪里话?我怎么可能要你一百吊钱呢?”段公子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

“那……那你说的是多少?”外门弟子有些忐忑地问道。

“一个金饼,不多吧?这个价格赔我这件衣服也还是看在同门师兄弟的情面上。”段公子嬉皮笑脸地说道。

“什么?一个金饼?!这也太贵了吧?!那可是一般人家一年多的伙食钱啊!”外门弟子忍不住大叫出来,别说一个普通家庭,就是十个普通家庭一年可能都赚不到一个金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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