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推理（1 / 2）

“什么原因？”列维重新垂头，这次是卡帕在提问。

苏醒语调平缓地开始解释：

“灵象镜镜片没问题，但也的确是问题的原因。镜片的原材料大概率是一种只在雨之洲产出的矿石：尖片石。

“在灵像镜这类仪器被发明前，就有占卜师将这种矿石一面磨平，用自己的灵性干涉元素，在镜面上映射出类似灵性视觉的图画——这或许是一种为了让他人也能看到占卜结果的手段。之后被奥斯门瑙城的工匠利用，与观星仪结合，制造出能够替代灵视的灵象镜。

“简单概括灵象镜的原理就是，用各类富灵性的宝石组成星象，来模拟灵性力量调动元素，再用尖片石打磨的镜片承接来呈现出与类似灵性视野的画面，达成观测元素与灵性的功能。

“灵质学第一定律：灵性不灭，这模拟出的拟似灵性同样拥有一定不灭性。4周前镜片碎掉后，里面残留的拟似灵性失去了载体，溢出来影响了这间实验室内的空气后，也沾在了其他物品之上，经常出入这间实验室的你们或多或少也沾上了部分，导致实验结果异常。

“这间实验室里风元素充盈，是因为那份溢出的拟似灵性正是模拟出来调动风元素的，而本就盈风的精灵种再沾染些风元素也不会被平衡报表警报。”

列维主攻炼金学，并不擅长星象元素学或灵质学，听完苏醒的解释也只是对异常的实验结果有了大致的认知，还需再消化消化刚才听到的知识。

“嗯，我碎掉镜片的那次实验结果确实和风元素有很大关联。”专业对口的七明一下子就理清了缘由，赞同苏醒的分析。

卡帕似乎也听懂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就连拟似出来的灵性也然能维持一个月之久吗？我知道灵性不灭定律，‘死魂灵’就是基于这条定律产生的……灵象镜竟然能模拟灵性？！”

“保持一两个月差不多也是极限了，多通风更早就会散去。我对星象不感兴趣了解不多，但能感受得到星空确实在影响灵性。”

七明忽地想到什么，沉思着碎碎念道：

“星象能影响灵性，星空与灵魂确实存在某种关联？尖片石镜片是以承接灵性来映射图像……”突然他灵感迸发，音量变大吓到了部分人：

“莫非可以用这个方法来验证奥索克西斯的星象塑造灵魂假说！？”

“那个猜测星空也有灵性，会影响人类，所以可以借星象窥视命运的假说？”卡帕竟然接上了话题。

“还有那条‘心智本质是灵质带动元素’的假设。不，重点是我们或许可通过这个理论来发掘星空、灵性、元素三者的联系！”

苏醒只是在七明提到“奥索克西斯”一词时眉梢微动，没有参与两人的话题。而列维才消化完新知识，失望自语：“没有新发现啊，诶……”

“不过我毕业前还能再写篇论文，这个课题的灵感来自导师您的实验，我不会只把您写在感谢名单里的。”刚和七明探讨完，得到了一个新课题灵感的卡帕把双手搭在后脑勺上，很是轻快地调侃，让列维则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许久说不出话来。

苏醒这才发现卡帕还是没毕业的学生，而且似乎不是炼金科的。等到气氛恢复平静，七明询问苏醒能否出去谈话。

苏醒接受，两人走回地上一层，看到了守在门口数蚂蚁的健硕研究员后，七明才郑重开口：

“虽然炼金学的‘新发现’是个乌龙，但您的到来让我得到了一个重要灵感，或许能让停滞了数十年的星象元素学重新开始发展。我们科学院开出的工资和优待不会有假，实验室的设备您也看过了，虽不知您是否会接受我们诚挚的邀约，还请接受我当前的感谢。”七明表情严肃，直接对着苏醒鞠躬行李。

看到到对方突然如此客气，于是明白了话语里更深层的含义。

苏醒默然，即使没有人邀请，没有被‘新发现’吸引，在新叶研究所无法接纳他的情况下，苏醒迟早会去寻找其他道路进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封邀请恰到好处的出现，似是立在死路之旁的路牌，让迷茫的行人不必停滞太久。

因此他可以忽略一些“手段”。

苏醒伸出右手，举至七明面前：“不必多谢，我们以后是同事。”

路途之中，苏醒也学习了一些交际技巧。

七明先是愕然，旋即就转为惊喜，于是也伸出右手与苏醒紧握：“感谢您的到来！苏醒先生！”